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多不好意思呢。”金粼儿的脸红了一红,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好的提议,金粼儿很满意。
“您已经多付了酬劳给老夫,原本就是老夫过意不去的事情,您放心,衣裳老夫自会跟您兄弟的一并给您,绝不会拖。”老裁缝乐呵呵地道,“这年头争名逐利的多,真诚为人的少了。亲情难能可贵,老夫也是表一表自己的心意。”
“那,日后我家兄弟的衣裳,可就都要麻烦您老了。”金粼儿的心里乐开了花,在老裁缝的建议下,金粼儿选了块儿葱心儿绿的绣白兰花儿的料子,外加一块水粉色罩纱。老裁缝说,荷叶小袄,配水粉色罩纱最好,穿起来定会有如翩翩仙子。
金粼儿连连点头,脸儿竟然红了起来。
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当是甚么翩翩仙子,她只求像老裁缝说的,别丢金鲤的人就好。纵然是来自于小小村庄,可是也不能让人当成土包子那样嘲笑。
像今天在“天”字号钱庄里遇到的傻子们,她金粼儿可再不想碰到第二回!
临行之前,金粼儿在老裁缝这里买了些针线,兴冲冲地回到了客栈。吸取了上一回吃亏丢钱的经验,金粼儿深深地明白,鸡蛋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于是她决定把金珠分成两分儿,给金鲤带在身上一份儿,在自己的身上一份儿。晚些时候金鲤神清气爽地回来了,告之金粼儿李大学士还算赏识自己,希望自己好生的努力读书,并且表达了想要金鲤作他的门生的愿望。金粼儿喜得捧着金鲤的脸捏了又捏,只恨不能一口咬上去才来得痛快。金鲤笑呵呵地表示,明日一早,他便要到“翰林书苑”去交名贴。
“交名贴好,交名贴好。”金粼儿连连点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李大人有没有说‘翰林书苑’的学费是多少钱来?”
“有。”金鲤的笑容便滞了一滞,“是每年两千金珠。明日先交一年学费,等三日后正式上课之前要交住宿费和伙食费、服装费、书本费一千金珠。”
一共三千……金粼儿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不要脸”,天子脚下的书苑难道不应该施行义务教育么?脸上却依旧荡漾着盎然笑意,道:“好,好,正好我今日把银票兑成了小额的,用银票交也成的罢?”
“嗯,”金鲤略略有些消沉地叹息一声,捉住了正在捏自己脸的金粼儿的手,“姐,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怎么会多?”金粼儿急忙摇头,“你这傻小子,这可是京城啊!难不成你以为还是在秀城?”说着,金粼儿将怀里的银票取出来,开开心心地对金鲤道,“快来,这个先带在身上,明日交学费去,可莫要耽误了。哦,还有,我今日兑了点金珠,可不要都放在我这儿,你也带上一些才是。”
说罢,将裁衣裳剩下的一百八十多个金珠分成两部分,一半儿放在金鲤的身上,一半儿放在自己身上。然后又取来针线,将其他的两千金珠银票缝在了自己的衣裳里。
“看抽空啊,还是得在京城置办个小小的宅院才是。”金粼儿一边缝着银票一边道,“要不然如何能够给你继续赚学费呢?只是学费恐怕还不成的,那书苑的笔墨纸砚都得使些好的不是?我打算着,还是开间小医馆,赚点小钱才是真的。”
说完,又转头瞧向金鲤,瞪起一双大眼睛道:“臭小子,你可得在京城给我折腾眉目出来。至少得让大街小巷的女子们都知道你金鲤这个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才子!这样才方便姐姐我卖你的字画儿赚钱!”
金鲤的额角渗出一滴冷汗,轻轻地叹息一声,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金鲤并不在乎自己成为金粼儿的招财树,只不过,一想到秀城那些对自己围追堵截的女人们,金鲤就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看起来,或许自己也该戴个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