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吧。
总之温言初没做声,看着药水混杂着猩红从他的颊上往下落,然后渗进医生按在下头的棉纱布里,白色的棉纱布上被染成浅浅的红色。
医生顺手将用过的棉球和纱布都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扔,拿起托盘里头已经准备好的针筒,手指轻轻弹了弹针筒之后,动作非常迅速连个反应时间都没有,就直接挑进了翻开的伤口里。
温言初眼睛一圆,只看到程柯的眉头猛然皱起,先前目光里头的深沉啊专注啊,一瞬间都没有了,微眯的眸子里头,都是疼。
只是他一声不吭的,手指轻轻在温言初的手心里头打着圈圈,麻痒的感觉从手心传递到心里,温言初有些不忍,又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医生,你轻一点吧,轻一点。”她依旧说着这样恳求的话,医生已经拔出了针头,“麻醉注射好了,等会就不会再疼了。”
说的倒是真话,接下去的缝合动作,皮肤和肌肉都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一般,那是种比疼痛更怪异的感觉,眸子微微下垂几乎就能够看清那闪着寒光的针尖在自己皮肤里头来来回回的。
更清楚的感觉是自己面前这呆萌的姑娘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就那么紧紧低握着他的手。
唇角微微地抿了抿,除了这个,他不能做出任何更大的笑容弧度了。
医生咔嚓剪断线的时候,那棉球蘸了蘸他已经缝合好了的伤口,“缝了四针,五天拆线,等会开点消炎药回去,记得按时吃,会贴防水敷料,但是洗脸还是要尽量避免沾湿。”
说着,医生就拿起防水的敷料,细致地在缝合好的伤口上贴上,伤口算是处理好了。
又开了消炎药的处方过来,只是温言初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巴巴地拿着处方巴巴地看着程柯。
看程柯一直都没说话,才默默地低声说了一句,“我没带钱……”
他伸手从包里掏出钱包来,塞到她的手里。
言初接过也没多想,拿着处方就朝着收费处去了,男式的长款钱包,有着厚重的分量,拿在手中非常有质感,比起钱包,倒更像个手包。
付钱的时候,拉开拉链的那一瞬,温言初忽然瑟缩了一下,赶紧将拉链关上,鬼鬼祟祟地朝着旁边看了看,看到没有人在注意自己,这才将钱包拉开一道小口子,从里头拖出一张粉红色的钞票来付了钱。
去取药的时候,温言初紧紧将他的钱包抱在怀里,这玩意儿拿在手里像是个定时手雷,只让她觉得心惊胆战。
难怪这手包会这么有分量,里头厚厚一叠粉红色的票子,卡槽插着几张卡片,不是金色就是黑色,除此之外,另一个夹层里头,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和一只签字笔,虽然温言初没有仔细翻看,也能够猜到,那是一本支票簿。
是她这种屁民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大红色封面的小本子,就放在那一本支票簿旁边随身携带着。
那喜庆的大红色,仿佛能够暖和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