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到程嘉泱的名字时,还是有种如雷贯耳的震惊。
嘉禾集团的主人,程嘉泱。
而自己当时就这么毫不知情地在电话中和他对话了,现在回想一下他当时的声音和语气,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程柯看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只觉得她像是被关了开关的机器一样,一下子好像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他手上还抓着药膏和棉签,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此刻或许什么都别说比较好,让她缓一缓。
于是就只是继续默默地动作轻柔地涂着药膏,一句话都没再说了。
温言初脑子里头乱哄哄的,只觉得缓不过劲来。
人就是这样,当你忽然发现,你原本以为的以为,都不是那么回事,一下子就觉得好像被颠覆了一样,根本回不过神来,好像什么都不对了,要重新在脑子里头扭转自己对一个男人的所有了解。
更何况,这男人还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了。
他不再是和自己同一水平线上的人,不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个三无青年,无房无车无家底。
他是程家的少爷程柯,程嘉泱的儿子。坐拥亿万身家的高学历年轻男人。
而自己……相比之下那么自惭形秽,她只不过是个孤立无援的孤女罢了。
脑子里头不由得想到了程柯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他说,我会给你挡下所有的风雨刀枪,你只需要躲在我身后,我转身的时候你就以身相许就好。
他说,你别害怕,躲在我后头,我什么都能为你挡得下。
他说,想要炒我,他没这权限。
他说,我上头有人。
是啊,他的确是上头有人,他的上头……是程嘉泱啊。
现在回想起这些话,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可是在当时,却又一切都不觉有异。
难怪他根本就没怕过顾扬,从和顾扬的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敢和他针锋相对。所以他才敢直接将结婚证甩到总经理的脸上,所以总经理才被开了。所以她因为顾扬的威胁而和他提出离婚的时候,他才会愤怒到出去喝酒。
他怎么会不生气?对一个作为对手都不见得能看上眼的顾扬,竟是要破坏他的婚姻,怎么可能不生气?
“我有什么值得图的?你为什么……要娶我?”
温言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抬眼看着这个细心给自己涂着药,一语不发的男人。
程柯手中动作一顿,对视上了她的目光,没有马上作答,只是静静地这么看着她,过了片刻,才重新垂下眸子继续涂药,只是薄唇微微翕合,沙哑磁Xing的声线吐出一句,“因为我有太多值得图的东西,金钱,家世,一个嘉禾的名头就已经足够引来太多不怀好意的女人,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婚姻是一场被人时时觊觎的算计,所以,我妈觉得,嘉禾不需要靠联姻来获取什么更大的利益,她希望我应该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找一个能够共度一生的女人。”
他淡淡地说出这些话,温言初没回应,但也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她没有做声,忽然就觉得,从来没这么深切地感受到过,命运真的是很奇特的东西。
“然后我遇到了你,我想,无论我是一穷二白的C级会员陆程柯,还是程家的程柯,于你而言,我的身份都很简单。”他抬眼对视了言初的眼睛,“我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