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阳公主二人刚逃出不久,便见一大群人往那桃林去去了。
她想着宁六娘被撞破丑事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心中甚是快意。原本心里那丝担忧,也由此烟消云散。
宁六娘磨镜的癖好若是被当众揭穿,她必然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告发她和崔泓的事情?届时就算有什么风言风语从她的口中传出,她一个行不正坐不端的人,又有几人会去信她的话?
没了后顾之忧,宣阳公主整个人都轻松了,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她的身子实在是遭不住,竟是不知不觉便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发现外头竟已是天光大亮。
她面色不好,怒道:“几时了?怎的也没人叫醒我!”
宣阳公主的婢女阿瑶闻言立时打了帘子进来,连忙求饶:“公主恕罪,奴婢见你昨夜里睡得沉,便没敢打扰。您说过的,睡觉的时候不喜任何人打扰。”
宣阳公主脾气甚是不好,私下里打骂奴婢是常有的事,这个阿瑶是最近才到宣阳公主身边的,知道她脾气不好,昨夜里便是有天大的事,也不敢打扰。
宣阳公主记得自己确实有说过这话,不耐烦摆手,“问你何时了?”
阿瑶立时反应过来,“现在是卯初了。”
想着如今的甘泉行宫必然已是闹翻了天,宣阳公主心情莫名快意,“昨夜里,甘泉行宫里可有传出什么丑闻?”
阿瑶面色一变,对于宣阳公主这般说话已是见怪不怪,“并无。”
宣阳公主愕然,瞪大双眸,“怎么可能?你再仔细想想,昨夜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阿瑶想了想,只好道:“昨夜的确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若说什么不同的,便是昨晚宁六娘突然离席,王崔郑卢家的几位娘子找了她大半个晚上,还有就是——”
阿瑶来不及说其他,被宣阳公主打断,“你说什么?接着说宁六娘的事情。”
“昨夜宁六娘是因身子不适才离了席,并无什么大碍,后来几位娘子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然回了自己的院落歇着了。”
“什么?”宣阳公主面上惊色更甚,“你说,她们是在宁六娘自己的院落寻到她的?”
阿瑶点头。
“怎么可能!”宣阳公主听了,眉眼一厉,手中的背子被攥成了一团。
这个宁六娘明明被楚王撞见,且事后那么多人去往桃林,丑事暴露已是注定的事情。
可眼下宁六娘不但名声未毁,反倒是相安无事?
见宣阳公主对宁六娘这般感兴趣,阿瑶便说起了另一件事情,“昨夜王崔郑卢家的几位娘子回去之后,不知怎的又突然传出宁六娘不仅文采斐然,骑射也是极佳的传言。私下里已有好些人在打赌,今日女子赛马,宁六娘是否能博得头筹,在今年的春蒐里赢个文武双全的名声。”
“文武双全?”宣阳公主嗤笑。
阿瑶见她神色有异,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忙道:“奴婢愚钝,若有说错的话,还请公主恕罪。”
宣阳公主本想怒喝她一番,视线在她面上定了定,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妙计。
她对阿瑶招了招手,“过来。”
阿瑶走近,低身。
宣阳公主在她耳畔低语道:“春日复苏,野兽也是时候该出来活动了,若有人在猎场不幸被野兽所伤,发生意外,实是常事。”
阿瑶面色一变,“您的意思是?”
宣阳一笑,微微眯了眯眸,“甘泉行宫景色宜人,四季秀丽。作为埋骨之地,倒也算不上亏。”
“此事你一定要办好,若办不好,那就只好永远留在这甘泉行宫了。”
永远……
阿瑶不由打了个寒颤,想起这位公主平时平素狠辣的行事手段,连道:“公主放心,奴婢一定会将此事办妥。”
阿瑶退下,宣阳公主呵呵笑了几声,嗤道:“嗤,和那人一样,真是蠢货。”阿瑶知道了此事的底细,届时她自然是留她不得了。
让她想一想,这次这个婢女,事后该用什么理由除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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