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一瞬间,张石泉连躲避都来不及,只能够浑身紧绷的蹲在原地,心道刚刚应该对她语气好点,谁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听人话,说动手就动手,他这想法刚刚从脑海中冒出来,耳边就感觉到了一阵风声,这箭贴着他的耳朵飞出去了。
“哈哈,打到一只傻狍子,今天有肉吃了。”柳蔓儿欢喜的声音在张石泉的耳边响起,张石泉转头一看,只见河对岸,一只狍子倒在地上。
“张石泉,快去给我将猎物拿回来。”柳蔓儿吩咐道。
张石泉心中对于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羞赧,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大男子汉气概,乖乖脱下鞋子,卷起裤腿,涉水去对岸捡那狍子去了。
等他拖过来,柳蔓儿才收起弓箭,对他一笑,道:“看到没有,你若是不听我的话,就是这只狍子的下场。”
张石泉撇撇嘴,道:“你虽然箭术好,但是在你还没有拿起弓箭的时候,早就被我一拳打死了。”
“你现在已经是半个残废了,可不一定能够打的过我。”柳蔓儿勾唇浅笑。
“嘁,就你这样小身板的人,我别说还有一只手,就一个手指头也能够将你打败!”张石泉也冷哼一声。
“是吗?”柳蔓儿斜眼看他,道:“既然你这样的厉害,那怎么还会落到我的手上,沦落到如此地步呢?”
她一边往上游走,一边说道:“别人若是有你这样的力气,早就前往戍边,保家卫国去了,就你,白长了这熊样,有一股子力气,却去做山贼,只会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你还是小老百姓?你这分明就是一个母夜叉。”张石泉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
柳蔓儿气道:“我是母夜叉?我脾气很好的,就是面对你这种人才会凶一点,而且我就算是母夜叉,那我的车夫呢?他总是无辜的吧,可却因为你们的一己私欲,差点被石头给砸死,你说你,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做的少吗?”
张石泉无言以对,柳蔓儿冷笑一声,寻了一处没有野兽足迹的地方,弯腰痛快的喝了两口水,道:“要不然,我这次带你去边疆,你去从军吧。”
“我不!”张石泉摇摇头,说道:“虽然我做山贼你有些看不上,但那些当兵的比我们山贼也好不了多少,他们还不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哟,听你这话中,倒是有故事,你说说给我听听。”柳蔓儿喝饱了水,一边往回走,一边听张石泉说故事。
“那一年,我们附近几个村有贼寇流窜,官府派人来剿匪,几次奈何不了那些贼寇,那些官兵们竟然硬说是我们窝藏贼寇,放火烧了我们几个村子。那一日,火光冲天,那些官兵们面目狰狞,他们抢掠财物、奸淫妇女,当是时,我们村庄犹如地狱。”
张石泉说着心中便怒意沸腾,他强忍着心中的恨意,缓缓的说道:“后来我们几个村庄的一些壮年索性都加入了这伙流寇,在官兵的逼迫之下,来到这里当了山贼,我力气大,手下又带着我们几个村子的一帮兄弟,几次出山也收获颇丰,便被他们的老大封了一个三大王。”
“愚昧!”柳蔓儿听了她的话,呵斥一声,道:“官府的那伙人是禽兽不如,但难道这伙流寇便是好人了吗?他们烧杀抢掠之事想必也并未少做吧,你这样助纣为虐,是让亲者恶仇者快!”
张石泉想起从前他在山上把酒言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迈之态,不禁反驳道:“我知道你看不起这些山贼,可我们之中,也有很多情有义之人。”
“嘁,你们有情有义,那不知道是谁被曾经的兄弟追杀成这个样子呢?”柳蔓儿嘲笑了一声,见张石泉脸色不好看,便又说道:
“我知道你们之间不乏有血有肉之人,但大多的人还是看中自己的利益,不顾别人的死活,你们这些绿林众人的快活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下的,当你在喝酒吃肉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被你们压在石块下的亡魂?”
“我曾经也遇见过流寇马匪,他们轻则杀人,重则屠村,实在是穷凶极恶,你看不到他们的恶处,是因为你站在他们中间,被他们的假仁假义洗脑,因而只见到他们伪善的一面。”
“张石泉,我觉得你这人还算是正派,老实说我看你还算是顺眼,要不然这样,我带你去参军吧,军中虽然也有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但是大多数还是讲究军纪军规的,只要你勇猛果敢,不怕没有出路,到时候封侯拜相,岂不是比山贼强?”
柳蔓儿劝说道:“我认识一位将军,为人正直,有勇有谋,你去他的麾下,一定能够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