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萧陌心狠,他心里一直有一杆标尺,如果是过去没犯过错,偶然犯上一两次的人,或可原谅。
但对于那些满手血腥,只因时移事变,落到下风,才开始软语求饶,满脸可怜的人,却从来不会手软。
昔日,肯定也有很多人落到他们手中,那时,他们岂不也是同样绝望,可怜,但最终,他们又饶过谁人?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或许很多时候,即使连萧陌也做不到这一点,但他却尽量做到,该念的善,要念,该惩的恶,也必惩。
所以,套出自己需要的东西后,这人也就没什么留著的必要了。
处理了红衣修士,又打开他储物袋中的东西看了几眼,把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收起来,再把那枚入谷令牌悬于腰间,随即萧陌就转身,大踏步走回绿洲,大摇大摆回到街上。
这一次,果然,虽然在萧陌的灵魂感知中,仍旧有不少人在暗处窥视著自己,但目光明显正常了许多,打量了几眼,也就收了回去,不再显眼。
萧陌心中一笑,对那位‘五指琴宗’殷千魂反而越发佩服了。
此人虽然是一位魔道修士,但行事其实更趋近亦正亦邪,他以一已之力建立起这星罗布泊,又订立下这个规矩,即使几十年过去,五指琴宗已经垂垂老矣,可他订下的规矩却没有人敢轻易打破。
这,岂不是一种魄力吗?
不过,如果随著他逝去,这规矩是不是还能保持,萧陌就不敢保证了。
或许,等五指琴宗彻底坐化,星罗布泊也会随之星散,那维持了几十年之久的春易谷交易大会,也会一朝风流云散,被人遗忘,也未可知。
如果真是那样,还真是有些可惜呢。
萧陌默默地想道。
不过这些,显然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走回大街之上后,萧陌这下学乖了。
他没有人再找人随意问路,而是盯住那些和他一样,同样身穿外袍,面罩黑巾的修道之士,只要他们腰间悬有令牌,萧陌就跟在他们身后,渐渐的越走越远,越来越多的腰挂令牌之人,从各个方向汇聚而来,朝青山镇后面赶去。
在这些人中间,一身白袍的萧陌不再显得刺眼,反而如同水滴汇入大海,无人关注。
渐渐的,众人越走越远,已经距离青山镇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了,终于,前方出现一座青绿色的山谷。
山谷之外,用白石铺地,谷口位置,有一块削平的巨石,巨石之上,‘春易谷’三个黑色的鸟篆,呈现在那里,显示出一种别样的风韵。
旌旗招展,人来人往,一阵巨大的喧嚣之音,扑面传来。
萧陌眼睛一亮:“终于到了么?”
顺著人流往上走,渐渐,谷口越来越是接近,甚至从萧陌的位置,已经能望到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长街,就从谷口一直朝里纵深,但萧陌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不少和他一样,第一次来到春易谷的其他修士,也停住了脚步,满脸讶异,骇然的望向谷口一侧。
那里,有一座通体鲜红的小小石林,石林中,乱剑如麻,而那些乱剑之上,挂著一颗颗或狰狞或恐怖的头颅,有些已经风干成骷髅,有些却仍是血迹未干,一滴滴滴到下方的剑身之上,呈现出一种凄艳的美感。
“这是?”
萧陌浑身一凉,却没有收回目光,反而看得更仔细了。
终于,他看到那一柄柄断剑之下,还挂著一块块小小的木牌,上面镌刻著所挂头颅之人的姓名,来历,还有所犯为何,为何会挂在这里。
“这些,竟然都是历年来,触犯春易谷禁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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