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火,那是萧宅。
“你为什么要来独落坞?”
“无,这里很好,就来看看。”
这样的的回答很不得萧元喜欢,很好?独落坞在北地是出了门的苦寒,整整一座山,都只有萧氏一家。
“殿下。”
久不见孟光长公主回来,轻盈心里不放心,只能在门前等候,方简面容却很轻松,有景行止在,长公主就不会有事。
“晚膳已备好了,可要……”
萧元拍了拍马背,摇头,“备水,本宫要先沐浴。”
“方简,把它带下去洗个澡,喂些吃的,要软熟的。”萧元摸了摸老马的头,“牙齿都要掉光了,还跑那么快。”
轻盈是见过安行,所以这看过去,也是十分的开心,先一步为萧元打开了房门,嘴上还带着笑说:“没想到是安行,殿下,它还跑的动吗?”
“可快了,就是喘得厉害。”萧元走进去,笑容妍妍的说:“明天让它带你去山里看看,不知道可有子孙了。”
“诺。”这一声答得又快又欢喜,连轻盈的脸上也是不加掩饰的笑容,可见两人都是极其的喜欢那匹叫安行的老马的。
“殿下手腕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该要发痒了,殿下睡着了可记着别挠。”
萧元沐浴过后,躺在床上,由着轻盈给她盖上被子,只露出一张明艳的笑脸,自从踏上这独落坞的土地,她的心情就格外的欢畅,未曾发过脾气,也不曾挑拣膳食,待一切事物都和气温柔,像是独落坞萧家一个在寻常不过的少女,清新明媚,不解世事。褪去了帝国长公主的光环,她也可以只是一个长在山中的无知少女。
“去吧,知道你想去看看安行。”
轻盈弯身,行礼退了出去。
萧元吸了吸鼻子,鼻尖萦绕的并非是长安宫中府中时时点着的那种端庄深沉的香味,而是林间的冷风,吹来的清冷的纯粹的味道。
萧元闭上眼,几乎是在闭眼的那一瞬,就立刻进如了梦乡。
咯吱,轻轻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那人的步伐有些急促,或者还有着迟疑,但是明显迟疑敌不过那种急促的情绪,他反身,小心翼翼的掩上门,十指都凉得厉害,带着些颤抖。
床上的孟光长公主依旧静静的沉睡着,浑然不知危险的靠近,低低浅浅的呼吸声便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声音,那人上前几步,很快的,毫无顾忌的把萧元抱起来。
那种抱法很粗鲁,也很热烈,本该惊醒的萧元却依旧没有睁开眼,好像没有知觉了,任那人为所欲为。
那人抱得很紧,死死地,用尽全力的,萧元的头垂在他的的胸前,低低呼吸隔着衣服传到他肌肤上,突然,他动了一下,好像整个人都无法克制的颤抖了起来,似乎是悲从中来,又或者是感觉到这一刻是他偷来的。
他眼睛里流出一滴泪,滑过他的面庞,滴落到萧元的发中,无声又无息。
他就这样抱着她,好像要到地老天荒似的,好像永远也不会放开似的,变成连理树,永远在一起该多好?不是在这夜深阑干时,而是所有的未来的、永远的、一切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本能的感觉到冷意,打了个寒颤,他才回过神来。
低下头,几乎愧疚到再次落泪的吻上少女的唇。
有些冷,但是那种感觉,真的,叫他立刻死掉也好,叫他弑神杀佛也好,就是不想再放开。
他从未有过这样偏激而狂热的发泄自己的感情,似乎压抑已久,让他难以遏制住那喷涌而出不可阻挡的感情,他含着萧元的下唇,却什么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他才作罢,好像是偷吃糖的孩子,有些做贼心虚的检查了好几遍才掩门而去。没有敢走院子的正门,而是飞身上屋顶,往后墙的方向跳下,刚一站定。
“景先生,这么早您怎么在这儿?”
轻盈牵着安行,从马厩走过来,却不妨看见景行止凭空的出现在这儿,倒是吓了一跳。
景行止一怔,面色尴尬一瞬旋即立刻恢复,温和道:“我去给元儿做早膳。”
轻盈点了点头,这时景行止确实应该去厨房了,只是···
“先生找不到厨房?”
景行止从容不迫的点头。
“先生方向走反了,在你身后的那个方向。”
“多谢。”
景行止便转身往轻盈指的那个方向去,轻盈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也就没有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