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他还没有出来,我想进去看看他……我不放心呀——”
丁一哭了……
彭长宜声音也明显地沙哑了,半天才说:“宝贝,听话,你到车里去等他,他没事,他什么都没干,他坚强着呢……”
“呜——”丁一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剧痛,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哭出了声,她赶紧捂住了嘴……
听到电话里传来丁一那压抑的哭声,彭长宜也很难受,他也哽着声音说道:“听话,听科长的话,你现在下楼,去小许的车里,一会林岩也到了,现在就下去,别让其他人看见你。”
“嗯——”丁一抽泣了一下,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走廊,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
小许的车果然停在外面,丁一从来时的小门出去,打着伞,她到不怕雨淋,打伞能遮住自己不被别人认出。她来到小许的车前,就见车灯闪了一下,她收起伞,拉开车门就进去了,小许没在车里,他手里拿着一把伞,正站在门口来回张望着,看着丁一进去后,就向里面跑去,估计是接江帆去了。
这时,一辆车疾驰而来,直接开上了门口,然后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门口,一个人快速下了车,车门被猛地摔上,那个人也迈开大步向里面跑去……
丁一看清,那是林岩。
丁一有些放心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亮着灯光的门口,已经没有人进出了,在这个漆黑的雨夜,只有她焦急地向里看着,周围安静极了。想着白天江帆还在视察灾情,晚上却遭人如此暗算,她的心里就一阵一阵地难过,而且,暗算他的不是别人,却是他的妻子……
此时,他这个丧心病狂的妻子,正从门缝里,眼睁睁地看着来人拥着江帆走了出来,而那个她派来拍照的人,却被人戴上手铐双手盖着一件衣服从旁边的楼梯带走了,她不敢出去,唯恐被警察发现是自己干的,如果真是被发现了,凭他们现在的关系,江帆一定会让警察把她抓起来再说的,因为,这里是亢州,是江帆的地盘……
等他们消失在楼道后,袁小姶狠狠地开开门,冲了出去,她要看看,究竟是谁坏了她周密的计划。
她推开了415房间的门,就见一个漂亮女人卷缩在床上,不停地在床上扭动着,口里发出一种呢喃不清的声音,她目光迷醉,眼睛红红地,似看非看地扫了袁小姶,在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无暇的肌肤,那胸前一抹春色因**而泛起了潮红,口里依然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市长,小静好想,好想……真热啊……”
袁小姶走进她,问道:“你是谁?”
这个女人没有回答,还在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看样子她燥热的不行,不得眼睛有些迷离,似乎神智也不清了,双腿紧紧地夹住,不停地在床上扭动着……
这药效还真很强大!这个女人意识都模糊了,但是显然,江帆没有动她,这从她依然完好的**和裹在身上的短裙中就能看出来,即便上衣有颗扣子打开,也是她自己抓扯的。
看来,江帆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如果是丁一,他肯定就把持不住了。
袁小姶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这时,她似乎听到了说话声,赶紧溜出来,躲回自己的房间。
来人是王圆,身后跟着他的是那个女领班。
袁小姶泄了气,不知为什么,每次自己精心算计的圈套,都能让江帆逃脱,好像他的周围有一双神奇的巨手,时刻在保护他,无论自己怎样努力,最后的结果都不能令自己满意,却总能让他化险为夷……
江帆被林岩和小许左右护着走出了宾馆大门,在头下台阶的时候,小许撑开了手里的伞,罩在江帆的头上。
丁一看到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衣冠还算齐整,只是衬衣没有像往常那样放进西裤里,而是穿在外面,她赶紧从里面把车门打开,林岩就把他扶上了车,丁一赶紧伸出手,想接住他的手,江帆瞪着眼看了丁一一眼,没有去握他的手,而是一**坐了进来。
林岩转身往回跑,他把自己的车开到了旁边的停车场,停好后,便又向他们跑来,小许伸出胳膊,给他从里面把车门打开,林岩便坐了进来。他刚一坐稳,小许的车便飞快地冲出了出去。
江帆仰着头,靠在后背上,他的呼吸很粗,而且非常不稳,丁一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没想到他猛地抽出,看了一眼旁边的丁一,没有说话。
丁一担心极了,她哪儿见过这种事,就说道:“林岩,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江帆不等林岩的回答,就粗声粗气地说道。
林岩回过头,看了江帆一眼,又看了丁一一眼,说道:“不用……”
江帆明显有些坐不住,他不停地直起身,东张西望,瓮声瓮气地说道:“小许,你这是朝哪儿?”
小许没有回答,而是看了旁边的林岩一眼,林岩说:“我们送您回北京。”
“林岩,你没长脑子吗?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我又不是单独一间宿舍,我怎么见人?”
林岩一想江帆说得有道理,就说:“是……彭县长说的?”
