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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黑夜 十二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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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西大地山川雄峻,飞沙走石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与现实。皇天后土、天高云阔,河西走廊肥沃的土壤养育蓝天白云下朴实的人们,各民族在此地交流融合出丰富多彩的生活。自先秦开始,金戈铁马是河西不变的话题,因而,这里的人们锻造出坚忍不屈的性格与在生生不息的勇气。关中之地曾实现多少君王的梦想,它也有足够的胸怀包容居士易的英雄气概。

    一连七天的在玉门关内外游弋,洛河图就如牛毛如大海,偌大的河西天高地广上哪找去。况且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之久,抢走洛河图的人有足够的时间销声匿迹。

    洛河图是在落雁峡丢失的,劫走它的人即使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未必能不留下一点线索,或许一切都应该从源头查起。七日之后,居士易与严少度、雅娜一行三人入关朝张掖方向走。越往东,路上遇到的江湖中人越多,洛河图的出现引来众多江湖中人争夺,就连那些平日里很少在江湖上露面的那些怪人人都慕名而来,河西地面上从未像今天这样江湖英雄汇聚。

    谁先找到图的下落就为争夺洛河图抢占先机,武林中无论名门正派还是邪魔歪道皆不甘人后。情势变得越发复杂,加之河西之地扼守咽喉,各帮派划分势力范围,人人都有可能是劫走洛河图的真凶,果真一个帮派一个帮派的排除,要找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图的下落。

    这日正午来到一座小镇城门口,进入视野的是黄沙累积起来饱经沧桑的城墙,城门上赫然三个石刻大字“将军镇”。挨着城墙垒砌一座高台,高台上供奉一尊披荆带甲的石像。石像巍峨精神抖擞,坚毅的目光愿望着西北河西走廊,他双手拄一把七尺长剑,气死仿佛天下臣服为我独尊,底座刻着一行字“汉骠骑将军霍去病”。

    居士易一行三人牵马停在石像脚下仰望英雄的荣光,岁月在英雄脸上留下千年痕迹,霍去病依旧注视着这片他征战过的土地。严少度一笑道:“骠骑将军霍去病攻取河西时不过十九岁,焉支山从此划归大汉,成为大汉朝天然牧场,这里每年为大汉提供良驹几千匹,为大汉朝开疆扩土立下不世功勋,连匈奴的歌谣里也唱,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可见河西对匈奴是何等要害之地。”

    英雄面前使人奋进,居士易道:“河西扼守咽喉,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位置之重要,何止对匈奴而言。”那是当然,自古以来,谁占据河西,就能对中原形成居高临下之势,中原与西方各国政治经济联系也必须从这里经过,可以说河西时泱泱华夏最重要的门户。

    霍去病当年攻取河西,将河西划入中原王朝的版图,此功绩足以标榜青史。严少度心中升起一个念头,转头对居士易道:“霍去病北击匈奴,封狼居胥,其功绩堪与舅舅卫青相比,匈奴未灭何以成家更是成为千百年来的佳话,他一生为大汉鞠躬尽瘁,易兄号称侠客,在霍去病面前只怕黯淡无光。”她一笑牵着马与雅娜一起进城。

    与霍去病相比,居士易不过是这河西茫茫大地上一粒沙子,萤烛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居士易心胸坦荡,严少度这句不怀好意的话又能将他怎么样。人们为纪念霍去病的功绩才建了这座雕像,尽管如见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见世人对英雄的崇敬之情永不止步。所有敬重之情都放在心里,赶路要紧,居士易牵马跟上去。

    忙碌一个早上的人们停下来,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酒歇息。街市上热腾腾的饭菜香味四溢,直叫人垂涎欲滴,严少度肚子早就咕咕直叫,她再也走不动道:“居士易大侠,大侠也不能不吃饭呀,我都快饿死了。”话说起来,居士易早就饿了,只不过他在江湖上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是常有的事,何况他哪有钱吃放。

    居士易看了眼严少度与雅娜,他自己到无所谓,却不好意思叫二人陪他一起饿肚子,于是伸手往怀里摸去,却连个铜钱也没摸到,一时面露难色。严少度从他的表情中便看出端倪,“哎”一声叹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寸步难行呀。”

    居士易惭愧万分道:“严兄、雅娜,你们先在这等等,我去把马卖了。”

    他身上没有钱可雅娜身上有,雅娜见他为难,心里很不好过,抢上前道:“易大哥......”

