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似是想起什么,竟疯了似的抓住邵冷安的衣领,“你把小巧儿怎么了?”
巧和琴音相似,再加上司真在极度关心的情况下,语速很快,所以邵冷安听得不是很清楚。
邵冷安极度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连我和她没同过房都知道?”
司真好似现在才察觉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干笑几声放开邵冷安的衣领,还细心地将褶皱抚平,然后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
然而,跑回家没多久,他就被邵冷安派来的保镖带走了……
问过司真之后,活了25年的邵冷安,第一次尝到愧疚懊悔是什么滋味儿。
所以,在这一个月里,他不敢回家。
就算到了别墅外面也不敢进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姚芷巧房间由亮变暗。整个过程就好像是一场沉默哑剧,全程只有黑夜,窗户,灯光,道具简单,却在他心里深深砸开了一个坑。
得知姚芷巧怀孕,当天放了全体员工的假。
新来的秘书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小姑娘,全体员工都走了之后,她还在慢腾腾地收拾东西。她桌子上有一个很精致的笔筒,可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放。一些办公的文具则是被她单独放在了一个纸盒子里。
他走过去,好奇地拿着那笔筒转来转去地看,“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把文具放在笔筒里?”
年方二十一,跟姚芷巧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岳子琪见是邵冷安,惊呼了一声,说:“这个笔筒是我男朋友送的,一直没舍得用。”
邵冷安抿唇点了点头,“你爱你男朋友吗?”
岳子琪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当然!他可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男人。”
“有多重要?”
岳子琪羞涩地红了脸,“重要到我此生非他不嫁。”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好好用这个笔筒,任它放着,又怎么能实现它真正的价值呢。”
小姑娘颇不赞同他这番只注重利益的话,“好东西当然要好好珍藏着,不然万一有一天坏了怎么办?”
“那你就更不该拿出来了,应该找个盒子将它收起来。”
“才不要咧,我要天天看着它!”
小姑娘说着,已经将邵冷安手中的笔筒拿了过来,走之前还不忘跟邵冷安打声招呼。
邵冷安没作反应,眼神空洞,不知看向哪里。
她突然觉得邵冷安现在的样子跟多年前的自己多么相似,充满懊悔与愧疚,当然,还有一点点知道真相的惊喜……那么多复杂的情绪,让她茫然,让她不知所措,让她想到了——死。
她摩挲了下笔筒底部的名字,“总裁还是多回家陪陪家人吧……不要像我,等失去了才后悔。”
邵冷安身躯一震,返身进了自己办公室,拿起挂在座椅上的外套,快步走出公司。
十月以至,香山红叶高级别墅区大道两边的枫叶已经开始染色,红和黄两种颜色相互交错,就算是最巧妙的画师也画不出这样的绝色来。
车子碾过道上堆积起来的枫叶,带起枫叶一阵阵飞扬,画面极美,带着独属于秋的萧瑟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