“哦,是长宜——”江帆明白了,随后说道:“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你想想,我现在不能回去,那样就会丢人丢大了,给我送回中铁……”江帆痛苦地捶着自己的胸脯,他的呼吸声很大,也很粗。
丁一就去抓他的手,不让他捶自己。
江帆使劲地把丁一的手拨到一边,不敢看她,唯恐自己对她有什么冒犯举动。
这时,林岩的电话响了,他接通了电话,说道:“彭兄……”
彭长宜说道:“你们上路了吗?”
“快到高速路口了。”
“那好,注意安全。市长情况怎么样?”
“彭兄,市长不想回去,再说他的情况也不太好,眼下这个样子回去不合适吧,他不是单独一个宿舍,宿舍里还有别人。”
彭长宜沉默了,半天才说:“那就别回去了,还去他宿舍吧,你们俩最好留下一个人守着市长,别出什么危险,我在安排一下吧。”
“好的,那我们回中铁了?”
林岩的话还没说完,小许就开始掉转车头,返回原路。
林岩又回头看了看市长,说道:“市长,咱们回中铁。”
“好的——”江帆仍然粗声粗气地说道,他明显地有些坐不住。
一直没说话的小许,这时突然愤怒地说道:“太**的欺负人了!改天我给她弄点耗子药吃,药死她得了,省得让她这么祸害人!”说完,狠狠地抹了一下流出眼角的泪水。
江帆闭着眼,没有说话,他摆了摆这只手,又摆了摆那只手,丁一看得出,尽管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但是从他手的动作中不难看出,有些力不从心……
林岩也沉默了,他也在为市长忿忿不平,只是日臻成熟的他,更多的时候,是把情绪隐藏在了内心。
丁一担心江帆,不停地观察着他,见他正在紧闭着眼睛,紧咬着嘴唇,呼呼地喘着粗气,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倒了江帆的怀里,眼泪奔涌而出,那压抑的啜泣声,还是被车里的每一个人听见了……
林岩也很难过,他把头别向了窗外,不去回头看那一对可怜的人……
江帆下意识地躲开丁一,他不敢碰她,粗哑着嗓子说道:“哭什么?死不了人。”
丁一的眼泪流得更欢了,她坐直身子,捂住了嘴……
“林岩,把她送回去!”
“不!”丁一突然反抗地说道。
“送回去!”江帆说道。
“不,我不回去,我留下来跟他们一起陪着你……”丁一哽咽着说道。
江帆看着她,痛苦地说道:“傻孩子,你不能陪着我!”
“呜……”丁一哭出了声,再次靠在了江帆身上。
江帆一激灵,吓得赶紧躲开她,大声吼道:“别胡闹!”
江帆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声跟她说过话,丁一吓得止住了哭泣,当她看清江帆的手向上举着的时候,她明白了,他不敢碰她……
天,他是再用怎样的毅力,压抑着自己的**啊!看到心爱的人痛苦的表情,她的心就像被人用锯割一样的难受,疼到了极点。她哭泣着说道:“我不怕,我不怕的……”说着,双手抱住了江帆。
江帆的身上太烫了,如同火炭一般。
当丁一的身体贴向他的时候,江帆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感觉身上就要爆炸一般,燥热难捱,始终徘徊在丹田处的那一股热流,再次升腾,向全身开始扩散,身体不由得发出一阵痉挛,丁一吓坏了,赶紧从他身上直起来,惊恐地看着他。
此时的江帆,简直就是一触即发,他靠尚存的意志,忍受住身体巨大的煎熬,看了一眼哭得跟泪人的丁一,心疼地说道:“听话,回去!”
是啊,如果丁一不回去,江帆看见她会更难受,更难以忍受来自身体的折磨,况且,眼下也不宜在一起,别说没有这样的条件,就是有在一起的条件,以他现在这种状况,结果是可想而知的,药力的疯狂,足以摧毁她……
坐在前面的林岩,低下头,擦了擦眼角,说道:“小丁,听市长的,回去吧……”
“好,我回。”丁一坚定地说道。
江帆这才放下抬着的手,摸着她的头,说道:“听话,我没事……”
“呜……”丁一趴在江帆的怀里,放弃了所有的矜持和羞涩,大声地哭开了……
小许也压抑不住,一边开车,一边唏嘘开来……
把丁一送回后,江帆被他俩搀进了宿舍,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飘在云端一样。
灯光下,林岩这才发现江帆的脸,比刚才在宾馆房间里还要红,由于这两天他被太阳晒黑了,红的就跟紫猪肝一样,而且目光炽热如炬,他的心不禁惊颤了一下,难道,这种药作用这么大,他非常佩服市长的自制力,这种情况下,还能让丁一回去。他以前听说,吃了***的男人,即便看见一只动物,只要是母的,都会扑上去……
林岩对江帆肃然起敬,尽管他们几个人从来都没有私下议论过市长和丁一的关系,但他们几个人谁都心知肚明,尤其是刚才从丁一不管不顾的要留下的举动来看,他们也许早就品尝了**,只是江帆靠自己强大的控制力,克制着自己的**,他不能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冒犯了丁一。
小许想把江帆搀到床上去,江帆指了指浴室,林岩明白了,他赶紧把浴室的门开开,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洗冷水澡。
江帆看了看他们俩个,说道:“好了,你们俩个都回去休息吧,我洗个澡就没事了,小许明天早点过来接我,我要赶在上课之前回去。”
林岩说:“小许回去吧,我不用回,我在单位值班,在这里睡一样。”
小许说:“我也不用回去了,没有几个钟头了,在这里睡还省得明早起不来呢?”