    话刚出口就被严少度打断,严少度拦在她面前对居士易道:“易兄,你要把马卖了,接下来我们怎么赶路?”

    居士易摸了摸手里那匹马的鬃毛,这匹马从大漠就跟着他,可眼下不卖马又能怎么办?他叹了声道:“眼下只能这样,先过了这关,以后再说吧。”

    他到是条汉子,再怎么困难都愿意自己扛着不愿像二人开口,就冲这一点足以雅娜托付终身。严少度瞟了雅娜一眼道:“以易兄的本事,开山创派招收弟子绰绰有余,况且只要你开口,江湖中愿意花重金请你办事的人比比皆是,你何必在江湖上过这种清苦的日子?”

    居士易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人各有志,让严兄见笑了。”

    像他这种人是迂腐了点,不过与他相处几日,他的为人严少度还是佩服的,怪不得雅娜对他那么死心塌地。严少度拱手笑道:“刚才与易兄开个玩笑,还请易兄莫怪。”

    居士易拱手道:“严兄快人快语,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在下岂敢怪罪。”

    严少度道:“既然如此,这一路上的花销在下全都包了。”他一摆手道:“易兄请。”说着,三人牵马交到一家客栈门口,将马匹交给门口招呼的伙计,命伙计给马匹喂最好的饲料,而后一起走进客栈。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坐下,另一个伙计笑盈盈的迎上来,严少度道:“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都拿上来。”她一边说,一边丢给伙计一锭银子。像她这样大方的客人伙计只怕少见,高高兴兴的拿着钱准备酒菜去。

    在戈壁上转悠了那么多天一直以干粮度日,这顿酒菜再怎么样都是好吃的。刚吃个半饱,街市上一阵嘈杂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迎街道走过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三个怪人,一人虎背熊腰,生得凶神恶煞,手里牵一条肥大的大黄狗;一人身材纤瘦,走起路来抓耳挠腮,像只猴子一般;另一人个头矮小不说,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他嘴尖毛塞,看上去就像一只大公鸡。三人身后十几个身穿黑衣的汉子手里都拿着刀枪,一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模样。

    世上哪有长得这么奇怪的人,严少度咯咯笑了出来。伙计听到她的笑声走来问道:“客官笑什么?”

    严少度指着那三个人道:“小二,那是什么东西?”

    小二朝她指的方向望去,三人怪人一个手下端着盘子,正在迎接收保护费。街边摆摊的、开店的平民百姓避之不及,纷纷拿银子来孝敬,敢不给钱的,不是被他们手下人拖去打一顿就是强行将身上的钱都搜去。不用说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当地的恶霸,光天化日之下迎接打劫,胆子未免太大了点。

    伙计“嗨”一声道:“客官你们不知道,这些人是本地最凶恶的强盗,号称十二生肖帮,客官你们请看,牵一条黄狗的叫狗王,长得像猴子的是猴王,另外那个是鸡王,这方圆百里都是他们是势力范围,这些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们每个月都要派人来街上收利钱,你要是不给,性命难保呀。”

    严少度喃喃道:“十二生肖帮,这么说除了这三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他们是不是还有龙王、蛇王、马王、羊王、猪王、鼠王、牛王、虎王、兔王?”

    伙计呵呵一笑道:“客官真聪明,一猜就中。”

    严少度脸一拉骂道:“废话,十二生肖帮不是十二只畜生是什么?”

    伙计苦着脸道:“客官你千万不能这么说,要是被他们听见,脑袋就没了,这十二个人个个身怀绝技,手下高手更不计其数,是这河西道上最厉害的人物,客官最好别惹他们为好。”

    十二生肖帮要真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居士易行走江湖不可能不知道,如此说来,只怕这伙计是危言耸听。居士易不解的是,这些人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做恶,难道就没人管吗?于是问道:“伙计,这些人如此可恶,难道当地官府不闻不问?”

