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请主子给我一次机会。”我再次开口请求,然后主动低头,深鞠九十度躬,颈背直直的,态度诚恳。
“想好了?”主子的问话让我如蒙大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和肩背在慢慢变得僵硬。“想好了!”我回答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想清楚,一旦答应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他说话时有上位者的威压。
“没有后悔的余地,没有后悔的余地……”声音一直在我的头顶上当盘旋,我还保持着九十度躬的姿势,脊背酸得麻木,嗓子发干。
凌盛然会让我替他办什么事情呢?在Emperor这样的场子里,杀人、倒卖,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一瞬间,我不知该如何抉择。原本坚定的信念轻易地动摇了,我到底该不该替他办事?办什么事?
“斗胆问主子,主子要我替您办哪种事情?”我的脸和地面平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上,问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很多迟疑和不确定。
主子果然没回答我,我感受到头顶两道目光转瞬即逝,瞥我一眼后,他看都不再看我,更不可能给我答案。
沉默每蔓延一个角落,我的窒息感就多上一分。长时间低头,我觉得脑门上的皮肤紧绷。思绪还在,但运行得无比迟缓,刹那都似煎熬。
我问自己为什么要为主子办事。
因为我需要靠山,需要权利,我得活下去。
不为主子办事会怎么样?
那么之前被我震慑住的人,以季俏、钱宝为首,会疯狂地反击我,报复我,让我无立足之地。
我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活着,我绞尽脑汁,答案都是否定的。
最后,我问自己还想不想再活了?为什么?
本以为自己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结果只要想到死亡,我的心就被无限的恐慌淹没。这种恐惧感远远超过我逃跑被抓回Emperor的恐惧,远远超出我对主子的畏惧。
对于死亡,我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我渴望活着,渴望第二天凌晨的那一抹曙光出现在视线里。温暖,还有破晓的昏暗中出现丝丝光明的美妙,每每想起,心头就有无限的渴望。
“我愿意,我愿意为主子做任何事情!”终于,我艰难地说出自己的决定,打破沉默,声音传达至主子耳中。
“确定?”他语含邪魅。
“确定!”我咬牙答道,耗尽十九年来的所有勇气。
“好。”主子很平静,语气淡淡的。除了这件事拍板让我的心头一阵颤栗,倒是没感受其它压力。
我缓缓直起腰背,酸疼得厉害,脖子的后颈骨“咯嗒咯嗒”响,也因为绷紧太久而导致筋脉抽着跳动。
“跟我过来。”我才能完全站直身子,主子命令之后大步流星推门离去。我赶紧跟上,左手还在揉腰,右手揉脖子。
沾主子的光乘他的专用电梯来到一楼,主子快速穿过大厅朝门外走去,我落在后面一段,小跑追赶。
“主子好!”Emperor大门两旁的侍者恭恭敬敬地向凌盛然问好。“主子慢走!”凌盛然头也不回地走出Empetor,侍者却依然整齐有续。
我没说话,只管追赶,结果刚追着主子的背影到门口就被拦下来。“周小姐不能出去!”声音整齐划一。
我吃惊地瞪大双眼,就因为我逃跑一次,门口所有侍者居然都能准确地辨认出我,还记住了我的姓名。
“我是跟主子一块儿的。”我焦急地向他们解释,主子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却被拦下来走不得。
“主子过去的时候没有吩咐过,请周小姐不要为难我们,留在Emperor内部。”他们听说我跟主子一起,面面相觑之后讨论一番,最终还是决定不让我过去。
“我……”主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一点等我的意思也没有。是不是只要我跟不上他就算是我输,还是得不到替他办事的机会?我的内心焦急万分。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说替我办事?”就在我屡次试图闯出去未遂的时候,凌盛然突然折返。
“放她出来。”语调冷漠地命令两旁侍者。
“对不起。”侍者赶紧道歉,恭恭敬敬地请我出去。
“快走!”出了Emperor的门,凌盛然径直朝他的车走过去,“会开车吗?”我问。
“不,不会。”我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