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彷如隔世一般,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穿越而来。他粗鲁狂野却又不失温柔与疼惜,他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线,他用力地啃咬着她的唇齿,近乎疯狂的索取,思念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生命太脆弱,人在敬畏生命的同时也愤怒于它的无常,此刻唯有用最热情最原始的方法来证实对方的存在……这不是梦,是真的。两具身体黏在了一起,如连体婴儿般密不可分,绝妙的契合,深深地疼爱着对方,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对方,我爱你,不是说说而已。
房间的灯光不知何时变得暗淡了,平添了几分浪漫旖旎的情调,伴随着灯影下交叠的身影,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混合成了一曲最动听的旋律,她就像荒芜的田地得到了天降雨露的滋润。她和他,都在这一刻抛开了所有的不快与顾虑,都在竭尽所能带给对方欢愉,想要让这幸福美妙的时间能延长一点……
久别之后再相聚,男人的精猛超乎想象,一个小时之后才稍微消停了一点,到了凌晨,水菡已经是被折腾得浑身无力了,可她却是嘴角带着微笑缩在他怀里,就像以前那样,被他吻得发肿的小嘴还在小声嘀咕,说他太厉害,太凶猛,而他宠溺的眼神总是温柔静好地看着她,时不时亲吻一下她的额头,内心竟是无比宁静。
终于,这颗孤单的心不再浮躁不安了,灵魂有了依托,仿佛那些受过的苦都在这一刻远去。只有在她身边的时候,他才找得到自己。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给予的温暖和依靠,是他眷恋的根源,是他贪恋着想一辈子都拥有的家的感觉。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秒该多好呢,只可惜,他又到了注射的时间了……
水菡感到他动了动,她也睁开眼,迷糊地望着他,软糯的声音问:“老公,还不睡觉吗?”
晏季匀轻轻拍拍她的脑袋,柔声说:“很快就睡了。”
说完,他起身去拿了点东西,之后水菡就看到他手里举着一根细细的针筒……
水菡顿时惊了,睡意全无,当看到他一针扎在脖子上时,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是啊,他说过,现在他体内的毒只是暂时控制住了,肿大的脖子恢复了原状,可就是每天必须定时注射药物,否则脖子就会再次肿大。
水菡的心都揪紧了,捂着胸口,呼吸不顺畅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情无法平静。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想象不到一个人这么熟练地用针扎脖子是什么样的,就好像他锻炼过千百次了。那针筒里的绿色液体就是冥焦液的代替品吗?水菡想到在岛上时,他们最开始都误以为那个像香蕉的东西只是普通水果……
“老公……”水菡呢喃一声,所有的心痛都尽在不言中。
晏季匀注射完之后就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又躺下来,搂着她,轻声安抚着。
明明只剩下半年生命的人是他,但他却要细心又耐心地抚慰水菡的情绪,只因他明白,死去的人,一旦离开这个世界便感觉不到痛苦了,而活着的人却难以从悲痛中自拔。
可爱情的力量是神奇的,有了水菡在身边,她的鼓励和期许,即是他的压力也是他的动力,让他重新找回了一点对生命的期待和不甘心。
不甘于就这样告别人世,不甘于就这样丢下妻儿。太多的事还没有做,说过要给她的幸福也还没有实现,他怎能就走了?世事无常,或许半年的时间里又发生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呢?在死神将他的命收走之前,他就要近一切的努力活着。
将每一天都当成末日来爱,每一天他都会用自己全部的心思花在水菡和孩子身上。这才是他从现在起想要做的。
这一夜,晏季匀睡得很香。好久都没有做过这么美丽的梦了,抱着她入睡,梦里有她也有小柠檬,还有爷爷……
水菡像只虾米,睡下去时缩在他怀里,到醒来时都还是那个姿势没变过。可见在她潜意识里有多么害怕失去他,连睡觉都要粘着才行。
这一夜,也有人难以入眠,就像楼下房间的梵狄,小颖。
梵狄又灌了一瓶酒下去,想要麻醉自己,可偏偏越喝越清醒。小颖是随身伺候他的人,第一次见他这样喝酒,小颖很心疼,站在他身后好半晌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守着他,等候他的吩咐。
梵狄将一瓶酒喝得见底了,虽没醉,却也有些微醺,懒散地躺在贵妃椅上,时不时能听到他自嘲的笑声。
“呵……这世上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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