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跑出来,“领导来了!”这别具代表性的敲门声他不用问就知道来者何人。
巫阮阮忐忑的回到房间,见到霍朗已经大方的脱掉外套和羊毛衫,只剩一件黑色衬衣和修身长裤,她惊讶的捧着自己的肚子,“你怎么还脱了?”
“我不想独闯江湖,高手太寂寞。”阮阮轻声抗议。
巫阮阮顿时惊讶的连嗝都忘记打了,韩总监真恐怖,无所不在无孔不入的威胁到她,看来童瞳说的对,这个女人还是早点离开si好,不然就算她让自己有好日子过,霍朗恐怕也不会让自己有好日子过。
啦声开匙有。“热。”
客厅里还有安燃电脑里发出的游戏厮杀声,霍朗落落大方的给自己脱的只剩一条四角内库,
这个问题如果要解释,可能需要半个晚上,他很困,因为此刻很安心。
“是啊,从此加入进入富豪行列,懒懒你看,我未娶你已离,我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哄得了孩子打得过情敌,等我把房子一卖,你就和我过吧,有房有车有款。”
“呃!噢。”她又拍拍胸口。?
“老流……”氓字没说出口,霍朗一把扯住她的脸蛋,“你再说我老!”
霍朗看向正和滚烫的银耳羹顽强奋争坚持到底埋头苦吃的巫阮阮,确认道,“你真不搬吗?”
因为他带不走这冬天,便只能逼迫她去拥抱木屋里的火焰。
巫阮阮吃了一整碗热乎乎的银耳羹,撑的一个嗝接着一个嗝的打,打嗝要是时间长了,也是件非常累人的活,胸腔跟着发酸。
“香吧,专门给你做的,今天别人我一包银耳,我记得前几天你说想吃栗子红枣银耳羹来着,待会尝尝,不好吃不收费,好吃的话我打算明年涨点房租,现在经济不景气啊……”他笑着转身进厨房,“领导你别客气啊,随便坐,反正你从来也没客气过。”
“那我就睡你家。”他回答的理所应当。
巫阮阮已经将床借过他一次,那是在医院,现在又要借一次,一次又一次,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借了一辈子。
被子不宽,阮阮这边还余了很多,而霍朗肩头上却撅起来了被角,知道他的后背一定在凉着,于是伸手给他多盖了点被子,霍朗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贴着她身上暖呼呼的珊瑚绒睡衣,被子够用了,缝隙也消失了。
所以在霍朗的心里,他不是分过一次手,而是离过一次婚。
“那你跟我回酒店。”
不知你是否也遇到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的每一句肯定与否定,都会令你深信不疑。
吃饱喝足折磨够,霍朗利落起身,扔下一个炸弹,转身进卧室,“我要睡了。”
阮阮小心翼翼的在黑暗里前行,霍朗安静的跟在她身后,时刻准备着在她踩上作死的节奏而跌倒时,扶上一把。
阮阮走了,这条爱情路上,终究只剩下他一个人。
“宝贝儿,妈妈睡了,你也睡了,我们回家吧。”手掌轻拍在小女儿的背后,他满心悲凉的说。
阮阮举着小勺笑笑,“哇,270万,安燃你要一夜暴富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找不到媳妇了,so easy!”
从此以后,我对你只可遥望,最可悲的是,连遥望啊,上帝给我的时间,也并不那么长。
“房子我买了,你搬出去。”他继续一勺一勺舀着碗里的银耳羹,却不喝。
“回去吧。”他抬头,对司机低沉吩咐一声。
“我有。”他言简意赅。
唇齿间是淡淡的枣香,阮阮的牙关还紧紧咬着,却也没推开身前的人,霍朗并不强求她能一瞬间把自己爱的死去活来,若是几年前,有人告诉他会吻另外一个女人,恐怕他自己也不会相信,走出一段感情,忘掉一个人,需要消耗的不仅是我们大把的时光,也是汩汩心血。
安燃:刷完碗,我来刷一下存在感,大家别介意,懒懒家的领导一直这么胡搅蛮缠。
尤其是她的霍总,一脸冷然不说还外加一脸肃杀。
巫阮阮震惊几秒,扭头用一副“霍总你真不打算离开我们星球吗”的眼神看着他,对安燃微微一笑,“不卖他,他没钱,不会给你房款的。”
碗太大,她不好拿,直接用瓷勺舀起一勺羹,往他嘴边送去,不巧,明明已经吓没的嗝半路突然打了一个嗝,这一勺银耳半点没浪费,全撒在霍朗的裤裆。
“你想睡觉就回酒店去,那床又宽又大,一定特别舒服,又安静,我这窗面对马路,早上很吵,你会休息不好,你还需要日理万机,千万要保重身体。”
“知道你有,但你有是你的,我住我自己租的挺好。”她摇摇头,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他们俩人完全不觉得这对话有何不妥帖的地方,倒是安燃,在一旁闷笑几声。
“我不般,这房子我交了一年租,当初和安茜说好退房不退租的,而且那钱都给安茜了,我又不能找安燃要,不住多浪费,况且我哪有闲钱整天到处换房子。”
“嗯?呃!为什么?”巫阮阮正要端着自己的碗去厨房清洗,听到他的话又放下。
巫阮阮揉揉脸,转身融入已经灭了灯光的昏暗小走廊。
闻言,霍朗一步步将她逼退,直到将人抵在门上,才试探着靠近她的呼吸,“那我试一试,你到底会不会有第三次。”
巫阮阮好奇的看过去,好像安燃每天晚上都会在游戏里杀人,就像职业杀手一样。
安燃叼着烟的嘴角一抖,差点掉下来,“凭什么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让房主搬出去,您怎么好意思说的呢!”
