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勤娘离开的时候,还对着水瑶举起右手,玉指弯曲捏了一个拳头,微微一顿:“水瑶,加油。”
加油?
加什么油?
我正要问呢,结果鬼屋二楼的楼梯上,穿着黑衣、身姿婀娜的影六疾步而下,她对着我微微点头,随后上了车,同女帝、勤娘一起离开了。
什么情况?
勤娘一经离开,室内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略微有些尴尬。
我抓了抓头。
话说还真是奇怪了啊,平时天天跟水瑶在一起,为她生为她死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可一旦只剩下我们,突然觉得四周变得空空荡荡,一种很奇怪的氛围在我们之间弥漫开来。
“公子,我先收拾碗碟。”
说着,水瑶站起身,她刚走两步,我转头看向她那略纤瘦的背影时,不由得脱口而出:“水瑶。”
“公子?”
明天就要与她分离了,虽然知道女帝一定会将她安然带回,但心里更多的还是不舍。
不过,我也清楚,就目前而言,水瑶跟着女帝,无论是在她本身,还是对我而言都有好处。
虽然女帝不说,但我知道。
她出去并非像被人那般“上车睡觉、下车拍照”的旅游,而是一种修行,她选择水瑶,而不是勤娘,那是因为水瑶现在的身体状态跟女帝十分相似。只不过,跟女帝相比,水瑶就如同一个新出生的婴儿。
正因如此,水瑶跟着女帝,无论哪个方面都会有相应的成长。
我迈步上前,伸出手径自将水瑶揽入怀中。
水瑶轻轻地依偎在我怀里,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胸口起伏了几下,像是深吸了几口气,就如同下了决定一样,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公子。”
简单的对视,看着那剪水双眸我就知道了她的内心。
微微下蹲,用左手勾住长长的玉腿,用最为标准的公主抱将水瑶抱起,朝着二楼慢慢走去。
“公、公子,门,门……”
我转头朝着大门口微微瞥了一眼,顿时起了一阵阴风,只听那门枢发出“咯咯咯”的恐怖声音,两扇老旧而古朴的木门缓缓合上。
“咯噔、咯噔……”
包着怀中娇媚绵柔的身躯,我踏着木质楼梯,缓缓上楼。
即便是酷暑盛夏,一旦入了夜,总会有几阵带着丝丝凉意的晚风从窗外吹拂而入,略微有些淘气地掀起窗纱,翻卷间,有衣服从实木沙发上掉了下来,恰好落在窗纱边,而透过窗纱,便能看到两个人身影在慢慢贴近、直至重合……
灯,灭了。
室内就如外边一般黑暗。
窗外,知了仍旧不知疲惫地叫着,带着一种令人心烦的节奏。
窗内,隐隐约约地传出一种别样的声响,起起伏伏、或泣或叹。
只是这恼人的治疗是在太过吵闹,让人听得不清晰。
待那夜色渐浓、渐深,叫累了的知了总算是歇息了,而那令人无限想往的室内却再无动静。
好一会儿,黑暗之中才传来亲昵的呼唤:“水瑶。”
“嗯。”
“累么?”
“不累。”
方才躲入云层,如同水瑶一般娇羞的月亮这才偷偷摸摸地从云边探出大脸盘子来,像个偷窥的小姑娘,将皎白的月光斑斑点点地洒落在窗边的木地板上。
拥着水瑶躺在崭新的床单上,轻轻摩挲着她娇嫩如水般的肌肤,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水瑶的名字。
“公子。”
“你刚破身呢。”
“公子这么温柔,没事的。”
夜风逐渐变凉了,但仍旧像个淘气的孩子,将窗户合到一般,使得原始还算光亮的室内,变得幽暗了起来。
黑暗中,似是响起了一首歌,轻缓、流畅。
像是远行的姑娘回到了家乡,哼起小调,或吟或唱、忽高忽低,声声悠扬……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楼下餐厅里已经放着早饭,却不见水瑶的身影,饭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有水瑶娟秀的字迹——
尽快早归,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