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人行走得跌跌撞撞。
安元志往前走了几步后,扭头又看看这处灌木丛,问自己一声:“安元志,你到底后不后悔?”
灌木丛的一簇枝叶在风雨中折断,整丛灌木被风吹得,往安元志这里倒伏下来,如同跪伏地安元志的面前。
安元志冷眼看着这丛似乎是臣服在自己面前的灌木,撇嘴一笑,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上官睿看见安元志从地道里跃身上来,开口就道:“怎么样了?”
安元志冲上官睿摇了摇头,说:“你说的没错,早他妈跑了。”
上官睿看了安元志一眼。
安元志却目光扫扫御书房的高台,说:“你还把人一起关千秋殿呢?不准备放了?”
“这地道通到哪里?”上官睿问道。
安元志说:“北郊的山里,下着雨,我们打着火把也看不清路。”
一座山要怎么搜?上官睿咬一下嘴唇,就是搜,他们现在也没有这么多的人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安元志跟上官睿小声道:“你也别想着把事情一下子就做成,不可能的事。”
上官睿小声叹道:“我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安元志拍一下上官睿的肩膀,跟站立一旁的一个中军官道:“你去想办法弄些吃的,给在千秋殿守灵的大人们送去。”
“是,”这个中军官领命之后,转身往高台下跑。
“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吃点东西?”上官睿问安元志道。
安元志说:“好啊,算着时间姐夫也快回来了,我们是应该吃饱了肚子去见他,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最多挨顿打,”上官睿小声一笑,道。
安元志瞪起了眼睛,把上官睿把自己的跟前一揪,小声道:“我不管你现在想什么心思,反正你不能惹我姐,听见没有?”
上官睿把安元志的手一推,说:“我还不想死。”
后半夜时,帝宫里喊起了喊魂声,一个太监站在了千秋殿的正殿屋顶上,手里拿着一件白承意的龙袍,声调凄怅地喊着圣上归来。
上官勇马到了京城南城下,看一眼城上的守军,大声道:“城上谁在守城?在下上官勇,快开城门!”
城楼上的一个中军官听到了上官勇的喊话,忙就跑下了城楼。
庆楠这时正坐在城楼下的一个凉棚里,手里拿着一壶酒,一个人坐着喝闷酒。
“将军,”中军官跑到了庆楠的跟前,禀道:“卫国公爷带兵到了城下,让我们开城门。”
庆楠一下子就站起了身来,说:“你再说一遍,谁回来了?”
这中军官说:“是卫国公爷。”
“开城门,”庆楠把手里的酒往地上一扔,大声下令道。
中军官又往城楼上的跑去。
庆楠疾步走到了城门前。
这会儿已经没人再聚在城门下,等着开门外逃了,城门下只站着一队兵卒。
吊桥被慢慢放下,城门也被城上的兵卒转动绞盘,一点一点地打开。
“我们进城,”上官勇跟安锦绣小声说了一句。
“好,”安锦绣将身上裹着的战袍又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脸。
“大哥!”庆楠看见上官勇打马进城后,急声喊了上官勇一声。
上官勇在庆楠的跟前停了马。
安锦绣却只望着帝宫的方向,面南背北的帝宫,这会儿还是火光冲天。
上官勇冲庆楠点了点头,坐在马上也看着帝宫方向。
“真的着火了,”安锦绣喃喃道:“圣上会在哪里?”
上官勇深锁了眉头,又看一眼面前空无一人的街道,问庆楠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庆楠双手一摊道:“一言难尽啊大哥!”
“城门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大喊了一声。
庆楠听到这声喊,忙就冲城楼上喊:“给老子把城门关上!”
一队兵卒不用庆楠下令,明火持仗地跑了来,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排成了人墙。
就这么片刻的工夫,大批的百姓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潮水一样往城门这里涌了过来。
原本还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一下子就又人声鼎沸起来。
“军中有令,无关人等一律不准出城!”
……
有中军官大声地,一遍一遍地跟要出城的百姓们喊道。
“我不让这帮人待这儿,”庆楠跟上官勇道:“这帮人就待在旁边的小街小巷里,我也不能把这些人都砍了,这会儿城门一开,这帮人就又他妈疯了!大哥,这要怎么办啊?京城乱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