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爹是大土司,对这个李自成充满着期待,而且浩门镇也的确需要西宁军,否则,强盗似的的蒙古人,又要时不时来浩门镇干上一票,弄得鸡飞蛋打不说,稍微出挑点的姑娘,都被抢走了,长期下去,没有女人生孩子,浩门镇的人岂不要绝种?
只是不知道这个李自成,是否像他所说的那样,能将蒙古人阻挡与达板山之外,西宁骑兵才数百人,不仅人数太少,看起来明显不如蒙古人强悍……
“田公子一路辛苦了,小米,上茶,”李自成刻意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伸手向对面一指,“田公子坐吧,军营中艰苦,比不得家里,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田天浩起身,勉强在一个小马扎上坐下来,马扎太矮,坐起来很不舒服,不过,李自成的接见,只是表达一下谢意,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再躺在软床上好好休息一番,遂拱一拱手,道:“多谢大人!”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句谢意是多余的,李自成的亲兵给他端过来的,只是一杯白水,连茶都算不上,难道西宁军都是叫花子?他只是睨了一眼,根本没有喝茶的意思。
李自成自然看出了田天浩在皱眉,不过,这是军营,由不得你公子哥儿的性子,他看了眼田天浩,道:“田公子,和你商量件事!”
“嗯?”田天浩一愣,他原以为李自成表达过谢意之后,应该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了,没想到节外又生枝,遂懒洋洋地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哈哈,田公子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李自成端起茶杯,啜饮口白水,道:“我们准备在此修筑一座城池,以阻断蒙古人南下的道路,现在人手不够,这些运粮的壮丁,现在不用回去了,从明日开始,将帮助我们筑城!”
“什么?筑城?”田天浩瞪大双目,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现在正是农耕时节,壮丁们要回家侍弄耕地。”
李自成淡淡一笑,道:“田公子,昨日大土司可是当着你的面说了,这两百壮丁,是来助力的,任凭我使用!”
田天浩一时脑子走水,叫道:“可是……壮丁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筑城的!”
“那行,从明日开始,你带着壮丁去西面对付蒙古骑兵,我的士兵,留下来筑城!”李自成的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田天浩吓了一跳,让他去打蒙古人?开玩笑,如果回人能打败蒙古人,就不会像羔羊似的,任凭蒙古人在浩门镇烧杀抢夺了,好些女人当着她们爹娘、男人的面,就被脱了衣服……
田天浩一时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连身边坐着的李自成都暂时忘却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血红的双目中,只有仇恨,对蒙古人的仇恨!
“我的士兵与蒙古人浴血奋战,就是为了保护你们回人,保证浩门镇不再被蒙古人骚扰,”李自成虽然没有怒吼,却是已经变了语气,面色一凜,沉声道:“田公子若是不能对付蒙古骑兵,还是遵守大土司的决定吧!”
“爹一时糊涂……”
李自成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这里是军营,无论有多少人员,必须用同一种声音说话,不仅这些壮丁,就是田公子,也要遵守军律,否则,田公子即将看到,西宁军的军律,绝不容许私情!”
“这……”田公子想要起身,但看了李自成的脸色,却又不敢,只能用双手撑在马扎的边缘,做随时起身状。
李自成只做没看见,现在是军营中,对付这个愣头青,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手段,“田公子,为了浩门镇,为了汉回合作,为了打败蒙人这个目标,若是大土司在此,应该也会同意我的做法吧?”
田天浩心中不爽,但人在屋檐下,哪不能不低头?西宁军的长枪短刀,也许对付不了蒙古人的骑兵,但要对付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到西宁军的战马长枪,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人……小人同意,小人这就过去安排!”
他不待李自成回话,已经站起身,阔步出了营帐,心中却道:要不是指望着你们这些汉人,与蒙古人争斗,去战场送死……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等到战争出现胜负,那时……
李自成的心里倒没有田天浩的那种龌龊,看着他气冲冲地离开营帐,只是轻蔑地一笑,唤过何小米,耳语一番,最后道:“让云水派出人手,给我盯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