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子,全蒙古人的大汉,何曾落到如此境地?
为了不影响士气,他并没有说出心中的疑问,只是淡淡地道:“先撤兵吧,回大营再说!”
无论如何,勇士们不能在此白白挨饿,如果没有了这些勇士,将来还如何东山再起、再次称霸草原?
“是,大汗!”塔什海也想急于离开此地,便答应一声,让自己的亲卫前去传令。
稍顷,剩余的数千蒙古士兵开始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一身行装,他们已经在大火中失去了一切。
蒙古骑兵顶着烈日,懒洋洋地渡过擦那河,向西席卷而去,再没有原先那种生猛虎威的模样。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林丹汗来到自己的大后方,留守营寨的士兵接了,送回他的大帐。
但普通的士兵,在此处并无营帐,只得自行寻找宿营地,多半依林木而卧,白日能遮挡些阳光,夜晚也能减弱些雨露,好在现在并不是严寒的冬季,夜晚气温不会太低,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林丹汗不忍看勇士们在此受苦,只得快速进入自己在此处的大帐,稍顷,一名年轻的女子闪入账内。
女子峨眉淡扫,杏眼桃腮,云鬟雾鬓,肌肤赛雪,剪水秋眸中自有一股无以名状的灵气,袅袅娜娜之间,却又不似汉女那般弱不禁风。
她虽然有了心灵上的准备期,但见到林丹汗,还是有些吃惊,殷红的双唇轻轻开启,上唇微翘,下唇下沉,轻灵的舌尖一转:“大汗怎的此时撤兵回来,莫不是……”
林丹汗避开她的目光,自顾唉声叹气,顺势倒在鹿皮软床上。女子乖巧地给林丹汗卸了甲,又挤出一杯马奶酒,递给林丹汗,然后侧身躺在林丹汗的左近,“大汗……”
林丹汗接过马奶酒,一口干了,也不管沾在唇上的水渍,“娜木钟,你说,怎么出现了如此怪异之事……”他将营帐处出现白光之后,又被大火烧营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娜木钟。
其实林丹汗彼时正在大帐中啃牛肉干,并没有亲眼见到白光,一切都是那执勤士兵的口述,但他不愧是大汗,加上合理的想象,就成了一出完整的故事。
这女子叫娜木钟,乃是林丹汗的“囊囊福晋”,八大福晋之首,虽然才十八岁,却统御着林丹汗的后官,掌管着林丹汗属下最为庞大的部落。
娜木钟听得叙述,心中暗自吃惊,难道这是佛祖要惩戒蒙古人?自从大汗改奉红教以来,似乎一切都不那么顺当,难道沙尔巴呼图克图禅师,像外界所传达那样,果真无法与佛祖相通?
不过,为了安慰大汗,她还是伸出纤白的玉手,轻抚着大汗的脸庞,“大汗是怀疑……”
林丹汗点点头,又摇摇头,“娜木钟,我着人用金字誊写了《甘珠尔经》,又收藏了嘛哈噶拉金佛,佛祖一会不会降罪的!”
《甘珠尔经》、嘛哈噶拉金佛和传国金印,是林丹汗的三宝,即便千里逃命,他也带在身边,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不会的,佛祖不会怪罪大汗的,”娜木钟自己也是褪去外衣,向林丹汗身边靠了靠,紧紧锁住他的腰身,“一定是汉人,汉人就喜欢故弄玄虚……”
“不是汉人,”林丹汗这次比较果决地摇摇头,“大营附近,并没有汉人,即便一箭之地外,也看不到汉人的影子,虎鲁克寨桑也这么说,但我不相信。”
“大汗,别管这了,也许只是一场意外,”娜木钟继续向林丹汗身边挤压,两个肉#弹已经袭上林丹汗的身子,夹在两人的身子之间,肆意地改变着形状,“大汗这是太劳累了,方才生出许多念想。”
“哎……”林丹汗一声长叹,却是没能体味娜木钟的“小心眼”,翻转身子,背对着娜木钟,喃喃地道:“可是粮食、草料被烧,卡当城又拿不下,我心堪忧……”
“大汗,且‘休息’一番,再睡会觉,一觉醒来,也许又是一番天地……”娜木钟的前胸贴上林丹汗的后背,嫰葱般的小手在林丹汗的脸上轻轻滑过,若有若无的,一条细长的美腿,却是实实地勾住那个粗壮的腰身。
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只等身前那个男子的响应!
娜木钟这是在安慰林丹汗,战场不顺就算了,好在还有床榻,在软床上,你依然是狼腾虎跃的汗王,从床上开始,你一定可以重振雄风,成为草原上人人敬畏的汗王!
但林丹汗心中烦闷,此时上半身沉重,下半身疲软,加上连续数日攻城的疲劳,不知不觉之间竟是鼾声如雷。
娜木钟原本是为了大汗,不过摩挲之间,自己也就有了一些意思,想着大汗失之东隅,如果收之桑榆,自己趁机也能饱餐一顿,未曾想大汗却是不领情,自顾酣睡……
桃腮上暗暗滴下泪珠,心中也是落了几许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