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修长的双腿一步一步逼近,我的心脏宛若凌迟一般,被一刀刀地生生钝割着。
我知道我当时一定是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眸中含泪,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一寸一寸地挪动着向后退缩。
凌盛然白色手套下的双手手形异常地好看,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唾沫滑过干涩的喉咙磨得食管壁生疼。
就是这双好看的手,要取了我的双眼,夺了我的性命。
活下去!活下去!一瞬间,这个信念充斥着我的大脑,一定要活下去!
十几年来,我从未邂逅天堂。
父母把我当作轻贱的物品随意交换;婆婆的辱骂责打从未停止;公公阴冷冷的目光、频繁意欲倾犯;大卫沉默时的冷漠和不作为……
地狱似的煎熬里,我不怕吃苦,我只求活着!越是卑微,越想活着。
因为我还期待着明天,明天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会有一道融化了金色暖意的曙光照射进我的窗户。
不知道你们有没同样的感受,人在面临死亡前的短短几十秒里会想到太多太多的事情。
“爹的慕慕,爹就喜欢你哭的样子。”
“慕慕,你的眼睛真漂亮。”
“这双眼睛真是勾人”。
一个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盘旋,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它们汇聚在一起大声喧嚣着,好像在指向什么出口。
一个想法渐渐在我的脑海里清晰成型。我突然抬头直直地望进凌盛然的眼睛里,两行滚烫的泪水划过我化了妆的面庞,眸光闪动,楚楚可怜。宛若哀求着最后一丝生存机会。
泪水的痕迹同步在我的心上划过,却不是滚热,而是冰凉。
我明显地捕捉到了他瞬间的怔愣。人在慌乱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心里是异常敏感冷静的。
身体的反应快过了思绪,前十几年未曾动用过的狠劲霎那间爆发,一拳重重地砸在凌盛然的太阳穴上,随后猛地推开他高大的身子,我踉跄但飞快地冲出门去,头也不敢回。
记忆与直觉带着我狂奔,在看见我和浅歌的房门的那一秒,我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扑了过去。
这里当然也不安全,但我无处可去。天大地大,无一隅以容身。
顺着房门,我的身子软软的滑瘫在地。门是虚阖着的,倚着倚着渐渐不足以支撑我靠上去的重量,“吱呀呀”地被打开。我的身子就随着门的打开倒在了冰凉的瓷砖地面上,一动也不知道动。
“谁呀?”浅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接着是她轻巧的脚步声。
我听得见声音,但不想回答,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慕慕!慕慕你怎么了?!”拉开门发现是我,浅歌惊叫失声,“慕慕,慕慕你快起来。”她一边呼唤着我,一边艰难地拉起我的一条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半搂半扯,把我往房内拉,然后飞快地关紧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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