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两败俱伤

睿晟的假名，连忙附合着娘亲的话，穿好了衣服鞋子，连忙往外走，

    “我去看看大家。”

    “雪雪，你醒了。”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瑞雪刚走出院子，楚睿晟就转过身看到了她，连忙迎了上来，

    “身上的伤还疼吗，怎么下床了，你应该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我没事，我不放心。”瑞雪看着许多坐在地上的村民们，眼圈发红，之前大家一起和狗博斗的场景还在脑海里，大家的声声惨叫呐喊还在她的耳朵里，如果不是因为她要去狗屎村买鱼苗，又怎么会和那些恶民结下梁子，说到底，是自己间接的害了大家，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进行统计？多少人参与了？多少人重伤，多少人轻伤，多少人被狗咬过？”

    “已经统计过了，这次参与的除开给你上工的那一百多号人，王家村来帮忙的有五百多号，一点儿伤没受的只有二十个，目前暂时未有人因此死亡，重伤的五十八人，这之中有五个有生命危险，有一个治好了也残废，剩下的都是轻伤。”楚睿晟把田一报给自己的数字再说了一次。

    听说还有几个有生命危险，瑞雪的心顿时一紧，想到这次的罪槐祸首，咬牙切齿的道，“若是有人失去了性格，我便让他们陪葬。”

    “你若是要他们全死，只要一句话。”楚睿晟不是心善之人，屠了一个村只是对他名声不太好而已，但并不代表着他不敢屠，若是因此能让瑞雪高兴解气，他愿意背上个恶人的罪名。

    “那些恶民呢？”

    “暂时关了起来，我当场杀了一个，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

    “昨天来的两个人当中也有他，要不是他们先放狗咬人我也不会杀狗，没想到他们今天竟然带着几百条狗来报仇。”瑞雪恨得牙痒痒的。

    “怎么回事？”楚睿晟并不知道昨天的事情。

    “据说昨天狗屎村那两个混蛋过来卖鱼苗的，但态度嚣张，还驾着狗车指挥着狗咬到地里通知我的毛十一，当时毛十一差点儿就被狗咬中，是我从狗嘴里把毛十一救了下来的……”瑞雪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嚣张。”楚睿晟闻言大怒，他回城后便找到了北境城的父母官，让他出张通告，五日后将会上调鱼业税，本身是为了让狗屎村卖鱼的那几个看到自己的通告，繁重的鱼业税必定让他们想办法在这几日内尽大限度的把手里的鱼给卖出去，没想到他们和自己想的一样，找到了瑞雪，却态度恶劣嚣张因此结下梁子，更是今天大混战的间接帮手，

    “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儿回来就好了。”

    “不关你的事。”见着楚睿晟又内疚了，瑞雪摇头，“既然让那些恶民暂时关了起来发，那就先关他们几天吧，等我这边处理了，再看看怎么处理他们。”

    “没有问题。”

    “你帮我个忙，把被狗咬过的村民给我统计出来，不管是咬一口还是咬两口，有管有没有咬出血，全部都给我统计出来。”瑞雪认真的看着楚睿晟。

    “好，田一……”楚睿晟直接喊人。

    趁着这个时候，瑞雪转身去找仇正，这个从京城而来的大夫，见识应该多一些，瑞雪之所以让楚睿晟登记被狗咬过的村民，是因为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知不知道狂犬病的存在，在现代，被狗咬了一定要去医院打针，不然万一哪天得了狂犬病，再想治就可能晚了。

    她曾看过新闻，有人因为被只小狗咬了手指，只破了点儿皮没有在意，结果几个月后突然发病死亡。

    狂犬病甚至可以在人体内潜伏十几年，在现代只要几针就搞定了，可是这古代，瑞雪不知道是否有措施。

    有了田一带来的那些大夫的帮忙，情况很快的得到了控制，那些轻伤的村民主动的先让得伤的村民得到医治，很多身上只是抓伤，不用药草只要几天就能全愈。

    瑞雪找到仇正，把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没想到仇正也见过这样的案例，而且不用瑞雪开口，他自己已经统计了被狗咬过的伤者，

    “一共有三百六十五人。”

    让瑞雪比较欢喜的是，这里的医术已经研究出了预防狂犬病的办法，而仇正也知道那样的办法，在大家被狗咬了后，他便自制了消毒水给大家清洗伤口，进行了初期的预防，现在就是还缺一些药草，然后来熬药给大家喝解了动物身体里所含的病菌毒素。

