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欢看似不在乎花钱,可到底也不是真的纨绔败家子,听了这报价后也忍不住唏嘘,回头对凤轩说道:“父亲,原来流落风尘的女子居然赚得比寻常人家还要多啊!之前我还听说青楼里的姑娘很可怜,能赚这么多钱,哪里可怜嘛。”
凤轩坐在桌前淡定地喝着茶水道:“不能随便离开楼子,不能自己选择伺候的对象,即便是赚得再多,也是一点朱唇万人尝,良家女子是没办法赚取那么多银两,但至少她们能自己选择良缘,不需要落得人尽可夫的下场。”
常人或许不会将这些话对一个孩子说,但凤轩的教育却是不同,左右儿子都已经比其他人家的孩子早熟多了,想来也能理解他话中的含义。
老鸨听了这些话心中也很是感触,心中更是颇为酸涩。
她虽然是老鸨,除非自己乐意,已经不需要再接客,可想当初,她也曾经是秦馆的花魁,也有过和玉芙蓉一样端着架子,凭借着一身才艺卖艺不卖身,随手就能赚到大把银子的光辉日子。
可花魁,听着好听,一旦碰上有钱有势,秦馆得罪不起的客人之时,对方点名要花魁陪过夜,她们能拒绝吗?不能。
一旦卖艺不卖身的艺妓花魁跌落‘神’坛,境遇也不会比馆里的其他姑娘们好到哪里去,甚至因为曾经钓了太多人的胃口,会有比其他人更多的客人要伺候,还想像过往那样端架子也不会有人捧场,反而会说‘都已经被人玩过了还摆什么铺?不过是个女支子罢了’,这便是花魁最终的下场。
不只是秦馆,任何一家青楼里的花魁都不例外,这就是现状。
就在老鸨陷入回忆中难以自拔之时,凤欢再一次开口问道:“那你们秦馆这个玉芙蓉,要是有人想买下她的过夜权,最少得花多少银子?”
老鸨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下,道:“花魁按理说得到花魁之名后最少五年内是不会留客人过夜的,若是非要有人买,按照前几代花魁的价码,差不多也要五万两银子。”
“可真够贵的。”陆羽啧啧两声,眼底里有一抹嘲讽。
他虽说在青城最知名的楼子里有那么一两个红粉知己,但也不会在她们身上花太多银子,平白把人胃口都给养大了,和楼子里的姑娘往来,说白了不过是逢场作戏,逢场作戏花大几万两银子,钱多烧的吗?
几万两银子,找多少良家女子找不到?花魁是大多容貌气质,包括才华也很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但凡大家闺秀们不都擅长这些吗?
几万两银子作为聘礼明媒正娶一个大家闺秀都绰绰有余了,值当用到一个早晚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身上?
步妖妖看出老鸨面上的尴尬,对她摆摆手道:“行了,今日秦馆里应该也很忙才是,你尽管去招呼其他客人,我们这里……随便叫来几个能唱能跳的姑娘助助兴就行了。”
说完又将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在老鸨面前,后者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对她们欠了欠身,拿着银票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