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寻,却万万没有想到,潜藏在这里的魔竟是他!
“敖烈……吗……”
敖烈的眼睛微眯,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
“这是我的名字?
他想了想,却没有从脑海中找到半点关于“敖烈”这个名字的线索,便放弃了。
敖烈垂下眼帘,看向自己的银枪。在银枪的顶端,有着与长剑相抵而留下的血的印记。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脏死了。”他说,“与神有关的东西,都脏得要死。”
“你……你说什么?”神将怔住了。
“别听他啰嗦!”手持弓箭的一个神将已然将弓拉满,对准了敖烈,“他现在是魔,剿杀魔,是神的职责。”
说话间,箭已经射出。
敖烈微微地侧身,幽蓝的眼眸瞥向利箭。
“啊……”他叹了口气,热气在他浅桔色的唇前形成一团白色的烟雾。
“神这种肮脏的生物,真是让人厌烦。”说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利箭破空而来,眼看就要刺中敖烈的喉咙。
“白龙!”吉祥惊叫出声。
真是奇怪啊,明明希望神能够把他驱逐出村,为什么,还要担心他的安危?
看来我中的邪魔之术,不轻啊。
闻听吉祥的惊呼,一抹淡然笑容出现在敖烈的唇边,他的身形在利箭刺过来的刹那微微一动,利箭竟擦肩而过,“嗖”地一声,射中踩住妇人的神将脑门。
那神将浑身一震,“扑通”栽倒在地,脑浆四浅。
敖烈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又拂了拂他额前的银发,感慨:“可见长得高是多么的重要。”
吉祥竟笑出了声来。
“吉祥,你就是太顽皮。”敖烈无奈地摇头,“作为玩具,神委实是太脏了些。”
吉祥艰难地点头:“对不起,以后……再不会了。”
说话间,他眼中的热泪,已然滚滚流下。
“你哭,是因为疼吗?”敖烈垂下眼帘,用他幽深的蓝眸凝望着吉祥,问,“我用法术封印了你的六识,就是担心你害怕流血害怕疼。没想到,这些愚蠢的神又把你弄哭了……”
封印……我的六识?
吉祥怔住了。
这双蓝色眼睛里的关切,像是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吉祥的脑海,挑开精心缝合的细密针脚,令那深埋于记忆深处的回忆呼啸而出。
是了,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就在自己被疼痛与恐惧折磨得号啕大哭之际,白龙似九天白练呼啸而至。他手持银枪,满面肃煞,周身都被一层杀意笼罩。
那是吉祥第一次看到白龙愤怒时的模样,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白龙不光会变化会飞,还会跳舞。
他舞动着手中的银枪挑出朵朵银花,将那些杀人的狂魔尽悉挑飞。鲜血在飞溅,巨魔在咆哮,大地在颤抖,火光冲天,似是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
恍惚中,再听不到了魔的咆哮,吉祥在血色中看到白龙步履踉跄,痛苦嘶吼。
为什么……他会那么痛苦呢?
是因为他还没有痊愈的伤口,还是因为……我们都死了呢?
就在满心的疑惑中,吉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是了,是了!原来是这样!从吉祥再醒来之后,就全然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他只记起了魔的野蛮与杀戮,却独独忘了白龙屠尽诸魔,救下大家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会记不起?”吉祥喃喃地问,“那天的记忆,也被你封印起来了吗?”
敖烈微微一笑。
“我的法术有限,”他自嘲地说道,“所以,只能靠这点三脚猫的工夫让你快乐一点。”
“忘了你的救命之恩,算什么快乐。”吉祥说不清自己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无聊的话就到此为止吧。”神将的声音打断了吉祥与敖烈,他将一枝利箭抵在了吉祥的头顶。
“敖烈,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他问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得意而狰狞的笑意。
敖烈英俊的脸在看到那枝箭之后,微微地变了一变。
那是一只则玄铁黑羽箭,箭尖则玄铁包裹,阵阵诡异之气自箭尖散发出来,而吉祥碰触到箭尖的地方,竟然血肉顿失,露出森森的白骨来。
“好热!”吉祥尖叫着,伸手想要去拔开利箭,敖烈却冷喝一声:“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冰冷和不容置疑,吉祥的手立刻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