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块石头作指示箭头,十分有规律,记号左边放一块大石头,右边放一块小石头。胜男在丛林中也是这样做记号,她说这样特征明显的记号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被动物等各种因素破坏。
再检查完几个我们留下的标记后,胜男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一边摇头一边不敢相信地对我道:“不可能的啊,这些记号好像被人动过!”
胜男强调的是记号被“人”动过,我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因为我看到的所有标记不是单纯地遭到破坏,而是方位和指示方向都发生了改变,如果按着这样的标记走下去,是不可能回到之前的出发地的。对方显然发现了我们做的这些标记的规律,有意识地误导我们,除了人以外,其他东西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里竟然还有其他人?我不由得吃了一惊,那会是什么人呢,阿东那小子吗?想着我又觉得不可能,且不说在这里碰上他的可能性有多大了,就算真的是他,大大方方现身就是了,没必要和我们玩躲猫猫啊,总不至于是存心消遣我们吧!难不成,这里居然还存在着上古的先民?
傻子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有多低,可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做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单纯地想困死我们吗?可直接偷袭我们把我们干掉不是更简便吗?何必费这劲!
胜男也在纳闷,这时我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即道:“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两个,除了搅乱我们的视线困住我们外,另外的可能就是通过这些标记来指引我们抵达某个地方!”
胜男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显然赞同我的猜测,不过我还有些顾虑,又补充道:“对方会指引我们去什么地方?会不会又是个陷阱呢?”
话刚说完胜男不假思索地道:“不会的,既然他这样做了,就绝对不应该有陷阱!”
我听了随即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胜男自信地对我一笑回道:“这就是直觉,女人特有的直觉!”
我苦笑一声,心道你也别太迷信什么女人的直觉,万一你这直觉不准,咱可就报销了,还是理性一点的好。
胜男随即也补充道:“不难想到的,我们现在四处都是破绽,根本就没有和对方对抗的实力,要摆平我们太容易了,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
这话不难理解,也的确有几分道理,我们稍微宽了宽心,同时也横下了心,顺着对方给我们标的方向走。
按着标记的指引方向,我感觉我们离之前的入口越来越远,渐渐地在往遗迹的深处深入,似乎在进入某个核心部位,而这种感觉简直比趟地雷阵还要难受,我觉得此刻的我们似乎正向着地狱迈去。
我们摸索深入了足有二十分钟,这时候,前方的标记忽然消失了,眼看着似乎又是断头路。我心道总不会是咱走得太快了,做标记的人跟不上咱的节奏导致的吧?
我们一边四周张望着,一边摸索着继续向前走,我正待说话,突然感到脚下一打滑,整个身子猛地一沉,径直向前栽去。
我还没来得及恐惧,整个身子就像掉进了冰轨一样,不受控制地急速向下滑去。我伸出双手四处乱抓,却抓不到任何东西,于是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脑袋,接着就感到整个身子猛地一震,重重地撞到了某个坚硬物上。紧接着又是一下,一个软软的躯体砸到了我的身上,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我听出来这是胜男的声音,这才知道她和我一样失足坠了下来。之前那一番可叫做天翻地覆,我感觉自己几乎是被抛石机抛出去,再硬生生地砸到岩石上,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散了架,疼得不得了,当下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我牙齿都被磕掉了,血水倒流进了气管,呛得我止不住大咳起来,一边四处摸索一边对胜男道:“你怎么样?”
“我还好,没想到会这么不小心!”听她的口气,我断定她的情况比我好很多,这还得感谢我恰好给她当了垫板,最重的一下帮她挡了。
胜男问道:“你没事吧,我们的冷烟火还在不在?”
我麻木地伸出手摸了摸,背上的背包依旧在,冷烟火只剩两根了,感觉还没有损坏,应该可以用。我当然明白胜男是什么意思,她肯定认为现在所在的地方不安全,想看下四周的环境。
从产生的回声来看,我感觉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非常的空旷,而且非常的大,似乎原本紧密的山体中突然有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我抽出一根冷烟火,挣扎着爬起身,迫不及待地打开,光亮迅速地腾起,向着四周扩散开来。接下来,眼前的一幕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