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请我出去好好吃一顿就成。”
“一定。”我挂了电话。
这次我几乎把整个LB都砸进去了,虽然理智告诉我这样做很冲动,不是一个企业家该具有的素质,但心里总想着,忍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些,有了时机,尤其是这样的机遇,我一定要抓住,哪怕……砸进去的或许是我半辈子的心血。
当然,我也认定自己未必会败。
我打扮得很隆重,甚至特意请了圈内很有名的化妆师给我化妆。
有时不得不承认,女人除了要有才华,外貌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筹码。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容貌也是资本。要谈价码,就要把所有能利用的资本都抬到最高。
我赴约时有些微的紧张,谈的过程却出乎意料的轻松,对方答应帮忙,只是不一定能成。
晚上要去一个俱乐部,这是我最近才加入的,都是些商业圈里的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几个熟悉的人。
我看着她,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到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打算走开。
“于总真是见外,怎么,就这么讨厌我,我才到您就打算走?”
听到我的话,她不得不停下步伐,缓步走过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我的目光依旧和蔼,仿佛在看着的仍是自己的妹妹。
“不要用那样怜惜的眼神看着我,于芯,你这样的眼神如今只会让我恶心。”我低声说道,握着杯子的手突然紧了起来。
“小冉,不要这样,我也是逼不得已……”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好像不论说什么,都是一副大姐姐嘱托小妹妹的样子。
“逼不得已吗?”真是好笑,这似乎是我这阵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谁逼的?是钱、是权?还是两者都有?”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缩在一起,握成拳头的形状。
“如今到了这个份儿上,于总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我不会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我当初怎么瞎了眼,竟然把你这样的女人当成亲姐姐一般看待。”
“小冉……”
“请叫我苏总。小冉只有我的朋友才能这样叫,而你……”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里面橙黄色的液体缓缓摇摆,“还不配!”
我转身,不打算再和面前这个面色惨白的女人耗费时间。
“小冉。”她突然往前一步,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挑眉,示意她有话快说。
“我知道我之前做得不对,但是,我绝对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
“没做过伤害我的事?”我看着面前的于芯,真的有种想要笑出来的冲动,“什么叫伤害我的事?拿鞭子抽在我的身上、用一把剑刺过我的胸膛才叫伤害吗?你一次次温柔得像个大姐姐般关心体贴我,实际上却是利用我给飞扬谋取利益,这就是伤害;你的关心、你的虛情假意、你的所作所为,每一天、每一刻都是伤害。不错,是没有实际的鞭子与剑,但不代表没有伤到我。那伤口、那鞭痕就在心上,血淋淋地一直淌血,到现在还有着疼痛的感觉。你懂得真情被人利用与背叛的心情吗?你能体会到我拼了命把自己逼到死角也不想让你有一点为难的姐妹情谊吗?结果呢?结果是我拼死拼活,到头来却发现对方只是耍我、只是在利用我。没有做伤害我的事,于芯,这话亏你说得出来!”
于芯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那样子让人看了,真的有几分不忍。
只是我没有那么傻,尤其是在我知道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出于其他目的时候。
“小冉,你对飞扬也有感情,放过它好吗?”
“不是我有意找飞扬麻烦,而是商场上的事大家都说不准,我还不屑于为了这件事去报复飞扬。不过没有办法,在这件事上,不是飞扬倒下去就是LB受创。”
“可是那些成员呢?小K他们都是你的好朋友啊!你在的那阵子,他们都对你照顾有加,就算我做得不对,就算我有错,但是他们没有。大家都是有家的人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飞扬就这样陷进去啊——”
“收起你的表情!今天换成是我,你也不会帮的。于芯,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算是一个,虚伪的面孔被你演得太像了。奉劝你一句,有在这里求我的工夫,不如回去做准备。阿K他们失业了,LB敞开大门欢迎;至于其他,恕我没有办法。”
我甩开她的胳膊转身往外走去,这个女人,从此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飞扬落得这般下场,都是她自找的——没有诚信,不顾基层员工的利益,逃税漏税,不讲道义。当初我像拼命三郎般四处找人帮忙周旋,她那些阴险的事也还没浮上水面,否则早就支撑不到今天了。
今天这个局面,是她活该。
“苏总——”旁边的小喜轻声唤我。
我收回思绪,发现众人都在等着我剪彩。
拿起剪子,看着下面那坐满的一张张稚嫩的脸,我笑着剪掉了那块红色的绸子。
底下掌声齐鸣。
“感谢苏总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大家也都要努力,争取有一天成为像苏总一样的人,给我们S大争光啊!”校长满是笑容的脸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竟然是越老越有精神了。
我默默地笑着,扫到最后几排的时候脸色暗淡了下来。
那里曾经有着三个身影,三个女人脸上有着不同的神色,她们在那里叽叽喳喳,笑着、闹着,台上的男人在那儿波澜不兴,一副礼貌却疏离的派头,剪掉了那块红色的绸子。
时光荏苒,早已经物是人非。
命运像是有一双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咽喉,让那来去之间的面容变得行色匆匆,不堪回眸。
晚上回去时,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心口忍不住地抽痛。手机被我关掉,电话线也被我烦躁地拔了下来。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抱住膝盖。
听说人在无助的时候就会这样,因为胎儿在母体中便是这样的姿势,所以人们在最彷徨无助之时总是会回归到最初的姿态。
老旧的钟表咚咚地响着,天边的月亮渐渐升起。
敲门声一下下响了起来,敲得不是很频繁,甚至可以说很寥落。星星点点的几下,却在夜晚这寂静的时刻格外清晰。
我光着脚踩在地上那质地顶尖的纯毛双边花纹地毯上,向门口走去,透过保安系统的视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我犹豫了几分钟后开了门。
韩陌一张脸上面无表情。
这张脸我最近常常看到。
LB一天比一天壮大,我和这个男人也就越发接近。当地位差得远时,想要见到是难如登天,大概只能在电视或者是报纸上才有机会;一旦地位越发接近时,便是不想看到也会碰到。
只是见得越多,便觉得越发生疏了。
“进来吧——”我转过身,给他让道。
他沉默地进来,换上鞋,四处扫了一眼:“这里的布置真简单。”
“简单才是生活。”
“可是一点都不温暖。”
“难道烦琐就温暖了?”我好笑地看向他,递给他一杯酒,“葡萄酒,不过只有这几年的,比不上您那些珍藏的上了年头的,就暂且凑合下吧。”
“我没那么挑剔。”他接过酒,摇晃了两下,缓慢地递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韩总不挑剔?呵呵,这倒是稀奇了。”
“别叫我韩总。”他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