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安倾然将他引到榕树下,隔了身影也隔了声音。
东方润殷切地看着她:“到底何事?如何神秘。”
“我……”安倾然觉得有些话自己不好说出口,但仍是笑了笑,“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说就是。”
“你觉得忍冬怎么样?”安倾然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忍冬?你什么意思?”东方润眉头挑了挑,“她还算是一个忠奴。”
“忠奴?她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印象?”安倾然替忍冬不值,如果她不是心里有他,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把自己掳过来?
忍冬若是知道,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她……提她做什么?”东方润好像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忍冬喜欢你,所以才会为你做那么多的事。”安倾然挑明了。
东方润叹了口气:“我从未想过这件事情。”
“你现在可以想想,能不能收了忍冬,做小就行,她不会介意,只要你留她在身边……”安倾然越说越快。
突然地东方润欺近一步,将她抵在树干上:“你在做说客?你把别的女人塞给我,是为了忍冬好,还是利用这个条件买你的自由?”
安倾然被他说得一愣,但随即道:“我不是为了买我的自由,我是替忍冬心疼,她是为了你,才背叛了我,她心里时刻受着折磨,而且我知道她的心意,所以才想……”
在东方润的目光下,安倾然的话有些不利落了,看他的眼神,怎么感觉自己不是让他娶亲,而是害他跳海呢?
“你就那么嫌弃忍冬?然后还利用她?”安倾然蕴上了气。有些口不择言,“真是枉为天下第一公子。”
肩头被按住,对上的是东方润愤怒的眸子,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安倾然,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在意你,你却提出这么卑劣的条件,你是不是想激怒我?你知道激怒我的下场吗?”
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东方润,像一头发狂的猛兽,眼底还充着血丝,那发丝拂过安倾然的脸,痒痒的,还带着凉意,她看着那双美眸,心里的愤怒慢慢地消失,倒剩下了一抹悲哀:“你知道,我的心里永远不会爱上你,你若是强留,就会看到一个没有心的女人,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相信,我哪点比东方锦差,你要当太子妃,我便去当太子,你想要做皇后,我便去夺江山……”东方润眸子里能喷出火来。
“错了,我当太子妃,是因为东方锦是太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皇后,我恨不得远远地离开这帝王家,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磨难,我只愿和自己相爱的人厮守一生,哪怕他只是一个贫贱之人,而我爱的那个,是东方锦,也只有东方锦!”安倾然一字一顿的说得分外清楚。
东方润挥手一拳,砸在了她身后的树上,树身摇晃,树叶簌簌地落下,在两个人之间,宛如下了一场雨,四目相对,对方的心思,大家都明了,而对方给的,却都是他们不想要的。
时间宛如停止。
心思在流转。
东方润的气势并没有将安倾然震住,她终于幽幽开口:“我们都知道结局会如何,聪明如世子,为何不早放手?”
“休想。”东方润吐出两个,飘然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安倾然叹了口气,看来,让他娶忍冬是不可能的了,忍冬若是知道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不知道会如何想。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屋里。
忍冬正睡觉,宝宝咿呀地说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懂的话。
安倾然叹了口气,到自己的床前坐好,却不知道,她转身的时候,忍冬的眼睛睁开了,眼底闪着泪光,又缓缓地闭上。
院子到屋子里,统共没有多远的距离,声音那么大,只有睡着的人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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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
寿王脸色不愉,在地上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什么,眉头蹙着,步子也很是沉重。
另一侧的檀木椅上坐着太后,她此刻倒比寿王镇定许多,放下手里的杯子,缓声问道:“南河王有消息没有?他不是带来口信说投诚吗?他的大军在哪里?”
寿王停住了脚步:“这正是儿子担心的事情,这几日,前方战事吃紧,我们的兵力损失严重,东方锦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精锐部队,专搞破坏,粮草和武器都被破坏不少,武功又高,想找他们不容易,而我方却损失不止。”
“他?”太后冷哼一声,“我们之前都小看他了,叵是不哀家小看他,情势也不会落到如此被动,想来,他这些年一直示弱,在背地里也培养了不少势力。”
“是呀,这个太子真的不弱。”寿王感叹道。
“那又如何,民心向背,也很重要,他再强,也是孽种,终是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