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吗?
罗刹那带着鲜血的唇缓缓上扬成一抹凄凉的弧度,紧接着,这笑容便越来越大,令她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傻瓜……这世上,除了我之外,竟然也有人能被称之为傻瓜……”
“收起你那套受害者的嘴脸!够了!”敖荣说着,拿着匕首的手用力向前,匕首深深地没入罗刹的腹中,紧接着又猛地收手。
这巨大的冲击力令罗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血……
罗刹睁圆了眼睛,望着自己身前呈半弧形倾洒而出的鲜血,她伸出手,似是想要碰触那些鲜血,然而地面却在这个时候剧烈地震动起来。巨大的隙缝在罗刹的脚下出现,刚才还是一片平坦的地面,陡然间出现了无数道巨大的裂缝,像被拆碎的房屋般整个坍塌下去。
罗刹就这样跌入其中的一道巨大裂缝,像坠入有着无尽黑暗的深渊。
“罗……”站在罗刹不远处的敖荣正要伸手捉住她的手,却最终没有动。他就这样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罗刹坠落。
像五百年前一样。
五百年前……
在灵山之巅,她也是这样睁圆了她的一双灵气四溢的眼睛看着自己,她向自己伸出手,好像笃定敖荣一定会出手相救。也许,直到坠落深渊的最后一秒,她还不曾想到,敖荣非凡没有出手相救,而且恰恰正是造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的,一切都是他,都是他选择,也都是他来策划的。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伤害、谎言和欺骗,敖荣,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才是那个罪人才是啊!
敖荣缓缓地、颓然地跪倒在地,他的双手深深地陷入土里,紧紧地攥着地面松动的土壤。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对罗刹的愧疚,和对自己的失望。
“又一次……我又一次做了同样的事情,”敖荣喃喃地道,“整整五百年,在这整整五百年前,我不止一次地后悔,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如果真的有一次可以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重蹈覆辙,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可是……原来就算是重新来过,我也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哈……哈哈……”敖荣想要大笑出声,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连笑声都虚弱空洞。鲜血从他的喉间汩汩涌出,洒在他的身上,滴在碎裂的土地之上。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安静下去,静得让敖荣感觉到害怕。
五百年前,当他被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烧去了龙身,藏身至西海最深入养伤之时,他从来不与任何水众说话,也从来不见任何亲眷。就这样一个人深深地藏在海底,也从来没有感觉到静得可怕。可是现在,为什么,他会感觉到害怕?怕这种静,怕这种深入骨髓的……孤独?
孤独。
我竟然也会感觉到孤独。
敖荣自嘲地笑出了声,从他出生到现在,难道他不是一直都是孤独的吗?
唯一……他唯一亲近的人,他的兄长敖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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