    伙计摇着头道:“河西天高皇帝远,客官你不知道,这些人勾结当地官府,出了事送些银子就了事,谁能管得了他们。”

    居士易一听大气,一掌拍在桌上骂道:“可恶。”

    他的举动吓了严少度与雅娜一跳的同时吓得小二一声冷汗。就这时,三个怪人朝客栈走来,伙计忙劝道:“三位客官千万别出声,大不了打发他们一点银子了事。”说完,急急忙忙迎出去抱手点头哈腰道:“三位爷你们来了?”

    那猴王将伙计往旁边一推道:“去去去......”三人闯进客栈,猴王高高抬起头喝道:“谁是管事的?”

    店老板见状,忙迎上来笑着拱手道:“小人是这客栈的老板,不知三位爷有何吩咐?”

    那汉子端盘在到老板眼前,狗王牵着狗不动声色,猴王双手抱在胸前,鸡王瞅他一眼往盘子上一看,用沙哑怪气的声音道:“该怎么做还用我说吗?”

    老板苦笑道:“三位爷,这个月的奉银不是刚给过吗?”

    鸡王大怒“哼”拉下脸骂道:“你要是不给,就拿你去喂狗。”老板瞧了眼那只大狗哈喇子直流,吓都吓个半死,无奈只好从袖子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盘子上。鸡王一见大喜,用巴掌轻轻拍着老板的脸道:“算你是抬举......”老板乖乖交了银子,接下来就轮到客栈里吃饭的客人。鸡王走到居士易三人所在的桌子面前一脚踩在凳子上道:“各位,还等什么呢?赏口饭吃吧。”那汉子端着盘子一一走到每张桌子面前,店里吃饭的人只能认倒霉,一个个往盘子上留下些碎银子破财免灾。盘子端到居士易等人面前,居士易身上没有银子,他也不想给,就看严少度如何行事。严少度关往自己嘴里喂东西,就当这群人不存在。鸡王急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道:“老子的话你们没听见?”

    老板怕惹麻烦,忙挤上来拱手道:“三位爷,这几位客官路过此地不懂规矩,她们的银子小人替她们给。”于是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在盘子上。

    本以为如此可以了事,岂料狗王走上来笑道:“不给银子也行......”说着伸手去摸雅娜的脸嬉笑道:“把这个小姑娘留下就让你们走。”

    正邪不两立,居士易怒火中烧,不想,不等他开口,严少度并喝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狗王一听,笑着“哟”一声转头对严少度道:“这里怎么还有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他一边说,手不老实往严少度脸上摸去。谁曾想,不等摸到严少度的脸,严少度吃饭的筷子便将狗王的手掌夹住,狗王“啊”一声,不管怎么用力,一只肥手就是收不回去。

    严少度脸色变得阴沉,筷子往下一按,狗王的手不听使唤落在桌子上,她抓起筷子,电光火石之间落下,只听狗王撕心裂肺的惨叫,两支筷子将狗王的手掌与桌子死死钉在一起。狗王疼得泪水直流,牵在手里那条狗护主,“汪汪”直叫,严少度折扇一挥,那条大黄狗应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那黄狗是狗王的宝贝,狗王见状心疼不已,可他连自己性命都救不了,何况是个畜生呢?

    严少度瞟了狗王一眼喝道:“废你一只手算是给你点教训,还不滚。”折扇敲在狗王的狗头上,狗王向后退去,将手掌钉在桌子上的筷子折成两截,手掌中撕开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岂能就此罢休,狗王咬牙封住穴道止住血脉,凶狠的目光盯着严少度,那只好手从手下人手里夺过钢刀,挥刀朝严少度头顶劈来。严少度侧身一躲,钢刀砍在桌子上,一张桌子顿时碎成一地。居士易拉着雅娜站起来退到一边,再回头,严少度手中折扇扇纸边缘一圈血迹,狗王喉咙上一道血印,“噗”倒在地上死了。

    刚才那招,足见狗王使得一手好刀法,一身硬功绝非浪得虚名,岂知举手投足间就死在严少度手上,她武功如此了得叫居士易大吃一惊,虽然居士易早就知道严少度身怀绝技,却从未料到严少度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大概十二生肖帮在河西道上做恶惯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硬的对手,狗王气绝身亡,猴王、鸡王与手下那些喽啰们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而店里的老板伙计见出了人命,吓得跌跌爬爬,钻到桌子下面去。

