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高董大笑起来,样子颇为高兴,只是在看到我的时候,目光一凝,“这位是?”
“爸,她是……”
“她是我的未婚妻。”方慕白抢在高婉言之前说道。
“哦?”高董挑眉,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我来,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虽然称不上犀利,但就好像有几把刀子在我身上游走,硬生生地割着我的肌肤,直让那里生出疼痛来,连心里也跟着异常压抑。
正当我想要避开他尖锐又带着刺探的目光时,高董突然又是一阵大笑:“慕白啊,我看这位小姐可是气度非凡,今儿回去我就把这消息告诉老方,想必他也就放心了。上个星期打高尔夫的时候,方老爷子还和我抱怨说,你到现在也没个固定的对象,他的孙子不定什么时候能抱上呢。我就说不用急嘛,这不是都要结婚了?唉……我们真是老了啊,消息也不灵通了……”
“高伯伯见外了。”方慕白笑起来很是温和儒雅,却不知怎的,就是让人觉得异常犀利。
“哈哈……你小子说话我就是爱听,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定在什么日子结婚?来,和我说说,我去给你们当证婚人。”
“是啊,我和阿陌也会去,还有,小冉……”高婉言拉过我的手,声音中透着愉悦,“你有没有听说过法国SGGRG设计师?他的设计风格你一定会喜欢的。近两年来他的声望与日俱增,想要找他都得提前好久预约。还好我和他有一些交情,到时候让他给我们两个一起设计婚纱……”她兴致勃勃地说道,表情异常真挚,仿佛是真的为我高兴。
“好了,竞拍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还是入座吧。”韩陌向高董点了一下头,示意之后便率先往里面走去。
高董也没再说什么,略微应酬几句便入了座。
我和方慕白随后走了进去。
大家的座位都在第一排,左右的几个人都是T市的大人物。
站在中间的是这次竞拍的全程负责人,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放出第一件、也是这次竞拍的唯一一件展品,是主办这次拍卖展览会的人与艺术大师Josh合作的画,主办人承诺,所得募款留作慈善。
“二百万!”耀阳的代表第一次举牌。
“二百三十万!”化风代表举牌。
“三百万!”方慕白示意。
“三百二十万!”庆东的代表脆声喊道。
“五百万!”高董突然加价。
我迅速向他看去,就连方慕白也是。高婉言更是一脸不安地看向旁边的韩陌,白皙的手拽住高董的袖子。
高董似乎对她说了句什么,她才惴惴不安地松开手。我的目光一直无法抑制地在他们与韩陌之间睃巡,尤其是韩陌那张脸,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眼睛像是望不到边际的古井,波澜不兴。
“五百一十万!”化风代表举牌,底气明显不若刚刚那般足。
“五百五十万!”方慕白再次举牌。
“五百七十万!”庆东出声。
“一千万!”高氏再次举牌,又是一个惊人的跳跃。
这次韩陌抬起头,向一侧幽幽地望了一眼。正好高婉言向这边望来,一脸担心。韩陌却没有看她,而是向她旁边的高董看了一眼,一瞬间便又转过头,重新恢复了不动声色的样子。
“一千一百万!”耀阳代表举牌,声音洪亮地喊道。
“一千二百万!”化风代表举牌,从那个声音中便可以听出他顶着多大的压力,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我不禁抬首向他望去,只见他咬着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脸色极为难看。
“方总,这个数……”我犹豫地看向方慕白。
“两千万!”方慕白食指在腿上敲了敲,随即示意。
“两千万!”主办方喊道。
“两千万一次——”
“两千万两次——”
“两千万三次——”
“两千五百万!”高董再次举牌加价。
“三千万!”韩陌面不改色。
全场愕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个人的身上:高董、方慕白、韩陌。到了这个数字,在场的只有这三个人代表的集团有这个实力进行下一轮的角逐。
“慕白……”我冲他摇头。
方慕白嘴角早已经抿成一条线,两只眼睛好似漫无目的地望着前方,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他是在盯着主办方手上的那个锤子。
“我们放弃。”最后,他毅然道。
“嗯。”我点头。
“三千万一次——”整个会场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晰,每个人的情绪都已经达到了顶峰。
此刻,只能听到主办方的吆喝声:
“三千万两次——”
“三千万三次——”
“成交!”
“恭喜耀阳获得这幅画作!”
韩陌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接受着来自周围的恭贺。
高婉言早已站起来,一把环住韩陌的胳膊:“阿陌,你好棒……”
“好了,别抱了,再抱大家就该笑话了。今天我做东,大家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下。”高董笑得一脸慈祥,看向韩陌的目光却有着几分深意。
方慕白也笑着走了过去:“韩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吗?”
“我想这是耀阳的事,就不劳方总挂心了。”他说完便被高婉言挽着,在一堆人的簇拥下走了出去,从头至尾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这次竞拍或许是高董授意的,不然以韩陌的性格,不大会出这么多钱就为了一幅画,即便是跟接下来的竞标有关系。”我说。
方慕白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今天高董的几次举牌明显是想把价格哄抬起来,你说他是单纯地为了讨好主办方吗?我觉得他更像是在向我们示威。”
方慕白没有说话,眉头却越皱越紧。
我也不再说话,刚刚高董临走前那锋利如刀的目光似乎还停留在我的身上,那目光太过锐利,就连余波都使得我浑身不适。而高婉言和韩陌的互动就如同一幕幕抹不去的电影,不停地在我脑海中放映。
抛却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我快步跟上方慕白。
回到公司后,我又像赶火车一样连着开了两个会议。接连几天我如同一个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机器人,所有的时间都埋首在办公室里,不吃不喝,就是拼命地工作,只有这样,我才安心。
就像今天,我仿佛铁人一般,从早上七点一直开会到晚上七点。
方慕白:“你需要歇息。”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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