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杀大哥吗?安元志,你是不是想把我们这些人都杀了?”
“好了,”安元文现在看见安元志也是恼火,安元志在灵堂里闹的那一场,让他失了大面子,不过想到上官勇此时在府中,安元志不想再闹出事来,拉了安元信一把,说:“我们去亭中。”
安元信跟安元志脸对着脸道:“今天是二哥的生日,我们却只能在湖心亭里为二哥摆一桌酒庆贺一下,你那个做小的娘死也不选个日子死,非得坏了我们兄弟的兴致!”
“元信!”安元志拉安元信走,“你不要惹他。”
“我知道他现在就是只疯狗,”安元信却不肯放过安元志,说道:“不过这会儿看着疯劲过去了,安元志,你这儿是人还是疯狗?”
“滚,”安元志开口道。
“你让谁滚?”安元信伸手就推安元志,玩谑地一般地道:“你以为我是大哥,让着你?”
“我再说一遍,滚,”安元志从牙缝里漏出这句话。
安元志在家中排行第五,可是身高却要高于排行第三的安元信,又是个练武的人,安元信使劲推了安元志后,不但没能把安元志推动,自己差一点被弹回来的力道弄到地上去。
“小贱种!”安元信看推不动安元志,抬手就要打。
安元志一把抓住了安元信的手腕,刚使出了五成的力道,安元信便惨叫了一声。
“安元志!”安元信的惨叫声听着瘆人,安元文光听着这声音,就觉着安元志把安元信的手给弄断了,大喊了一声后,安元志是命身后的家丁道:“你们还站着?去把他给我拿下!”
“就凭你们?”安元志把安元信一推,将安元信推跌坐在了地上。
“你真想被赶出家门?”安元文问安元志道。
安元志哼一声。
“你们没听到我的话?!”安元文对左右怒道。
七八个家丁冲上来打安元志一个。
游廊只能供两个人并肩行走,地方不大,安元志的拳脚施展不开,他也不想开杀戒,被家丁们围逼着,没过多久就生挨了几下拳脚。
石亭里的安二公子和安四公子这时也赶到了这里,看到安元志被家丁们围着打,也只是背着手在一旁看着。
“打死他才好!”从地上被安元文扶起来的安元信恨恨地大声道。
安元志不想杀人,可是也不想让自己受伤,抬腿把面前的一个家丁踹飞,游廊外面就是湖,这家丁直接就被安元志踹进了湖中。
“逆子!”安太师带着人赶到这一处游廊的时候,就看到了安元志踹家丁下水这一幕,安太师是顿时气得手脚冰凉,走到安元志的身后怒喝了一声。
安元志听见了安太师的声音后便转身。
安太师也不容安元志说话,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安元志的脸上,“跟自己的兄长动手,我安书界没有你这样的逆子!混账东西!”
安元志挨了这记耳光后,往后退了几步。
先前还围着安元志打的家丁们看安太师到了,不敢再动手了,一起站回到了安元文和安元信的身后。
安太师这一耳光打下去,把自己的手也打得生疼,但这会儿他还没空管这个,只是怒视着安元志。
安元志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安太师这一下用了全力,将安元志的嘴唇打破,血顺着安元志的嘴角往外流。“等我娘的头七过完,我把她葬了后,不用你赶,我也会走,”安元志对自己的父亲说:“我的生死以后与这个家没有半点关系。”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可没人逼你说!”安元信生怕安元志反悔一般,马上就说道。
安元志望着安太师突然就冷笑了一下。
安元志和安锦绣的样貌都承袭了他们的母亲,被安元志这双眼神阴冷的眼睛盯着,安太师蓦地就想起了那日竹林里的安锦绣。“你想干什么?”安太师大声问自己最小的儿子道:“老夫是你的父亲。”
安元志又往脚下吐了一口嘴中积下的血,转身往上官家的灵堂走去。
“还等什么头七?”安元信说道:“一个父亲的小妾罢了,你现在把你那个娘带走,也没人会管你!”
“闭嘴!安元信你也给我闭嘴!”安太师怒声道。
“父亲,”安元文几步走到了安太师的跟前,惊讶地发现安太师的身体在发抖。
安元志走下了游廊,前面的路没有灯,黑暗中安元志一脸的狰狞,将一张漂亮又不失英气的脸弄得扭曲。恨意如一种心魔,也是一种执念,浔阳安氏对于十五岁的安元志来说,从此只是一种刻进骨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