    “缺什么药，你写给我，我想办法弄，一定要把大家都治好。”瑞雪一听，立马就像是找到了救命药一般，激动的说道。

    “已经写好了。”仇正恭敬的递上自己写好的单子。

    “好。”瑞雪接过单子立刻去找楚睿晟，她这个时候也就只能找楚睿晟了。

    “这个没问题，交给我吧。”楚睿晟接过单子看了一眼，叫来田一，田一接过单子再叫来自己的小弟，那小弟拿了单子立马就闪人了。

    仇正有预防狂犬病的办法，瑞雪暂时放心，五十几个重伤的，都是出自给瑞雪干活的工人当中，锦绣村的大部分工人都受重伤，离得最近的李大，亦是重伤人群之一。

    瑞雪先进李大家去看他，李氏将她迎了进去，李大躺在床上，身上被狗咬了多次，小腿上手臂上都有被咬掉肉，看到瑞雪，有些吃力的想要坐起来。

    “李大叔，别乱动。”瑞雪连忙上前按住李大，“你好好的养伤，这一次，是我连累了大家，真是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是他们欺人太甚。”李大有些吃力的回道。

    “李大叔，李婶子，你们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我不会让你们白白受伤的。”瑞雪看着李大还有面色难过的李氏，

    “狗屎村那边所有参与的人，全部都要抄家，这次所有参与的村民，凡是受伤的，我都会进行一定的补偿，你们这一次是为我受伤，养伤期间，我会工钱照给。”

    “小老板，这怎么可以。”听到瑞雪这么说，李氏和李大连连摇头，“俺们不要什么补偿，也不要工钱，只要把伤养好就成，别的啥也不要。”

    “李叔李婶，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你们不愿意给我添加负担，但这一次，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就不能完好的呆在这里了，你们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李婶，你就好好的照顾李叔，李叔你好好的养伤，其余的就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慰问了李大，瑞雪挨家挨户的去慰问受伤的村民，途中还碰到了村长和村长老婆，对于狗屎村的事，他也非常的生气，但他身体不好，打架的时候并没有参与，可是看到大部分的村民都因此而受伤，非常的生气。

    瑞雪告之村长那些人已经被关进去了，自己一定会给大家讨回这个公道，村长的情绪这才平静下来。

    十户村民慰问完了，瑞雪才去往学堂，毛大等人居住的地方，张秀才母子俩来到这里后，瑞雪虽没有包一日三餐，但每天中午的时候都会让金花盛上饭和菜给两母子端去，吃得好了，张秀才又有银子给娘亲买药，故张母的病已经好了。

    瑞雪到的时候，便看到张秀才和母亲一起照顾着毛大等人，这一次，除了在学堂学习的五个男孩，其余的二十人都参加了博斗，参加博斗的二十个人当中，受伤最轻的是最为灵活的毛五，算轻伤，其余人，都是重伤。

    虽然都受了重伤，但毛大等人却显得特别的兴奋，瑞雪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大家在热烈的炫耀着自己打伤了几条狗的事情，声音里半点儿听不出沮丧来，倒是张秀才时不时的提醒大家要保持安静，好好的养伤，可显然没有几个人听他的，依然开心的讨论着。

    “大家都很开心吗？”瑞雪在外面顿了一下，和楚睿晟一起走了进去。

    “小老板好。”

    “小老板，俺今天干掉了两条大狗耶，是不是很厉害？”

    “两条算什么，俺干掉了五条。”

    “你那是捡漏，人家打得差不多了你去补上几下子而已。”

    “能捡漏是一种本事。”

    ……

    看到瑞雪来了，大家的情绪越加的高涨起来，瑞雪鼻子酸酸的看着大家，抬手示意大家都不要说话，

    “好了，我知道，你们今天都非常的勇敢，你们每一个人的表现，都非常的好，我要谢谢大家今天勇敢的站了出来和那些恶狗恶民一起博斗，在这里，我要谢谢你们，真心的谢谢你们。”

    “小老板，你这是干啥？”

    “就是啊，你可别给俺们弯腰，俺们可受不起。”

    “你管俺们吃管俺们住，俺们听你的话是应该的。”

    “就是就是，而且那狗屎村的那些混蛋也太嚣张了，真以为拉几百条恶狗来俺们就怕，就算是死，俺也要弄死几条恶狗，俺们值了。”

    “对了，小老板，今天有人死吗？”大家看到瑞雪弯腰感谢，连连摆手让瑞雪不要这么客气，毛大想到今天的惨况，不由得问出一个沉重的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大家都安静下来，纷纷期待的看着瑞雪，要知道受伤最重的就是第一批冲上去博斗的人，这些人都是给瑞雪干活的人，也是他们平常相处的人，早就处出感情来了，怎么能让他们不担心。