    这伙人作恶多端,就算严少度不出手,居士易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下狗王死了,只盼他们记住教训,日后有所收敛。从惊吓中缓过神来,鸡王指着严少度骂道:“敢得罪十二生肖帮,有胆量的报上名来。”

    严少度慢慢收起折扇指着居士易道:“这位是居士易大侠,就怕你们十二畜生帮没有胆量来寻仇。”此言一出,居士易与雅娜哭笑不得,他们是十二生肖帮,她怎么叫人家十二畜生帮?况且人明明是她杀的,为何非留下居士易的姓名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居士易绝非贪生怕死之人,严少度与他是一起来的,留下谁的姓名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遇上居士易这样厉害的对头,算是栽了大跟头。猴王、鸡王一听吓得目光呆滞,过了一会,猴王拱手道:“居士易天下无敌,我们弟兄不是对手,不过,这笔账十二生肖帮绝不会善罢甘休。”手下人带上狗王的尸首,匆匆走出去。等手下人都走出去后,猴王喝道:“我们走着瞧。”

    猴王、鸡王殿后,刚走到门口,那鸡王忽然停住脚步,转身一挥手,从袖子中射出两枚暗器飞向严少度。鸡王与严少度相聚不过五步,鸡王出手偷袭,出乎严少度预料,两枚暗器她万万躲不过去。情急之下,居士易喝道:“严兄小心......”他提剑一拦,两枚暗器打在剑鞘上“当”一声弹回去,恰好插在鸡王与猴王肩上。

    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的暗器把自己上了,猴王大急骂道:“铁公鸡,快拿解药来。”鸡王脸色铁青,话也说不出来,二人脸一黑嘴角流出一滴滴黑血倒在地上。

    按理说那两枚暗器不至于要了二人的性命,严少度走过去查看二人的尸首,两人脸色漆黑,嘴唇发紫,是中毒的迹象。这毒药的药性如此猛烈,要不是居士易,死的就是自己,奇怪的是鸡王自己的暗器怎么会把自己毒死?难道鸡王没有解药不成?严少度站起来瞟了眼那群小喽啰,三个老大都死了,一群喽啰算什么?狗王的尸首也不要了,拔腿就逃。

    待一切恢复平静,店老板苦着脸走上来拱手道:“客官,你们怎么把人给杀了?”

    严少度不解的笑道:“是他们该死,难道让他们一直欺负你不成?”

    老板一副唉声叹气道:“客官你们不知道,就算你们把他们都给杀了,还会有别人在此做恶,何况你们在小人的店里杀人,十二生肖帮岂能放过小人。”

    瞧他一副奴才相,帮他们锄奸扶弱难道还有错了?严少度瞅他一眼喝道:“那你还不赶快收拾东西逃命?”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店老板在此开店几十年,那舍得离开?就这时,另一个伙计急匆匆跑了对严少度道:“客官,你的马被人偷了。”

    严少度“呀”喊出来,拿起折扇打在伙计脸上骂道:“我那时万里挑一的好马,你赔得起吗?”

    伙计疼得“呀呀”直叫,捂着脸道:“客官,这也不能怪小人呀。”

    严少度恨得牙痒痒,真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想了想又将手放下来转身问道:“小二,我来问你,我的马是谁偷的?”

    小二看了店老板一眼道:“客官,你那匹白马是千里良驹,偷你马的人肯定是马王......”

    傍晚,一个四十来岁粗犷满脸胡须的汉子骑一匹浑身雪白的宝马朝山谷跑去。前面上谷野草遍地,一棵棵笔直的柏树在秋风中留下光秃秃的树枝,枯黄的落叶落在草坪上,放眼望去尽是金黄。远处是高耸入云的崇山峻岭,云朵在山顶环绕,仿佛天宫近在咫尺。白马从草坪上跑过,落叶被马蹄惊得飘起来,没想到秋天的萧杀也能这么美。

    一条小路通往前面的山谷,落叶与杂草间一块低矮的石碑,石碑上的字被野草挡住,依稀只能见到“兔王”二字。汉子飞马而过,前面的山谷豁然开朗,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尽在眼前。高山峡谷间温暖的气候带来足够的雨水,这里丝毫没有受到季节交替的影响。随处可见灰色的兔子不知有多少只,这片草地为它们提供足够的食物,白马从兔群间飞过,灰兔一蹦一跳,根本不怕人。

