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事外,不偏不倚的态度。这一点,你能体会到吗?”
李海点头,他身为之江目前最有影响力的人,对此当然也很明白,吴燕玲要是全力出手,李海当然也不怕,可是终究要多些麻烦。所以人家既然提出来了,这个人情他就得领了。
吴燕玲又道:“其实在很多人看来,我不出手对付你,就很不可思议了,不过我上头有省委大首长,他的态度摆在那里,我这么做也还情有可原。但是要我帮你,还是帮你去收购方超身后留下的财产,这可就彻底违背我的立场了,你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李海心中一哂,这就是他不愿意从钱神神使,转职为权神神使的一大原因,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干什么事都不能单纯凭着自己的本心,要瞻前顾后,要如履薄冰,顾虑这顾虑那的,做人做到这种份上,哪怕能享受到权势的美妙滋味,又能有多少乐趣?当然,这属于人各有志,他也无意贬低别人的选择,只是单纯和他自己的心性不合而已。
涉及到吴燕玲的官场站队,这就不是区区金钱利益所能打动的了,因为吴燕玲并不看重从中可以捞到多少好处,更是将是否帮忙李海收购方超的遗产,当成了一次官场表态站队的标志。既然这样,李海也不多说,笑道:“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考虑不周了,燕玲市长对我是推心置腹,我也很感激啊!不过,我还想请教燕玲市长,这个程序这么走,总是没问题的吧?”
吴燕玲心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是一板一眼帮你把程序都走到了,让方超的股份进入官府拍卖的程序中,那不等于还是帮了你的忙了吗?此时就深感官场难混,含糊立场左右逢源不是那么容易的啊!上面赵老二态度暧昧不明,下面李海是咄咄逼人也招惹不起,手里还有她和小叔子私通的证据,吴燕玲这等于是在受夹板气。
想了想,只好道:“李海,至少在表面上,我是必须坚持立场的,所以这个拍卖,我会设法拖延,但是不会刻意抵制。对外面,我就说因为你一年以后,就会离开之江基金会,所以到那个时候,这股份如果还没有进入拍卖程序,那就等于是无疾而终了。这一年之中,你如果能够促使拍卖提前,那也是你的本事,我就顺水推舟一下——你看这样如何?”
还真是打的好算盘,就想着两边讨好!李海暗自一声冷笑,也知道吴燕玲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正常情况下是这样没错!但是,要等一年,还得格外想办法动心思,对于李海来说,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的,而且这又何尝不是吴燕玲的缓兵之计呢?
一年时间,我李海都从一介在校大学生,成长到如今这样地步,单单是为了十几亿的股份收购,我还要再等一年,还得各种手段?那我还混个屁啊,神明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好吗!——“钱神你不要忽然跳出来教训我,会扰乱我的思路的!”李海很没好气地把叫嚣了一句的钱神神念给排除出去,不过,钱神这话虽然不太中听,倒也说中了他的心思。任由吴燕玲这么操作,自己可不光是白白领了她一个人情还一无所获的问题了,更主要的是,干掉方超再收购他手上的股份,这是李海对万海平,及其身后的人进行报复,展示自己力量的必要步骤,要是一拖就是一年,最后搞不好还来个不了了之,那还有什么效果?被人笑死了要!
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才是报复的真谛,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只是胆小又无力的人的托词而已。你可以隐忍十年,别人也可以发展十年,到时候你一样要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隐忍有什么用?李海用手指的桌子上轻轻一点,笑了起来:“有燕玲市长这个表态,那我就可以放心了!回头我会策动,叫人把报告交上来,相信燕玲市长,会给一个明确的批示吧?”
“嗯?你这是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吴燕玲一怔,再看到李海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这才明白过来,这家伙居然是在逼宫!她心中恼怒,不管怎么说,吴燕玲也是在四十多岁的年纪,就做到了副省级的大市长,自有一身的自负,被人当面这么逼宫,哪能不恼火,刚才都说了自己不宜表态,站个中间不偏不倚,让你们双方去争夺也就是了,怎么还非得欺上门来!李海啊李海,你就不怕把我逼到你的对头阵营里去,大家撕破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