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其他圣人不会阻拦!”
“他们是半圣,圣人已陨。”
“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希望吧。冯大人既然去找剑眉公,那么剑眉公一定会想办法帮方运。”
“剑眉公终究只是大学士啊,哪怕成为大儒,也拦不住亚圣世家。不过,若是那圣院科举巡察真要坏了规矩,剑眉公恐怕不会坐视不理。”
董知府沉声道:“若是真有那一天,不需要剑眉公出手。我掌一府气运,必让他命丧当场。之后我在圣庙前自裁,要让天下人知道,景国读书人不可欺!”
“董兄高义!”一众官员虽然称赞敬佩,但心中无不悲凉。
景国太弱了。
河边,童黎看着众人喜悦的笑容,听着无处不在的呼喊声,心中浮现淡淡的悔意,但那丝悔意立刻被浓浓的屈辱撕碎,圣页没了就没了,可自己身为名门之后、三品侍郎之孙当众给方运跪地磕头,这让他无法容忍。
“庆国的废物!”童黎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那御前侍卫道:“当地官员会在靖海楼设宴款待龙舟参赛之人,我家公子也会去,你也一起去吧。”
童黎根本不敢反驳,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往靖海楼挪,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扳回这次赌局,避免自己受侮辱,实在无法避免,就想办法洗刷。
童黎足足走了一刻钟,才进入靖海楼。
此刻的靖海楼的庆功宴已经召开,而且比以前任何一年都更加隆重。
那些玉海城的文人已经知道方运对钱举人说的话,所有人都被感动,凡是之前曾对方运心中不满的,纷纷自罚酒道歉。
玉海城那些最有名望的老文人也过来敬酒,表达对方运的感谢,这些名宿耆老的态度确定,谁再敢说方运的坏话就需要考虑一下后果。
那些原本就看好方运的人无比欣慰,从此以后方运就可在玉海城立足,若是玉海城人有能力决定书山名额,就算方运不要,他们也会硬给方运。
童黎不惜脸面泼向方运的污水,一滴不剩全都落空。
庆国人和往常一样坐在一桌。前几年的庆功宴,玉海城人还偶尔敬酒,然后草草结束,但今天除了董知府客气了几句,一个人都没来,几个庆国人一起喝闷酒,要不是怕被人说输不起,早就离开。
尤其是施德鸿,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一直被人围着的方运,两眼越来越红。
颜域空慢慢悠悠喝酒吃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庆国人如同花盆里的花草一样,完全成了摆设,连端午节的艾蒿、菖蒲都比他们更惹眼。
当御前侍卫带着童黎出现的时候,靖海楼很快安静下来,一些人轻叹,一些人则远离,尤其是那些嫉恶如仇的人,毫不掩饰对童黎的厌恶。
童黎满脸羞愧,不是因为做错了,而是因为自己输了。
赵竹真放下酒杯站起来,看着童黎,道:“童黎,现在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你说过,要是方运争得龙舟文会第一,你不仅把一张圣页双手奉上,还会在龙头桥上磕头跪拜,然后放弃今年的府试,对吧?”
童黎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有胆污蔑方运,现在没胆承认了?”赵竹真冷笑着问。
童黎最清楚赵竹真的脾气,自己看好庆国已经犯了她的忌讳,要是再当着她的面反悔,必然会遭到更多的羞辱。他一咬牙,面朝方运,迅速跪在地上猛地磕了一个头,然后立刻站起来。
“方运,我错了!今晚我会让人奉上圣页,我也会澄清之前对你的污蔑,同时放弃今年的府试!”童黎说话的时候双拳紧握,哪怕对方运充满无尽的恨意,也不敢表示出来。
“这件事就此揭过。”方运点点头,他虽不喜童黎,但童黎既然履行赌约,也就作罢。
就在这时,庆国人所在的那桌传来笑声。
“你就是童黎吧?我方才听人说,你要争茂才?就你这份胆气,拿什么来争茂才?我可断定,日后你若不能胜方运一次,你的文宫将会动摇,别说考举人,连秀才都未必能中。方运未来的成就越高,你的文宫就越可能崩溃。你今天放弃府试,就等于放弃了你的志向,就等于放弃了你的圣道!”
“你……”童黎怒视施德鸿,身体一晃,随后面色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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