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闲散的人一下子捏合成一个整体,自然不太可能。不过任嚣还是非常的认真和严格,在三天的时间里,又淘汰出去了二三百个人。
军营里,如今剩下的不足六百人。
训练的科目,主要集中在结阵搏杀方面。
训练非常辛苦,许多人叫苦连天,可是刘阚这一伍,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退缩,咬着牙坚持下来。
除了刘阚这一伍之外,还有其他几伍的人在认真训练。
樊哙一伍,刘邦一伍,除此之外,尚有一个名叫任敖的家伙,率领一伍人马,训练时也非常刻苦。
据审食其说,这三伍人马,全都是刘邦的人。
夏侯婴也被编在刘邦那一伍当中。在刘邦的面前,这家伙全无早先的嚣张姿态,虽然还是嘻嘻哈哈的,可是不管在态度上,还是在训练当中,都表现的一丝不苟,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刘邦的人对刘阚始终保持一丝敌意,但也没人敢过来招惹他。
一方面是军纪摆在那里,任嚣三令五申,军营之中不得擅自斗殴;另一方面,刘阚和樊哙的那一战,也确确实实让众人对他生出顾忌。审食其私下里和刘阚说,那樊哙对他也是敬佩不已。
搏斗当天晚上,夏侯婴曾经问樊哙:“屠子哥,那刘阚究竟怎样?”
樊哙的回答说:“在眼下,那小子差我一筹。如果真的搏杀,我可以在一百个回合内杀了他。
但是十年……十年之后,如果他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的话,二十个回合内,他必能杀我。阿婴,你们几个家伙都给我听清楚了。不要去招惹那家伙,否则送了性命,我可不会管。
我们之间的事情,自有大哥和我,与他解决。”
审食其还疑惑的问道:“阿阚,听屠子的口气,你好像和那个家伙有仇恨,究竟是怎么回事?”
审食其口中的‘那个家伙’,毫无疑问说的就是刘邦。
刘阚奇怪的摇头说:“我哪知道!在此之前,我都是听你们说他如何如何,根本就没有见过他。至于仇恨,那更是无稽之谈。想必是因为我上次帮无伤大哥出头,把他的人揍了一顿吧。”
唐厉说:“不可能。那家伙虽然很无赖,但是这点心胸还是有的。要不然的话,无伤早就让他找人打死了。你要知道,他身边可是有几个厉害的家伙,要想杀死无伤,根本不在话下。”
“厉害的家伙?”
审食其回答道:“除了屠子,那个家伙还有一个同伙,是丰邑人,名叫周勃。就是和那个家伙一伍,长的很精干的家伙。他原本是卷县(河南原阳)人,平时靠编制养蚕用的蚕箔为生,有时候还会帮人在葬礼上吹xiao。不过他很有本事,能拉强弓,武艺不俗,而且很有心计。
一个他,一个屠子,这都是刘季的心腹。另外还有卢绾,和刘季更是世交,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卢绾好像刘季的尾巴,只要有刘季的地方,就一定可以看到卢绾。还有任敖,和刘季的关系也不错……有时候,我就是想不明白,那个家伙有什么好,大家都围着他。”
周昌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既然大家都服他,肯定有他出色的地方。阿其,你这一点上不如他。”
审食其眼睛一瞪,就要和周昌争辩。
刘阚唐厉连忙把两人拉开,这才没有让他们争吵起来。不过周昌这一句话,也提醒了刘阚。
看人不能只看他的缺点,樊哙周勃这些人,都是有本事的人,能服气刘邦,那就说明刘邦肯定有过人之处。看起来,真的要对这个家伙多留意才是……审食其的话,也只能当作一个参考。
不过在训练之余,刘阚发现刘邦并没有如审食其所说的那样,对他怀有敌意。
相反,樊哙等人对他的确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仇恨之意。但刘邦却总是表现的非常和善。
看他的意思,甚至是想要和刘阚结交一番。
是心计深沉,还是真心结交?刘阚也有点拿不准儿了!所以和刘邦也只是点头之交,即不和他交恶,也不和他过多的来往。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嘿嘿,不可无!
于是,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粮草已经集结完毕,任嚣命他的副手,同样是铁鹰锐士出身的赵佗为主将,带队押粮启程。
赵佗,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嘛!
刘阚在队伍中,看着那名骑着战马的年轻将领,拼命的想着这个赵佗的来头。只可惜,他对秦汉这一段历史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挖空了心思去回忆,结果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任嚣率领麾下的铁鹰锐士,在沛县城头,目送队伍远去。
一名铁鹰锐士低声的说:“大人,您不是看好那个小子吗?怎么还要让他去冒险?”
任嚣神色淡然道:“正因为我看好他,所以才让他参加这次行动。王陵,不过乌合之众罢了。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话,将来凭什么成为铁鹰锐士?这鹰牌,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再说了,咱们当年不也是这样子,从一场场血战之中走出来的吗?若他真是老秦人,自当清楚。”
铁鹰锐士说:“大人所言极是!”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莫要再谈。立刻派人通知屠将军,就说这‘饵’已放出,准备行动。”
“嗨!”
铁鹰锐士躬身应命,转身大步离去。
任嚣站在城头上,看着已经消失踪迹的粮队,突然笑道:“小子,好好干,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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