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委屈地哭诉道,“老爷,我何尝不是想要母亲安好。可花常好那般嫉恨我跟芸儿,甚至还出言顶撞母亲,将母亲气晕了。这般不知礼数不知轻重不知尊卑的女儿,都怪我没有教好,我认了。就算老爷现在要立刻打杀了那丫头,我也绝对不会说二话。”
好一招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以退为进。
拿捏花峰的心思倒是拿捏得很准。
果然,花峰立刻吼道,“来人,去把花常好……”
“父亲。”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清清甜甜闻之若饴的声音,“莫要气坏了身子。”
花峰到了嘴边的呵斥停了下来。
褚秋莲脸色一变,登时恶狠狠地看向门口。
一身广袖留仙裙,上绣遍地撒花引凤蝶的桃红襦裙的花慕青,迈步含笑,端庄秀雅地走了进来。
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映衬着身后舒云堂那遍开的桃花,真仿佛桃花成了妖,落到人间的颜色。
花峰晃了晃神。
褚秋莲的表情有些狰狞。
“父亲。”
花慕青福身,“何事如此动怒?”
花峰心中的闷气,早已消散无形,所谓美人能消愁,真是看了这般绝色,仿佛真能让人忘却烦恼一般。
他顿了顿,叹气道,“你祖母依旧昏睡不醒,七丫头这回忤逆太过,为父打算施以家法,以儆效尤。”
花慕青像是疑惑地眨了眨如水的眸子,“为何要责罚七妹?祖母不是因为庇护七妹才晕过去的么?”
却没言明到底庇护和晕过去之间,发生了什么。
花峰也不是个蠢的。
转念便立刻想到褚秋莲刚刚话里,听上去大公无私,实际上却十分挑拨的话语。
原本褚秋莲在花峰面前,便是偶尔装模作样,但通常都是毫不掩饰自己喜恶的性子。
花峰以前还十分喜欢她这样率真性情,可这近些日子,因为她的‘直言不讳’,导致他和花府最重要的脸面丢失无几,便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坦诚,而是蠢笨无脑!
便不轻不重地看了眼褚秋莲,点头道,“是为父急躁了。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七丫头纵使无心,可终究犯下错处。芸儿脸上的伤,却因她所致,溃烂不已,总要给芸儿一个交代。”
花慕青像是意外地抬头,“怎么?表小姐不是说有奇药么?竟没有效果?”
她问的无心。
可褚秋莲却眉头一蹙。
花慕青扫了一眼,心中冷笑。
又对花峰轻声道,“父亲,此事终究还是急不得。到底当日情况如何,我想还是等祖母醒来再议较好。否则,祖母一力维护七妹,父亲却要责罚七妹,若是祖母得知,恐怕……”
花峰是愚孝的孝子,花慕青只轻轻一点,他果然立刻就迟疑起来!
褚秋莲满心怒火,却在此时也不敢表露,只得目光阴毒地看了眼花慕青。
又对花峰柔声道,“可是老爷,芸儿现在哭得厉害,而且开国侯府的春宴也没两日了。若是等不到母亲醒来商议,芸儿又哭闹不休,到时不肯去春宴,那……”
开国侯府年年的赏春宴,宣王杜少君以及各世家公子贵族一流,甚至偶尔连皇上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