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快轮到侍夜的岂不是得独守空闺数个月,至于那些才轮过不久的人更是要长达半年独自相思!
各个夫人恨不得用眼刀将清盈苑的主人剐上几刀,各种羡慕嫉妒恨源源涌来,只道少主为何不带上她们,却独独让盈夫人与之同行。
本想去清盈苑中闹上一闹,可惜少主早已下了死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去那大呼小叫,扰其清净,故而她们虽是气极却也无法。
凌齐烨已整装待发,却仍不见月流盈的身影,转念一想,那懒女人定是又赖床了。
果然如凌大庄主所料,月流盈此时正与锦瑟展开被子拉锯战:“好锦瑟,就让我再睡一会会,就一会会儿,我保证马上起来。”
冬日的早晨是最好睡的时候,她现在只觉得好困好困,起来又好冷好冷,还是躺在被窝里舒爽。
“小姐,你这招已经用过无数次了。”每每有事唤小姐起床的时候,都这般苦苦哀求她,说辞是一点没变。她刚开始时还真的傻呼呼地就相信了,结果等她一走,小姐又是滚着被子熟睡过去。
“要不你倒数十下,数完我就起来。”能赖多久就赖多久。
“小姐!”锦瑟双手叉腰,凑到她耳边大喊,惊的月流盈一个激灵从被窝里直起身来,然后是哈欠连连。
呜呜,凌齐烨做什么要这么早出发,现在才辰时初啊,法定上班时间都不到,简直是大大剥夺了人的休息权。
唔,好困……
掬一把清水拂至脸上,随即用干净的锦帕擦干,月流盈终是清醒了几分。
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锦瑟替她挽发,不过片刻便绾成飞天髻,知自家小姐素来不喜步摇这等上有垂珠而晃来晃去的饰品,便于她的髻上插上一支雪青色华胜,又斜插一支藕荷色镂空蝶形紫玉簪。
月流盈终于关心地望了望镜中自己的模样,锦瑟正惊诧着小姐居然会对镜自赏,却听一道略带慵懒的声音传来:“帮我换个寻常待嫁闺中的女子的发髻,这般全把头发扎起来,我待会在马车上可怎么补眠?”
就知道小姐不会说出什么正常的话语,不过……梳未婚女子的样式这样真的行吗?
“小姐,你现在好歹都嫁人了,哪能还梳那种……”
“哎,有什么关系,我估计这一整天都得在马车上度过了,反正又没人看,当然要怎么舒服怎么弄了。”她的这个飞天髻要是不拆掉,等等睡觉搁着了怎么办。
锦瑟耸肩,既然小姐发话,那她还是从命的好,免得时间越拖越久,然后估计又会看到少主那阴沉的脸了。
将绾好的青丝卸下,重新换成了个少女垂云髻,仅用一支梅花小簪固定,其余乌发任其披散于后,淡雅柔娇,清丽无双。
凌大庄主在马车上等了一会,月流盈依旧迟迟不见身影,怎么她身边的婢女都不晓得要唤一声吗?
“千绝,去看看夫人究竟在做什么?”
“是”千绝点头应道,督了眼大门口的狂蜂浪蝶,犹豫之下还是决定从一旁的围墙进去,只是他才刚跃身进庄,便看见了盈夫人远远地缓缓走来,于是又折回来道:“少主,夫人来了。”
月流盈看着眼前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山庄大门,一阵诧异,凌大庄主不就是出趟远门,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一大群后院女人蜂拥在门口处遥望着庄主大人的马车,面露愁容,依依不舍。
“锦瑟,我这般堂而皇之地走出去会不会直接被这些女人的醋意给淹没了?”
点头:“会”
“那我们能不能不去,要不咱们原路返回吧。”
“小姐,我保证你现在回去后果会更严重。”
“……”好吧,她只是说说而已。
稳了稳心神,不就是三十多位女人,她就不信她们能当着凌大庄主的面开吵。
静静地从人群细缝中穿过,淡然地走下台阶,忽视后面众位女人的道道怨妒而气恼的眼神,一直到马车前止步。
眼前共有两辆马车,一辆庄主大人惯用的低调奢华版的楠木制黑色马车,还有一辆是榆木制的镂窗垂布的素色马车。
月流盈脑袋只一微转便知自己所乘的必是后面的那辆素色马车,于是莲步轻移,左侧身走去。
外边立着的千绝忙上前拦住她道:“夫人,您的马车是前一辆。”
“那不是少主的吗?”月流盈又打量了一番自己跟前的马车,难道凌大庄主坐的是这一辆?
千绝无语望天,却还是耐心解释:“回夫人,这辆车是给夫人身边的婢女的,夫人该去和少主同乘第一辆。”
听到“同乘”二字,月流盈的脸瞬间垮了,比方才被强行拉起床的时候还要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