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畜营对敌人狠对袍泽更狠的狠辣,在场戎马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生的边疆将领功勋武官们,眼皮直跳,生平第一次见识,那些庙堂权臣们更是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拥毳还是浑身直抖。
只知沽酒赋诗流连忘返于秦楼楚馆的士大夫文人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别说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就是平时杀鸡宰羊也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有多远躲多远,生怕见到污秽血腥的一幕,幸亏是距离比较远,瞧不真切那滚烫的鲜血和半截喉管,不然的话早就有大批士大夫文人连隔夜饭都吐的一干二净了。
第二波锦帆锐士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鱼鳞阵改成了密不透风的数阵,接踵并肩,彻彻底底的凝结成了铁板一块,配上大盾重甲长矛,估摸着度辽将军耿祉麾下的辽东铁骑难能撕开一个口子,也就战场上当做定海神针的具甲营可以破阵。
众人眼里从一群江湖草莽蜕变出一支大汉铁军的人畜营,一改之前的作风,鳞次栉比的排列成了一座新奇战阵,饶是兖州牧段颎麾下当年的平羌六校之一如今的广陵太守张超,以他熟读兵家各类经典人送雅号‘小兵家祭酒’的学识渊博,也不曾见识过面前这个怪异的战阵。
在场众多边疆武将功勋武官们看不出怪异战阵的门道,却有一个不约而同的沙场直觉,坚不可摧,挡在锦帆锐士面前的并不是一支三十人的士卒,而是一座真真切切的壁垒坚城,没有个兵书上所说的十倍攻城,就是曾经五千攻破虎牢关的曹操来了也是白给。
凉州三明中冀州牧皇甫规曾与西域交过手,不禁有一种当年直面西域排在前五的车师韦陀的束手无策,默默推演麾下精兵陇西锐士与人畜营捉对厮杀需要多少人才能置换三十名人畜士卒。
一盏茶之后,冀州牧皇甫规心底微沉,赫然需要二十五名陇西锐士方能杀光三十名人畜士卒,要是被张奂知晓一定会想办法压制太史慈,耗费再多的香火情也不能让人畜营形成建制。
姑射山一战,西羌各部头人召集大军侵略三辅地区,意图一举攻克陪都长安,摧毁汉人一汉当五胡的民族信念,劫掠天下第一繁华大都长安城内数不尽的金银珠宝美人香料。
朝堂震动,三公九卿以及前后左右、征镇安平等所有功勋重将,连夜召开一场秘不示人的小朝会,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的争论后,决定派遣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征西将军马贤率十万大军征剿西羌。
这位兵法韬略皆是上上之选的名门之后,在射姑山竟被羌军围歼,征西将军马贤和两个儿子全部战死,长安局势岌岌可危之际,皇甫规率领八百乡里人击溃了来犯的西羌大军。
这八百乡里人便是后来威震天下的陇西锐士,论起步战能力可以说整个西凉无人能出其右,现在与这个名不经传的人畜营捉对厮杀,啼笑皆非的需要二十五人,这话要是说出去别说皇甫规麾下的老将们不相信,张奂段颎麾下的老将们也会笑掉大牙的。
在场的老名将们全在心照不宣的推演捉对厮杀,山阳太守袁遗的山阳精兵,段颎麾下平羌六校之一陈留太守张邈的陈留悍卒,皇甫规麾下征西五将之一济北相鲍信的济北步卒。
这些人中除了济北相鲍信是从父亲手里接掌了老一辈边疆悍将留下的边疆老卒,其他全是追随张奂段颎皇甫规多年的功勋老将,结果大同小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同归于尽,轻视那支不足三十人士卒立即换成了凝视。
气氛凝重。
接下来发生的若非是亲眼目睹,这些位高权重老将们甚至怀疑现在是黄粱一梦,太邪性了,从没见过这么坚韧的士卒,简直就是军伍中的老竹,不管寒风怎么折压就是不断。
击败第二波养精蓄锐许久的锦帆锐士,倒下了十九人,还是十人能够站立,但那十九人就算是已经头破血流到头昏脑涨的地步,还是面无表情的努力睁开肿成鸡蛋的眼皮,在袍泽的搀扶下努力站立。
踉踉跄跄奔跑的很慢,始终是不放弃的继续进攻,走到一半摔倒了五人,在雪地上一点一点的蠕动也要爬过去。
第三波锦帆锐士击倒了二十九人,己方折损了不过两人,却没有一点喜悦有的只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拿起环首刀自刎。
雪地上还能动的只有七人了,这七人也是早就没了意识,只能凭借着不能永不言弃的慢慢向前爬,速度很慢,慢到方圆十里以内都静止了。
功勋老将们、庙堂权贵们、士大夫文人........所有人屏住呼吸注视慢慢向前爬的七人,心里比他们还渴望,渴望爬到第三波锦帆锐士身边,并且击败这二十八名完好无损的锦帆锐士。
一刻之后,结局自然是实实在在的现实,确实也爬到了第三波锦帆锐士身边却也动也动不了一下了,而不是众人臆想中的突然爆发,来个直入金刚直入指玄的扫平所有敌人。
结局普普通通的人畜营反而遭到在场所有人更多敬重,这说明他们只是普通人,里面没有一员天赋异禀的小将也没有一员藏头露尾的江湖宗师。
普通人做普通事,却不普通。
张奂段颎皇甫规这三位戎马一生功高震主的国之柱石,不约而同的暗暗点头,说了一句不知多少年没有一营将士能够获得的殊荣。
“真乃大汉虎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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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沮家,偌大的冀州排在前五的大望族,起先只是一县小望族只是历经了三代人便奇迹般崛起,老家主原先只是一介布衣,才能是有,家世不行这辈子也就能当个县令,后来不知道是祖坟冒青烟了还是遇到了贵人,突然担任了冀州总理众务的别驾,宗族从此青云直上。
长子担任了九卿之一的太仆,次子成为了位低权重的巨鹿郡太守,三子是三独坐之一的司隶校尉,四子早夭,五子官帽子最厚被朝廷任命为冀州刺史,可以说是一门五子除了早夭的四子以外,个个平步青云的成为了人中龙凤,煊赫冠绝黄河以北。
老家主死后家主的位置没有按照长幼有序的传给长子,而是传给了幼子,也不知道那帮宗族族老是怎么心甘情愿的,当年的幼子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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