婚姻是需要一纸法律来确立,但在他看来,更需要感情来确立,他不是为了一晌贪欢而选择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他的恋爱,要一条路走到黑,走到尽头,走到生命结束,我和你在一起,便想着最好的结局,争取最好的结局,绝对的,肯定的,不会去想我们会怎样分离。
霍朗眉头一挑,“服从上级领导安排你应该义不容辞,对男友体贴照顾是天经地义,我听韩总监说她已经开始招聘新助理了……”
安燃干笑两声,他可不觉得霍朗买不起这房子,他腕上一块手表也有百十来万了。
霍朗这么精明的人,她话一出口便立刻听出漏洞,他将阮阮说的“我发誓再也不会喜欢你”,自动理解为“我现在是喜欢你的”。他特别心满意足的笑了两声,带点得逞的意味,巫阮阮见惯了他倨傲的笑脸,突然之间听到他的笑声,反倒陌生,好在他的笑声也非常的好听,阮阮也跟着浅浅微笑,可惜这笑容在他的作孽的手指下显得格外滑稽。
“谁买房子?”安燃端着托盘,放着三个不太斯文的大碗,升腾着热气,“领导要买房子?买我的呗,我卖。”
等不到你陪……
瓷勺在碗底敲出一个清脆的响,霍朗再大点力气,就直接把这碗连着茶几的玻璃面一起敲个对穿,“想的美。”
他推开阮阮的手掌,继续解着纽扣,胸肌,腹肌,一寸寸展露出来,巫阮阮一见他脱的干净,眉头拧成一个死结,紧紧盯着天花板,开始数吸顶灯的花瓣,“霍总,这样真的很不合适,我还没答应你什么,就算我答应你什么,也不能强求我啊,我还是个孕妇,而且我还……”
霍朗:为了庆祝我和阮阮在一起,今天必须留言推荐。
霍朗:不,我觉得你可能要那么死。
“你搬出去。”霍朗突然开口,矛头指向安燃。
“真香!”巫阮阮连他为什么换锁都来不及问,吃货的本质立刻显示出来,馋虫上脑,先来一番对美味的渴望及赞美。
霍朗一挑眉,又开始扯她的脸,还晃来晃去,“那你还等什么呢?”
霍朗没有结过婚,也就无所谓离过婚。他只是和那个女人定了婚,却没结成。
他的眼神太过决绝,让人不得不笃定的相信他那句‘若有再三再四我便永不回头’。
“牛氓……”她委委屈屈的望向他,整个人柔和的像煮温了的水一样,“疼……”
浪漫这种事,是需要有爱情支撑,如果身边站的不是自己心爱的人,就算是热情奔放的巴塞罗那,空灵唯美的爱琴海,花海连绵的普罗旺斯,也不算浪漫,最多,算一美景。
巫阮阮想撅嘴,无奈嘴都被他扯变形了,没撅起来,只能翻了个白眼,“你再欺负我,我发誓再也不会喜欢你,我巫阮阮,也说到做到。”
阮阮有些不适应,身体僵硬的像石化一样,好半天见他没有什么动作,才慢慢放松下来,她把手掌收进衣袖,隔着一层毛茸茸的睡衣在他的锁骨上戳了戳,“霍总,你真离过婚吗?”
他将自己扮作一只野狼,让她恐惧这森林,这雪色,让她心甘情愿的生活在一室温暖下,他顶着漫天鹅毛的雪絮,从森林里寻来干柴,放在她的门外,躲到树梢后,看到她将干柴抱走,看到烟囱袅袅升烟,他才安心转身离开。
“唔唔”嘴里含着一颗红枣,她摇头。
安燃:不可能,我这级数,你这种范儿的一看就不懂玩游戏。
霍朗:呵呵,那你这种范儿的一定不懂什么叫人民币玩家。
安燃:嗯,大家快来给他留言,他有钱,让他付款,一条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