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只要你嫁给别人,我会来抢婚,你跟我走,我就牵着你走,你不跟我走,我就抱着你走。”晏维朝她伸出手,那份笃定和自信仿佛他才是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的新郎。
他笑着看向沈茂,“姐夫,她是我的。”
“噢……”沈茂愣了一下,没有任何心理挣扎便将霍筱的手掌放进童晏维的手里。
在场亲朋众多,还有媒体,沈霍两家显然已经开锅,坐在角落里的霍霆正了正身上的西服,淡笑着起身离开,他来的目的是参加婚礼,并非看一场闹剧。
两家的老爷子各自震怒,碍于场合,又不得发作,霍筱父亲立刻召集保全人员过来。
沈茂问,“需要戒指吗?”
“自备。”童晏维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两枚钻戒,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便套了上去,“新娘霍筱小姐,你愿意嫁给童晏维先生,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对我不离不弃,一生相依吗?”
霍筱眼眸里的惊讶之色已经被另一番期待和向往而取代,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童晏维立刻自问自答起来,“好的,你愿意。”
童晏维化了妆,非常细腻的妆容,起码遮瑕霜没少抹,他的面上一直挂着自信柔和的微笑,霍朗隔着薄薄的眼镜片谨慎的打量着他,似乎面前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并非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单纯阳光的大男孩。
童晏维年轻皮肤好也不娘气,他如果化妆,那一定是为了掩饰什么,比如伤痕之类。
保安和保镖上前准备礼貌的请走童晏维,童晏维全然不予理会,他握紧霍筱的手掌,踩着红毯大步离开,“我当然要走,新娘也要带走。”
“霍筱,你该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霍筱的父亲在她身后沉声警告,此刻的一切都已经让他们两家颜面尽失,霍海东一张老脸气的通红,乍一看似乎是赶着要驾鹤西去。
霍筱选择了沉默,面对父亲的质疑她显然是无言以对。
霍朗单手插进口袋,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沉声道,“首先她要是个人,才有身份,是人就有人权,无论王者与庶民平等,她有权选择喜欢谁和谁在一起,而不是作为自己家族的利益工具,利益无穷尽,人只有一颗心一条命。”
沈茂转头,低调的对他竖起拇指。
长长的红毯一直铺到金碧辉煌的大厅尽头,霍筱的拖地长尾婚纱,就一直这样拖着地,一步步的逼走眼前的保镖,这不算风光大嫁,但也算得上风光大逃。
走出公众的视线之后,童晏维立刻跑到霍筱的身后,挽起她的裙摆捧在手里,“快,鞋子脱掉,我们得跑了,有媒体的地方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出了酒店小心我很容易被杀人灭口。
霍筱一把扯下头纱,甩开脚上的roger vivier,先一步拉着童晏维狂奔起来。
酒店的服务员抻着脖子看向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令人艳羡的一对俊男美女,那双精致的粉红色高跟鞋,孤零零的被遗落在空旷的走廊。
这婚还能结吗?想必是不能。
这门当户女的好儿媳妇和人落跑了,就算霍家再赔上一百座金矿银矿钻石矿,沈家人也断然不会同意。
当沈家人得知抢走新娘的男人是童瞳的弟弟时,更是怒上加怒,沈茂的爸爸留下一句话,沈茂必须结婚,姓童的绝对不行,在我们沈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必须先遵循四个字:门当户对!
闹剧结束后,霍朗载着沈茂一路飙车回到别墅所在的小区,沈茂进门二话没说就开始往外推人,“滚滚滚,都给我滚,等我爸找好下个新娘子你们再来!”
巫阮阮和祝小香一直坐在窗边守着,一看他们俩回来,一个抱着孩子一个抱着猫,一起从门口挤了出去。
霍朗一把搂住阮阮,不顾一旁直翻白眼的祝小香,托起阮阮的腰肢,在她唇上颇为用力的吻了一口,“不用怕,我回来了。”
“啧啧……你也亲亲我呗,我也害怕。”祝小香翘着兰花指一把把撸着螃蟹脑袋上的毛,撸得螃蟹这叫一个面目狰狞。
“你怎么不让我吃屎呢?”霍朗面露寒光,颇为嫌弃的扫了一眼祝小香。
“你以为你没吃过?你就吃屎长大的,嘴巴才这么臭!”小香冷哼一声,决定远离屎壳郎,打算看看沈茂和童瞳。
“结婚怎么这么快?”阮阮抱着喃喃太费劲,霍朗不得不顺势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没结成,童晏维来抢婚了。”
“把新娘子抢走了?”
霍朗点点头,“恩,新郎被我抢回来了,他只能抢新娘了。”
“我去看看童瞳。”阮阮也转身要走,霍朗长臂一身,勾住她的小腹将人拉回自己身边,视线落在仍旧不停和门较劲的祝小香身上,“回家,有什么事我和你们两个说,他们两个有私人问题要解决。”
“大白天的解决什么私人问题的,赶快把公众好奇心的问题解决了啊!”祝小香不满的抱怨着,还是十分知趣的跟着霍朗阮阮回了家。
阮阮单薄的肩头被霍朗的大掌搂住,她也压低着声音说道,“我也觉得……童瞳应该得到安慰和休息,不该解决私人问题。”
她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一个彻夜未眠的孕妇还要抓紧时间解决小别胜新婚这种如火激情,对孕妇来说太不好。
霍朗侧过脸,微微低下头颅,高蜓的鼻梁蹭在阮阮的耳朵尖上,声音性感而魅惑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信不信,现在沈茂要是想干点什么,童瞳会永久性的摧毁他的作案工具,他们的私人问题不过就是交代和陈述的过程,你想到的那种私人问题,我们两个才能办,白天,晚上,随时,都可以。”
巫阮阮耳朵麻酥酥的,震惊无比的看向霍朗那双清俊的眼眸,他可真是……不分黑天白夜不分时间地点的将耍*这种事干的信手拈来。
当天晚上,沈茂开了两瓶酒,叫来霍朗他们三个人,一起闲情月下。
酒是三个男人的,果汁才是两个女人的。
祝小香喝的开心了,一把扯下沈茂家的窗帘,拿出一把剪子,找来针线就开始裁衣服,“来吧宝贝儿们,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才。”
阮阮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着祝小香在发神经,用脚踢了踢童瞳的小腿,“你睡着了吗?”
“我刚睡醒,着什么!”
阮阮坐起来,看着她,非常认真的问,“沈茂还会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新娘子,再进一次结婚礼堂?”
童瞳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是啊,结婚专业户。”
“那你怎么办?”阮阮面露担忧。
“不知道。” 童瞳撇嘴,“老娘就一个脑瘫弟弟,再结婚我哪知道谁还能替我抢婚去。”
那句话说的果然是对的,幸福的人全都一样,而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如果人生一帆风顺,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故事。
最糟糟不过昨天,最好好不过未来。阮阮觉得自己已经历尽千帆,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事还能将自己打到,所以,她以后的所有人生,遇到的都将是好事。
而童瞳的厄运,看起来似乎刚刚开始。
老天并非能够时时保持公平,她不过想要一个家,童瞳不过想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这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两件事,时光却把她们刁难的跌宕起伏,体无完肤。
“霍朗打算带你回美国了?”童瞳抓过一个靠垫放在自己腰后,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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