    旷野间有三间茅屋,炊烟从烟囱上升起,主人这时候正在做饭。茅屋的门是开着的,那汉子将马停在茅屋前跳下马,将马鞭插在腰间哈哈大笑着边往里边跑边道:“兔王,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院子里堆满架子,架子上晒满各种药材,一个异域风情,三十来岁,稍微有些胖的女人端着一把篾筐走出来。黑汉子大喜,迎上去道:“兔王,我今天得到一件宝贝想要送给你。”

    那女人用篾筐将他一推道:“走开,别在这给我捣乱。”说着走到架子面前将篾筐晾晒在架子上。

    这二人都是十二生肖帮的成员,女的是兔王,她除了是强盗外还是个大夫,十二生肖帮里就她一个女人。黑汉子是马王,好养马,出自他手里的都是天下良驹。马王对兔王倾慕不矣,总想尽办法讨好兔王,今天他正好得到一匹好马。

    兔王对他爱答不理,马王不厌其烦粘上去呵呵一声道:“今天弄到的这件宝贝我可是花了大力气的,你给个面子去看看嘛。”兔王不答,他急着又道:“这件宝贝你一定喜欢,要不这样,这件宝贝你要是不喜欢,大不了我一个月不来烦你......”他想了想又觉得亏的慌,嘀嘀咕咕道:“一个月太长,老马三天见不到你就浑身不自在,这样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我十天不来烦你。”兔王狠狠瞅了他一眼。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马王除了养马,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哪猜的投女人的心思,伸出两个手指头道:“二十天,不能再多了,二十天如何?”

    兔王问道:“你不是和狗王、猴王、鸡王一起到将军镇收银子去了吗?怎么有空跑我这里?”

    马王一听就来气道:“说好一个月只收一次银子,龙王他什么意思?这个月他非要收两次银子,这样下去叫那些百姓怎么活?”

    兔王冷冷一笑道:“你别忘了我们是强盗,你哪来这么多同情心。”

    马王提高音量道:“我老马虽然是个强盗,可强盗有强盗的规矩,说好每个月收一次那就只能收一次,人不能言而无信。”说完,狠狠叹一声道:“当年要不是迫于生计,谁愿意落草为寇?这些年在江湖上打家劫舍是混出名堂,可咋们干的是掉脑袋的事,鬼知道什么时候脑袋就没了。”他一指兔王道:“你不是一样厌倦了打家劫舍的日子,这才躲到这兔王谷来。”

    听了他的话,兔王悲从心生道:“像我们这种人,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没法回头,要么杀了别人,要么被别人杀了。”她忍住想了想道:“就冲你这番话,说吧,你弄到什么宝贝?”

    马王傻笑着道:“在门口呢,出去看。”来到门口,马王指着那匹白马道:“你看,这就是那宝贝。”兔王一瞧,不就是匹白马吗?有什么稀奇的的,冷他一眼转身往屋里走。马王摸头不着脑,忙拦住她问道:“兔子,怎么?你不喜欢这匹马吗?”

    别人送女人东西不是胭脂水粉就是金银财宝,哪像马王,除了马就不会送别的,像他这样,怎么能讨女人的欢心。兔王一摆手道:“你看我这里缺马吗?”

    河西大地产骏马,况且马王已经送了她不少好马,兔王自然不缺好马,马王一愣道:“兔子,我和你说,这不是一般的马,与它相比,我以前送你的那些马都太平庸。”

    兔王一笑讥讽道:“难不成这还是一匹天马?”

    马王哈哈一声道:“还真让你说对了。”他指着白马解释道:“这是一匹产自西域的大宛良马,你看它浑身雪白目光如炬,样貌神骏浑然一体,光头就要比中原普通的马高出一截,浑身的线条一气呵成,此马日行千里世上难寻,要是拿到中原去,少说也能卖几千两银子。”没想到这匹马有这么多门道,兔王走过去,围着白马细细瞧着。马王接着道:“这白马性如烈火,除了它的主人,世上没有人能驯服,如此神驹,我是第一次见。”

    兔王问道:“既然除了它的主人以外没有人能驯服,你怎么能将它牵到这?”

