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的穿透力极强,自己好似被两只枪口冷冷地对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有飞速的子弹射出。
黎秀秀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好像没有啊,她就是觉得这个房东靠谱,租他的房子安全省事,她咽咽口水,稳稳自己的心神,礼貌地说:“您好,我听说您要出租房子,所以想来看看。”
曾老看到黎秀秀在自己的注视之下,眼睛依然清澈平稳,心里不置可否,倒是不再看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院门,朝里面走去。
黎秀秀有些呆愣,什么意思?让不让她看房子呢?怎么一句话都没有呢?
前面曾老走了几步,没有听到后面的动静,于是回过头来,平淡地瞟了黎秀秀一眼。
黎秀秀一下子就读懂了老人的意思,让她跟上,黎秀秀噢了一声,赶紧跟上。
进了院子往左拐的房子就是要出租的,她看到院子里很是宽敞,有一棵很大的树,光秃秃的树冠庞大,遮盖了半个院子,树下面放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曾老直接拉开房门,站在门口,毫无波澜地说了一句:“就是这间房。”然后转身就往树下的桌椅走去。
黎秀秀看着老人慢慢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张报纸,再不看她,也不说话,一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怎么会有房东把看房的人扔一边不管的事呢,这个老人可真是话少啊!
她默默的别了下耳边的头发,走进刚刚老人打开的房门,屋子很是亮堂,也是一个套间,有个里间,跟她在江天市租的那个房子结构差不多,不过外间更宽敞一些,临街的门也在外间,用一把大锁锁着。屋子里还有一些简易的家具,这个倒是难得,八九十年代房子出租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个空房子。
黎秀秀对这个房子还是满意的,房东虽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她想了想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相处,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她盘算了下自己需要添置的东西,就走出了房间。
老人上身挺的直直的,目光盯着前方的墙,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似乎在出神,手上的报纸虚虚地倒在桌子上。
冬日里虚弱的阳光给老人身上洒上一层金色,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一棵落光叶子的枯树下,很是萧瑟。黎秀秀突然间觉得老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悲凉的孤独,让她的心一跳,虽然老人看起来坚硬,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吧。
她走到树下,老人很快回过神,刚刚的孤寂刹那间不见了踪影,恢复了淡漠,他看向黎秀秀,挑着眉给了个询问的表情。
秀秀微笑着说:“您好,房子我很喜欢,想要租下来,请问租金怎么算?什么时候可以入住?”
“你是做什么的?”老人突兀的问道。
“啊?”黎秀秀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问她是做什么的?不是正在说租房子的事吗?难道租房子也要看职业?她该说她是干什么的?做衣服的?做头饰的?她好像目前正处于无业流浪状态。
老人看黎秀秀半天没有回答,脸上一副呆愣表情,又低头把报纸铺展开,问道:“你识字吗?”
这个好回答,黎秀秀说:“常见的字都认识。”
“房子不收租金,你每天上午给我读一个小时的书或者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