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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大人,这位忠勇伯说不定就是救了太子出京的人,只是按道理他们应该和吴三桂在一起,和满清也是盟友,要共同对付流贼。又怎么会和晋商对上了,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史可法眉头紧皱,在地上转了一圈,最后一跺脚,狠狠心肠说道:“魏学士,此事关系重大,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马上想办法查证。”
魏炤乘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哪敢多说,急忙告辞离开,史可法想了想之后,当即派人约请手握兵权的凤阳总督马士英,两个人在浦口密会。
马士英也当即前来,他和史可法也是老熟人了,两个人见面寒暄了几句,就直入正题。
马士英先笑道:“宪之兄,你前番密书,提议拥立桂王,我认为万万不可。桂王远在广西,路途遥远,而如今时局动荡,瞬息万变,等不起啊!况且桂王按辈分是先帝的叔叔,如果他登基即位,置先帝于何地,置福王也何地,有违伦常,实不可行。”
史可法也是心里头发苦,东林党提议拥立潞王,可是其他人赞成福王,史可法弄得左右为难,只好提出了一个拥立桂王的主意,可是经过马士英驳斥,又没有话可以反驳。
史可法苦笑着摇了摇头,所幸还有别的方案,不用在这几个藩王之中打转转了。
“瑶草兄,你看看这个吧。”
说着史可法把魏炤乘给他的文告送到了马士英的面前,又把魏炤乘和他说的话,同马士英说了一遍,马士英急忙接过来仔细看了又看。
论起心思机巧,马士英甩史可法十万八千里,他一看到落款,顿时就喜出望外。
“宪之兄,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忠勇伯应该是太子新封的,而且既然号称安**,就代表他们有不少的人马,倘若是北方尚有一支忠勇之师,保护着太子,实在是大明之福,苍生之福啊!”
史可法也笑道:“如果真如瑶草兄所说,的确如此,只是如何能联络上安**,又如何能够得到太子消息,实在是有些为难啊。”
正在两人说话之间,突然马士英的师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跌跌撞撞,差点摔在了地上。
不过他也不管不顾了,急匆匆的将一份书信送到了马士英的面前。
“大人,大喜啊,太子有消息了!”
马士英急忙劈手抢过了书信,这封书信正是顾振华写给马士英的。
安**南下,必然要卷入南明的纷争之中,对于东林党顾振华是厌恶到了极点,一帮只会骂人,不会干事的家伙,有他们在,好事也能变坏了。
相对而言,虽然马士英在历史上留下了奸贼的恶名,但是纵观马士英的所作所为,根本和奸贼不挨边。在拥立福王的问题上,马士英根本没有错误,而是东林党私心作祟。后来南京被打破,马士英又英勇就义,比起东林诸公要强太多了。
正因为如此,顾振华选择和马士英合作,共同分享拥立之功。
在书信里头,简略的介绍了一下事情经过,然后写到安**正在南下,太子和遗诏都在军中,请马士英安排人手接应!
随着书信,顾振华还附上了一枚太子的玉佩,作为证物。
马士英看过之后,立刻跪在了地上,提泪横流。
“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马士英连磕了三个头,然后豁然站起,冲着史可法一拱手:“宪之兄,太子安然,我们就不用为了拥立的事情发愁了,我要立刻恭迎太子!”
“瑶草兄,是不是有些仓促了,太子身份用不用核实一下,而且既然要迎接太子,就应该摆出全套仪仗,派遣重臣。”
“不必了。”马士英摇了摇头:“书信写的明白,满清大军还在尾追,安**人困马乏,急需援助,我立刻带着大军过去,就算有假,有五万大军保护,也没有什么问题。”
说着马士英冲着史可法一拱手:“告辞了。”
运河之下,船队南下,顾振华稳坐在船头上,梅珺若这个小妮子陪在了一旁,虽说是名门闺秀,礼数颇多,可是梅珺若天生有股子叛逆的劲头,加上顾振华的怂恿,两个人越发的旁若无人了。
顾振华的大手轻轻的按在了玉手上面,笑着说道:“梅姑娘,你老家还有什么亲戚没有,要是有,也该见见面不是!”
“你又在打什么鬼心思?”
“我哪有什么心思,早晚都是一家人,亲近亲近吗!”
梅珺若顿时脸蛋通红,挥起粉拳,毫不犹豫的砸在了顾振华的肩头。夕阳之中,船只驶过,芦苇荡中,鸥鹭齐飞,乱腾腾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