; 李自成暗自一笑,都已经那个了,亲个嘴算什么?
不过娜木钟是担心被林丹汗发现端倪,也是情有可原,遂笑道:“娜木钟,本汗还有一个让蒙古人都富裕起来的法子。”
“富裕?”娜木钟忙换了一副笑脸,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娜木钟,本汗这可是冲着你……”李自成见娜木钟又转了怒目,忙改口道:“娜木钟,将蒙古人手中的皮货集中起来,我会着人用银钱购买。”
“用皮货换银钱,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天命汗,可是蒙古人的皮货,一向都是用做皮衣皮被皮甲……”
“对蒙古人来说,皮衣皮被也许少不了,但皮甲嘛……大福晋看着办,若是有剩余的皮货,不妨卖给我,机会只有一次,别忘了,我们不是白要!”
娜木钟沉思片刻,还是不太放心,“天命汗,蒙古人得了银钱,可以去汉地购买需要的物品吗?比如粮食、盐巴、布匹……”
李自成心道,我还巴不得跟蒙古人将银子换回来呢!
银钱不是收藏品,本来就是用来流通的,比“物物交换”便利些。
但他并没有表现得太过热心,缓了一缓,道:“一般物事,包括香水、香皂、梳妆镜、盐巴等,蒙古人想要购买,都不会受限,只要价钱公道,可以着人随意购买,但粮食嘛,天命军自己也不宽裕,量小没问题,如果大量购买,必须经过天命都督府的同意。”
娜木钟思量,蒙古人的粮食,还是以肉食无主,汉人的白面馒头虽然爽口,却也只能做为辅食,帮着解决粮食危机,再说,蒙古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大量的银子去购买粮食。
她忽地抬起头,定定地审视着李自成,“天命汗……真是在帮助蒙古人吗?”
“娜木钟,你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李自成那个冤枉,不过,遇上娜木钟的目光……看在她的脸蛋比较精致的份上,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娜木钟,这是平等的交换,羊毛在你们那是废品,皮货库存久了也会变质,换成银钱,就可以购买你们想要的物事。”
你要是好人,大汗还不知道向谁哭去!
娜木钟飞过去一个白眼,不过,这个卑鄙无耻的人……这次似乎真的在帮助蒙古人,她的白眼渐渐有了一丝柔情。
李自成不待娜木钟说话,又道:“娜木钟,你们在漠南的时候,不是一直希望与大明朝廷互市吗?我们现在的合作方式,不就是蒙古人最为期待的交换吗?只要公平交易,这种合作就能长期进行下去,蒙古人也能慢慢富裕起来。”
他不仅是要购买蒙古人的皮毛作为工业原料,更是给娜木钟描绘一幅宏伟的蓝图,如果蒙古人肯接受这份蓝图,自身的确可以走向富裕,但从此以后,也就会被紧紧拴在天命军的战车上,再无力于边疆作乱。
娜木钟不仅是林丹汗的翻译,更是林丹汗的枕边人,如果说服了她,比直接说服林丹汗,效果会更好。
欲望就是动力,如果蒙古人亲眼见识了汉地的物产,难保不会眼红,但在无力强取的情形下,只能依靠自己的劳作,为自己,也为子孙挣得一份家业。
娜木钟虽然觉得李自成的主意,与蒙古人无害,但她不能自作主张,便道:“天命汗,这种交换,必须要大汗做出决定!”
“本汗知道,本汗只是让娜木钟明白,本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娜木钟……”说到此处,忽地一顿,扫了娜木钟一眼,“更是为了所有的蒙古人!”
娜木钟方才绽开笑颜,道:“天命汗,咱们去看看剪羊毛……这羊毛长在羊身上,如何就能剪下来……”
“走,本汗乐意陪同!”李自成率先起身,却在门口等着娜木钟,二人并肩离开行辕。
在卡当城东城下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何小米和一名亲兵搂着一只羊,不让它脱逃,而林丹汗亲手拿着剪刀,一点点剪下背上的羊毛,不一会儿,地上已是散乱的一堆,他不禁大喜,“汉人的这个剪刀,真是好用!”
他将剪刀移至羊腹,正待开剪,却发现李自成与娜木钟来了,遂大喜道:“天命汗,原来羊毛真可以剪下来……”
“呼图克图汗不愧是蒙古人的大汗,这么快就学会了!”李自成撇开娜木钟,笑着迎过去,“呼图克图汗,天主的恩赐,这会该相信了吧?”
“相信,相信,本汗怎会不相信天主?”林丹汗将剪刀还给何小米,“本汗回去后,立即让牧民们开始剪羊毛,还有大草滩,本汗也会着人去知会塔什海、虎鲁克寨桑,顺便看看他们是如何传播天主福音的。”
“那就好,”李自成暗喜,遂笑嘻嘻地道:“呼图克图汗,现在我们来谈谈羊毛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