    “目前暂时没有伤亡，但有几个人的情况比较差一些。”瑞雪叹口气，“仇大夫是从京城而来的名医，我已经让他尽最大可能的救治了，因为我们还缺草药，所以已经派人去寻了，大家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养伤，其它的暂时不要管，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听说有几个人有生命危险，毛大等人都显得非常的吃惊，甚至挣扎着想要去看那几个人，瑞雪连忙制止，

    “有几个大夫在，他们不会有事的，现在他们被安置在金花阿姨那里，仇大夫会贴身照顾的，你们去也帮不了他们，他们现在需要安静的修养。”

    经过一番劝说，总算把这些人劝住了，看着躺在地上的两排，瑞雪心有感触，毛大等人到了这里，慢慢的改变了大家对他们的偏见，这一次他们的勇敢，更是让她心中最后一丝顾虑消失。

    “你们想要一辈子呆在锦绣村吗？”毛大等人之前就想要和瑞雪签合我，但瑞雪要他们先履行一个月之期，而经过今天的事，一月之期的约定已经可以取消了。

    “小老板的意思是？”毛大等人惊喜的看着瑞雪。

    “等你们养好伤后，若是愿意，我便立刻和你们签定合约，以后，你们就是我的长工了。”瑞雪含笑看着毛大等人。

    “可一月之期还未到。”毛大说道。

    “不需要了，以后，上工的时候你们是我的工人，下工的时候，你们是我的朋友。”瑞雪坚定的看着大家。

    “小老板！”大家都感动的看着瑞雪。

    “秀才，这里就麻烦你照顾大家了，这些天暂时不上课，让大家先养好伤为宜。”瑞雪看着张秀才说道，

    “若是有事随时来找我。”

    “没问题。”张秀才点头应下了这个活。

    从学堂出来，村子道路上已经没有伤者了，王家村的人都回去了，轻伤的抬着重伤的，田一带来的马车将那些不太能移动的伤者装了进去，来回几次，所有的人都回村子了，瑞雪立刻赶去王家村，对重伤的人进行了慰问，那些受轻伤的也跑出来围观，瑞雪再三的表示了自己的感谢，态度良好让为此而受伤的伤者和家人们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一直到天黑了，瑞雪才疲惫的回家，乔紫和金花煮了饭，然后给村子里的大家送过去，王家村那边离得稍远一点儿就没有送过去。

    “雪儿，小程，你们回来了，快来吃饭吧，还有那些来帮忙的朋友。”看到瑞雪和楚睿晟回来，乔紫连忙招呼着两人还有田等人吃饭。

    瑞雪没有胃口，可她不吃楚睿晟就不吃，楚睿晟不吃，田一他们自然也不吃，于是她只好坐下来吃饭。

    吃完了饭，安排田一他们休息，结果他们说自己安排自己，让瑞雪不要管，楚睿晟亦是摸着瑞雪的头让她早点休息，

    “不要想太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吧。”

    “我也不要你做别的，村民们的伤是第一位，仇正是名医不需要大夫，可还缺药草，这个得快些弄过来，后续的补偿，怎么弄是一个问题，我这里现在缺人手，你有多余的人手吗，借一点儿给我，还有，最好明天就把那些恶民的家抄了……”

    “村民们的伤交给我来处理，我保证，让每一个村民都恢复健康，狗屎村那些恶民，你不用管，田二将那些人送进监狱后立刻就带人去抄家了，补偿的事，你想补偿什么，只要写个清单给我，我来准备那些东西就好了，其余的，你什么都不要管。”楚睿晟打断瑞雪的话，

    “一切都有我在，相信我。”

    瑞雪抬头看着楚睿晟，真的可以完全的交给他吗？

    “好好的睡一觉吧，明天早上起来，你就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楚睿晟看着瑞雪几度流泪而红肿的眼睛，到了此刻她还不肯将一切交给他处理，或者说在她的心里压根就没有这个概念，难道她想凭着自己的肩膀把一切都处理好吗？

    如果他不主动的开口，大概她永远都不会开口吧，几乎可以想象，今天晚上，她要一夜无眠了。

    这么想着，楚睿晟再次伸手点在瑞雪的睡穴上，他可舍不得她因为内疚而一夜都睡不着觉。

    “雪儿……”看到瑞雪突然倒在楚睿晟的怀里，乔紫惊叫一声，但有了白天那一次的经验，没有那么激动。

    “我让她睡一觉。”楚睿晟把瑞雪抱起来，竟直走到房间将瑞雪放到炕上，“伯母，你好好的照顾她，其它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好。”乔紫呆呆的点头。

    楚睿晟走出乔家的院子，看着身边的田一，“知道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主子。”

    “天亮之前，把一切搞定。”

    “是，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