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啥米?见这皇上老儿?
金粼儿微微地怔了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子忐忑不安的感觉。只是皇上有旨召见,谁敢不去呢?金粼儿点了点头,在诸多姐妹充满了担心的目光下,与顺海公公走向了御书房。
“玉粼公主,”这顺海公公走在前面,突然对金粼儿道,“没有想到公主您果然如老奴所料,是个不同于其他宫女的优异之才。”
“公公您说笑了,”金粼儿却没有想到顺海这胖老儿会突然说这番话,当即微微地怔了一怔。
“公主您才是说笑,”顺海公公微微地笑了笑,脚步明显地放慢了一些,“孰不知,这宫里有多少个宫女眼巴巴地望着一个往上爬的机会,公主您却做到了。”
“顺海公公,您就不要再捉弄奴婢了,”金粼儿痛苦地呻吟一声,“奴婢只不过是偶遇了靖王爷,却不知怎么赶上他老人家心情好,非捉着我去中秋佳宴上闹了一场。不瞒您说,奴婢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甚么呢。”
“哦?是吗?”那顺海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若有所思地与金粼儿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御书房,“公主殿下,皇上正在等您,您不必害怕,进去罢。”
到了御书房的门口,顺海公公只是微微地笑着,一脸温和。这温和的笑容似也是给了金粼儿一丝鼓励,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奴婢金粼儿,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粼儿。”那正在案上看奏章的皇上东方宇鹰抬起头,瞧见了金粼儿,不由得笑道,“起来,快起来。都是一品公主的人了,还妄称甚么奴婢,真是不象话。”
“皇上,连您也取笑奴婢么!”金粼儿委屈地说着,抬起头来,那眼中竟有隐隐的泪光。
就连您也取笑奴婢么?
这句话让那东方宇鹰的身形微微地一震。
“太子殿下,就连您也取笑奴婢么?”多少年前,曾经是谁也是这样在自己的面前,噘起小嘴儿,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也曾有泪罢?那神态,那话语,竟然……让眼前这个小小的孩子,与多年前的那绝美的容颜重叠在一起,让东方宇鹰先前曾经千思百虑的思绪,在这一瞬间彻底地颠覆了。
他微微地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朝着金粼儿摆了摆手:“粼儿,平身罢。”
只一瞬间,方才看上去已然略有些陌生的脸,便立即恢复到了金粼儿熟悉的温和大叔模样。金粼儿这才站了起来,抬起头瞧向东方宇鹰。
“粼儿,朕问你一句话,你要照实回答。”东方宇鹰攸地问道。
“皇上,您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脆生生的少女声音,让东方宇鹰的心头悄然一松,脸上的凝重神色也微微地放松下来,他瞧了瞧金粼儿,缓声问道,“粼儿,你告诉朕,那首江南的渔米谣,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您是问这个呀,”金粼儿这才松了一口气,赶情让这位九五至尊一直耿耿于怀的,竟然是那首自己于玄德避暑山庄弹奏的一首曲子。“皇上,这首曲子,乃是先前奴婢家里的教书先生所弹的。谁想奴婢的弟弟金鲤只说这曲子太过哀怨,似乎不应是这种调调,便将那首成曲,与渔米谣加以串联,将二曲融合为一曲,竟有了此种欢快之境。奴婢觉得金鲤改得甚好,便也学来,无事之时弹上一两回自娱了。”
“竟是这样?”那东方宇鹰的眸光一亮,忙问道,“那教你们的先生,是个甚么样子的人?”
|“回皇上,要说那个先生呀,姓张名颠。其人也如名一般疯疯颠颠的,但是确实满腹经论,是位值得尊敬的好先生。”金粼儿如实回答,说心里话,自那位疯颠先生离开金家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金粼儿便愈发地感觉到这个疯子的大智慧。他用毕生精力培养了金鲤,金家却无以回报他的大恩。这也算是金粼儿一点小小的遗憾了。
“原来果真是他……”皇上东方宇鹰低低地叹息一声,竟然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