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
“跟你说什么!我这个宫主还没死呢,有事轮不到你做主!”罗水生终于还是不能看着女儿在前面犯险,挤上前,一把将她扯到身后,挺起身鼓足勇气直视徐衍,“徐真人,我们不是约好了午时在紫香山斗法吗?你提前来这里,难道是等不及了,想现在就分出胜负手吗?既然如此,有什么招法你尽管使出来,我天虹宫虽然比不得你们轩竹观,却也是千年一脉,今日就在这里接着了!”
她说着,拔出手中长剑,往地面一插,手拄剑柄,双脚不八不丁一站,大派掌门的气度呼之欲出。
身前剑刃幻起七彩光芒,一时映得满室明灭不定。
“不敢,不敢,罗掌门你误会了。”徐衍真人笑容可掬地道,“贫道等今日来此,不是为了斗法,而是为了致歉。这几日贫道深深自省,深觉此前所为有失正道,完全辜负了师长教诲,不由惊醒,这般下去,我这是要把轩竹观带到何处?却是就此深沦下去,导致整个轩竹观万劫不复,那我这个掌门可就是轩竹观的千古罪人了!”
罗水生看着徐衍真人一副痛沏心肺的样子,不由有些点发懵,完全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只好小心翼翼地问:“徐真人,你要做什么?”
“我,不,是我们轩竹观,要向你,向你们天虹宫致歉啊!”徐衍真人表情真切而不失之于夸张地道:“为了我们轩竹观,为了我们心中的正道,我们要向你们致歉!原本我是打算在法会上正式道歉的,不过白马寺出事后,金照寺红日法王突有急事连夜离京,这法会缺了一半的人,举办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我就琢磨着不如现在就过来,也省得你们再往紫香山跑了。来人,准备!”
随着徐衍真人的招呼,立刻有一群道士从后面跑过来,架起摄像机,举起打光板,扛起现场录音话筒,做好了一应拍摄准备,一整套动作行动流水,忙而不乱,那叫一个专业。
拍摄准备完毕,徐衍真人这才上前,站到离罗水生身前不足五米远的位置停下脚步,稽手施礼朗声道:“在下轩竹观掌门徐衍,今日在此为之前对天虹宫的失礼冒犯郑重致歉,并愿赔偿五百万做为精神损失,从此而后我轩竹观定当深刻自省……”
徐衍情真意切地巴拉巴拉讲了好大一堆,就是一个意思,从此以后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一定不辜负轩竹观的大好名声。
说完了,他特郑重地向着罗水生并天虹宫正阳教诸人躹躬施礼,一揖直接拜到地上,然后站直,再揖至地,再站再揖,连揖三次。
等他施完礼,身侧身后的一众道士,立刻有样学样,整齐施了三个大礼,然后齐声高喝:“对不起,还请原谅,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这吼喝声那叫一个整齐响亮,简直好像练了不知多少遍一般。
施完礼,徐衍又亲自奉上支票。
五百万不管是对轩竹观还是对天虹宫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钱,但这其中代表的意义却是远远超过这五百万本身!
罗水生整个过程中都昏乎乎的,有种作梦般的不真切感,直到轩竹观众人施完礼录完相呼呼拉拉地走人,她捧着支票,还没反过神来。
担忧了这么久的麻烦事情,极可能会给天虹宫带来灭顶之灾的麻烦事情,本来已经抱着必败任人宰割的觉悟,可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解决了,这也太虎头蛇尾了好不好!
冼树风凑过来,悄声问:“水生啊,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你都做了什么?怎么轩竹观自己认怂了?这不科学啊!”
“是啊,这不科学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啊,啊……”
罗水生突然间醒悟过来,将手中的支票一扔,五百万都不要了,拔腿就往外跑!
一夜之间的天翻地覆,都源自于希尔顿酒店的那一场不欢而散的对话。
原本她还对周阳说翻脸就翻脸心中不悦,现在却是一丁点不高兴都没有了。
她只想尽快赶到希尔顿,去再见周阳一面。
不仅仅是为了道一声谢,更是为了抱紧这只大粗腿!
能够一夜之间轻描淡写地解决掉白马寺和轩竹观,这得是多么强大的角色,这样的大粗腿抱紧了,以后天虹宫至少可以在国内横着走了!
这样的大粗腿摆在眼前不去抱,那不是傻而是白痴弱智蠢!
罗水生三步并做两步冲出酒店,然后急匆匆的脚步猛地停滞。
初升旭日的光芒正落在酒店门口,有些晃眼。
但真正刺痛了她的眼的,是背着旭日而立的一个白色身影。
那身影仿佛一柄利剑,仅仅是站在那里,没有出鞘,锋锐无双的气息就几乎要将罗水生的双眼刺瞎。
她下意识抬手挡了挡眼睛,便看到一缕长发自额前飘下。
那是她的刘海,却是仅仅在一眼之间,就被割断!
锋锐如剑,天下无双!
如今的人间,竟然还有这般传说中才存在的高手!
在现在这个热兵器当道的年代,已经很少有人会如此专注于剑道的修行了。
十年苦功,一枪摞倒,这可不是说笑,而是一个最残酷不过的现实。
可是,不论到什么时候,这天下总不缺另类独行的人物,不缺另类独行的门派。
峨嵋小静林,天下间仅存的专注剑修的门派。
小静林最强弟子,号称中原第一剑,自艺成出门,凡百十战不得一败!
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剑。
一个人生生修成了一柄剑,锋锐无双的剑,仅仅看到都会受伤的剑!
罗水生哑着嗓子喊出了那白色身影的名字。
“小静林,月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