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像你这种妇人之仁,哪里能成什么大事?”周翰蔑视一笑,用白布擦净剑上的血迹。
月流盈突然很想怒吼,若是成大事要这样胡乱地屠杀同类,那她宁愿一生碌碌无为,平平淡淡。
权利,她不屑,荣华,亦不放在眼中。
只想当个普通的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足够了。
质问堵在喉间,终是没有冲动说出,月流盈冷眼看了周翰一眼,自己往前方走去。
气氛冷凝。
周翰跟在她后面,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月流盈没有回头,没有反驳,安静得像个不存在的人,浑身的低气压也慢慢收敛。
静默地望天,庄主大人就是把她保护得太好,很多世间的丑恶都避开不让她看见。
如今,她是真正体会到那种残忍和无奈了。
月流盈垂下眼帘,齐烨,你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什么时候才会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狡黠爱笑的眼睛一下暗淡下来。
墨垚寻了一整天,依然未曾发现月流盈的踪影,另一个方向的祈琳亦是无果。
“小侯爷,有小姐的消息了么?”
墨垚摇头。
祈琳眼中的光亮又暗了下来。
“你再好好想想,究竟是谁有可能掳走你家小姐。”
祈琳皱起眉头:“小姐为人和善又低调,几乎没有深仇大恨的对头。会不会,是小姐在燕云的仇家?”
墨垚望向远方:“我询问过月家二老,流盈虽然做事不同一般闺阁女子,但也鲜少外出,很少有机会与外面的人接触,我感觉是流盈曾经敌人一说似乎不大可能。”
“那小姐会是被谁带走呢,墨阁查了几天,却是一无所获,也不知少主何时才能收到消息。”祈琳有些急了。
那人会对小姐怎么样?会打她骂她还是用其他方式折磨她,亦或是……
她不敢想!
他捉走小姐究竟用意何在?
“你之前说,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有些沧桑,应该是个中年男子。只是听他的音色,似乎伪装过,我敢断定不是他原来的声音。”
墨垚突然想起那天月流盈在皇宫的异状,他回府后命人去查了那人的身份,是南陵国派往燕云的使者,乃南陵镜山人,全名韩成,南陵新晋女皇即之前南陵六皇女的心腹。后女皇登基后就加封他的官职,成为女皇的左膀右臂,似乎没什么特别。
难道,他曾与流盈有过过节?
男人的声音?墨垚陷入沉思。
“你家小姐之前是不是在怀疑一个男人,他的身份是什么?”
祈琳肃然:“是小姐之前的义父,槿国前太傅――周翰。”
“周翰?”墨垚不解,“流盈怎会认他做义父?”
“个中缘由我也不知,只知道小姐站在少主这边,周翰肯定恨她入骨。”
“不过……”祈琳迟疑。
“不过什么?”
“不过,按理说,周翰是没有机会知道的,他在谋反入宫的那天就葬身火海了,怎么可能再出现呢?”
“流盈觉得那个南陵使者就是周翰?”
“是,小姐很怀疑,少主就让暗卫查了,可是结果是否定的。”
墨垚抿嘴,手指轻轻点着白玉扇柄:“有可能,周翰真的没死!”
流盈若不是万分确定,不会在得知凌氏调查结果后,再次那么震惊不安。
祈琳脸上平静无波,但心里早已惊诧非常。
“若真是他抓了小姐,小姐恐怕凶多吉少。”
“他会把流盈带到什么地方去呢?”墨垚喃喃自语,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心思却早已九转十八弯。
祈琳猜测:“会不会回南陵去?”
应该不会去槿国,槿国四处都有凌氏的人,况且若是少主调动官方的人,周翰恐怕很难躲开。
“南陵有很大可能,但我觉得燕云的可能性也有一大部分。”
“小侯爷是说,周翰有可能兵行险招和小姐留在燕云,避开我们的注意力?”
“只是猜测罢了。”他不曾和这个全倾朝野的周翰打过交道,也不晓得他的行为处事究竟是怎样的风格。
揉揉疲惫的眉心,“明日开始,扩大搜索范围,南陵燕云都需寻找。”
流盈聪慧思敏,凭她的灵敏,应该能和对方有一番周旋才对。
不过,不论是周翰还是其他人,千万莫伤害流盈才好,否则……
否则,自己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教训!
而此时,送往槿国胡狼侵犯边境的凌氏暗书还在路上用飞鸽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