    出风头的机会来了,马王拍拍胸脯道:“我是谁?世人都叫我马王不是没有道理的,平日里你们都说我武功不如你们,要说起驯马的本事,世上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我。”

    瞧他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兔王瞅了他一眼道:“那好,你去把这匹马卖了,把银子给我吧。”她一转身走进院子。马王追上去,兔王转头不太想搭理他问道:“你还想干什么?”

    马王道:“如此宝马,怎么能哪去卖?留下来当坐骑岂不是很好?”

    兔王喝道:“你不是把它送给我了吗?怎么?你舍不得?”

    让他卖了那匹宝马,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只是他已经将马送给兔王,这回马王彻底哑巴了。一个三十来岁,一身青衣,脸色苍白,走起路来扭扭捏捏没有一点声音的男人闯进来道:“老马,我就知道你又在这讨好这只兔子。”

    马王转身瞪着他喝道:“你走路怎么没有一点声音?”

    那青衣男子一笑,兔王恼怒的道:“你见过世上的蛇有脚吗?”她眺了青衣男子一眼道:“毒蛇,咋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到我这兔王谷来做什么?”

    青衣人是蛇王,此人善于用毒阴险毒辣。所谓一报还一报,兔王医术高明,恰恰是蛇王的克星,在兔王面前,蛇王还真不敢造次。蛇王呵呵一声道:“兔子,我们都是十二生肖帮的人,好歹过去交情不错,你在这里隐居,不管怎么说我都没有理由来打扰,是龙王让我来的,他让你和老马去总坛去一趟。”

    兔王转身喝道:“我早就说过,十二生肖帮的事别来找我。”

    蛇王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停下脚步阴森森道:“兔子,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他这话越听越不对劲,马王走上前来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蛇王瞧了他一眼答道:“你们去了就知道。”

    兔王谷以北三十里的西峰岭群山环绕如迷宫一般,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古盗匪出没素有断魂岭之称,十二生肖帮总坛就设于此。十年前十二生肖帮打败盘踞于此的帮派,在西峰岭上成立十二生肖帮。西峰岭下是畅通东西的大道,十二生肖帮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往来商旅行人不交钱那就要送命,久而久之,追随十二生肖帮的人多达上千人,十二生肖帮成为这河西道上人人畏惧的帮派。

    十年后的今天,十二生肖帮混得有模有样,方圆百里内都是十二生肖帮的地盘。十二生肖帮在各处要道设卡拦路收过路人的钱,名曰买路钱,实则买命钱,有钱能过,没钱就把命留下,往来的商旅只好认栽,交些银子脱身了事。十二生肖帮尝到甜头,就把保护费收到方圆百里内的城镇,再用抢来的钱在势力范围内开赌场妓院,这就叫羊毛出在羊身上,世道轮回生生不息,十二生肖帮永远有钱有势,在西峰岭上地位别人无可撼动。善恶到头终有报,十二生肖帮坏事做尽,遭报应那是预料中的事。

    随蛇王来到西峰岭时夜已深,十二生肖殿中火炬通明,俨然一副紧迫感。殿中十二把神兽头像的石凳子左右排开,左分别是龙蛇羊狗鸡鼠,右侧是虎牛马兔候猪。三幅盖着白布的担架安静的停在殿中,四个怪人也不说话,面色铁青等在里面。

    龙首石凳上是个使阴阳扇,一身灰色布衣,样貌长得俊朗清秀,三十来岁的汉子;坐在虎首石凳上的汉子腰间围着一张虎皮裙,双臂粗壮有力,双掌厚实一手的老茧,瞧得出此人拳脚上的功夫不差;旁边牛首石凳上的汉子比殿里其他人要高出一头,身材也比别人宽大,他露出半个肩膀,一身的腱子肉,一把九环钢刀靠在石凳上,此人善使大刀,力大无穷;而坐在羊首石凳上的汉子生得一副山羊胡子,从打扮上来看好像一个商人,且是个狡诈奸猾的商人。这四个人加上蛇王、马王、兔王以及被居士易与严少度杀了的狗王、猴王、鸡王,还有没有出现在猪王、鼠王并称十二生肖帮。从眼前这几人的模样来看,十二生肖帮,果然名副其实。

    马王、兔王随蛇王走进大殿,二话不说坐回自己的位置。如此举动,叫殿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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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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