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学艺

遍。忽明忽暗的江夜，风摇落叶的瑟瑟声，隐隐约约传来的琵琶声逐渐清晰，哀怨的艺女自伤身世……在女老师的朗诵声里意境全出，琵琶女或怨或哀，或悲或喜。

    我有些讶异这个满脸严肃的女老师会读出这样的情致来。她告诉我们只有把氛围渲染出来才能把客人的情绪带入到自己的表演之中。我瞥了一眼，宋姿把这句话也记下来了。

    随后女老师领着我们读了两遍，又要我们自己读，不懂的地方问她。

    我记住了那几个不会读的字音没什么要问的。宋姿一直缠着老师问这里该怎么读，那里该怎么读，哪里要哀怨，哪里要痛苦，又说老师读得真好，她真羡慕之类的话。老师听得开心，我在她严肃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笑容。

    读了一个小时左右，老师开始教我们茶艺，她说在这里不仅要会卖酒，有些高雅的客人也会点各种茶。Emperor里只有高档茶叶，有些好的一年才出百两不到。

    好茶得有好手艺配它，不仅要泡得好喝，还要泡的好看。泡茶姿势要令人赏心悦目，倒茶要高、远而准，得哄的客人开心了才行。

    第一课是识茶。老师向我们展示了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黄山毛峰、庐山云雾、六安瓜片、信阳毛尖等不同品种的茶叶，Emperor提供给客人的都是这些茶种里的精品。

    女老师教我们从观形、观色、闻香、品茶几个方面来分辨茶的种类。

    学了茶艺又学琵琶，学琵琶之前老师还要求我们换上了准备好的旗袍。

    这是民国改良版的旗袍，那种可以凸显出女性曲线的，岔开的很高，优雅又性感，我偷偷审视自己，时不时瞄一眼镶了许多面大镜子的墙。

    那个玩笑怎么说来着：对女人最大的惩罚就是给她穿上美丽的衣服，然后把她关进没有镜子的房间里。形容的大概就是我当时那种心情吧。

    斜抱琵琶半遮面，我们听老师由上而下介绍哪部分是相，哪部分是品。一弦到四弦，不同的靶位，弹挑、拉弦、轮指，轻拢慢捻抹复挑，不是沙场的铁琶铮铮，而是江南闺怨，柔情万种，端得撩人。

    我看得痴了，宋姿认真地盯着老师的手位，眼睛一眨不眨。琵琶声骤停，我顿时醒了过来，一天已经要过去了，此刻离拍卖浅歌初夜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内心焦急起来，没有心思再继续听课，等到老师让我们试的时候，我弹得一塌糊涂。

    宋姿看得认真，几个音调弹得有模有样。

    “虽然你文化基础不好，但是胜在认真又有灵气”老师夸奖宋姿，随即掉头来把我大骂了一通，说我不走心。

    “今天课就到这里吧。”

    老师刚说出下课的话我大声喊了句“老师再见”就飞奔出去。拼命按电梯外的按钮，电梯一停下我就冲进去，按了一楼按钮着急地等着。

    从电梯里跑出来，我看见拍卖现场已经布置好了，门口有一排服务生一排服务小姐在收请柬，带客人入座。

    然而就在我四处寻找浅歌的时候，两个黑衣侍者突然出现把我拦下来，告诉我主子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