江帆睁着红红的眼睛,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说道:“那你们随意吧。”随后,他就向浴室走。
他有些艰难地走进浴室,由于药效的作用,始终处于亢奋状态,他往下拽着衬衣,为的是盖住该盖住的部位,进了浴室,他来不及脱衣服,浑身燥热难奈,就站在喷淋头下,把水温调到了完全冷水的位置上,哗哗的凉水,喷薄而出,瞬间就把他整个人笼罩在细密的水丝中了。
“啊——啊——”
终于有东西可以给自己的身体降温了,江帆在里面痛快淋漓地叫了两声,任由清凉的冷水水,冲刷着自己身上的燥热……
他在里面一声声地喊叫,完全是出于发泄和痛快,但是外面的林岩和小许听了却把心揪了起来,小许说:“进去看看吗?”
林岩说:“不用。”
小许说:“他可是没有脱衣服。”
林岩摆了摆手。
小许往里看了一眼,说:“我去开房,别让他滑倒。”
林岩点点头,他轻轻地把磨砂玻璃的门推开了一条缝,就见江帆背对门口,仰着头,垂着双手,任喷淋从上到下地浇着自己,衣服完全湿透了,紧贴在身上,飞溅过来的水滴,打在林岩的脸上和手臂上,他感觉冰凉,知道他的确是在用冷水洗澡,就有些担心,他刚想进去提醒他,这时,手里握着的电话传来了一阵震动,他就离开门口,走到客厅,接通了电话。
“市长怎么样?”是彭长宜。
林岩说:“正在里面洗澡,我有点担心,他用的是冷水。”
彭长宜想了想说:“冷水的确不好,可是,他服了药,只能用冷水降温,这样,你给他预备一些感冒药,提前预防。”
“彭兄,他这两天一直在查看灾情,又经受了这么一档子事,我真有点担心。担心他的毒火发不出来,损伤身体,我还是想让他回北京,不行的话给他找个酒店,让他泄泄火……”
“林岩,不许胡来!绝不能够!你跟着市长去酒店,你……你想过后果吗?他就是因此病一场也不能那样做。如果他自己背着我们做这事行,但是你不能跟着,更不能知道,你不想活了吗?”
是啊,尽管自己是出于好心,同情领导,但是跟领导还是要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好,这个距离怎么才能称得上合适,就是彼此感到舒服就可以了,尽管有人说要想靠近领导,最好是和他一起做件坏事,但是这种说法不适用于有真情实感的上下级关系。
林岩很感激彭长宜的教诲,但是他的确担心江帆,就小声地说道:“小丁回去了,是被市长吼着回去了。”
彭长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市长做得对。”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岩还想问问陈乐那边的事,见彭长宜挂了电话,也就没有打过去。
林岩来到窗户前,把厚厚的窗帘拨开一条缝,借着院里的灯光,他就看见下面假山的旁边,停着一辆警车,他明白,这辆警车肯定是彭长宜安排的,兴许,就连江帆所在的楼层都有人秘密把守起来了。这一点,他很佩服彭长宜,离开亢州这么久了,居然还能在远离亢州的地方,指挥了今晚这样一场拯救市长的行动!
如果不是彭长宜,林岩难以想象江帆该如何脱离险境,说不定明天就会有一沓的照片摆在翟炳德的办公桌上,那样,江帆就真的成了袁小姶手里的玩偶了,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极有可能,江帆的仕途就会终止在亢州……
歹毒的女人!夫妻做到这份儿,还有什么恩爱而言,恐怕彼此心中剩下的只有噩梦了。
此时,身在三源的彭长宜,也是夜不能眠,如果不是明天锦安常务副市长岳晓来三源视察灾情,他早就连夜赶回去了,他的确不放心江帆。
本来,在今天下午的常委会上,就因为是否向上级汇报发现尸体的事,他第一次和邬友福有了不同的意见。
县委常委会上,就是否上报一事,形成了两种声音,一是以邬友福为主的不上报,按无名尸处理;一是以彭长宜为首的主张上报的声音,尽管主张上报的人数只有四个人,但这是彭长宜第一次和邬友福唱了对台戏。
(岁月如歌跟我说,大家有个要求,委托她向我转达,那就是担心明天包袱抖落不完,担心我吊着大家的胃口,指示我最好多更早更,别吊大家的胃口,我欣然接受,多更,早更,谢谢大家,有这么好的读者,我没有理由不从,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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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10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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