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宵夜时,你说的承担所有费用开支的话,我都用录音笔录下来了,这既是我向你讨债的依据,也是你试图行贿领导的证据。为了个人私事行贿领导,这是什么错误,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他的话还没说完,于和光已经气得脸色惨白,嘴巴哆嗦着,刚想痛斥他几句,却听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姚公子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于和光将电话狠狠地往沙发上一摔,一屁股坐到办公椅子上,双眼赤红,嘴里呼呼喘着粗气,仰头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愣愣地呆坐了好一阵,想起这几年家庭的烦心事、在张建坤手下低眉顺眼做“小媳妇”的委屈、劳心劳力卖命工作却得不到提拔的惆怅、钟荫刘本田等人对自己的愚弄和背叛、姚公子对自己的蔑视和讹诈,只觉得悲从中来,眼角忽然滚出了屈辱的、心酸的泪水……
在屈辱心酸的同时,回想起姚公子刚刚那番恶狠狠的威胁之语,他心里又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恐惧感:姚公子的父亲原来是常务副省长,现在仍在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的位置上,门生故吏遍布天江官场,势力肯定很强大。自己刚刚彻底得罪了他,如果他利用他父亲的影响力,向省纪委、市纪委或者组织部门的领导告自己一状,不但以后升迁无望,只怕现在这个县长的位置都很难保住了!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感觉到异常绝望、异常悲凉,手指痉挛一般死死地抠住椅子的扶手,身子止不住地抖索着,眼眶里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止都止不住……
叶鸣在常委会上成功撤回了对苏劲松的处分决定后,利用两天休息时间,恶补了一下北山县现有的各项规章制度,又吩咐朱桦找来全县正科级以上干部的履历,逐一研究了每个干部的学历、工作经历、获得提拔的时间,并利用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将这些信息全部记到了脑海里——这样的话,下次找干部谈话时,他就可以从记忆里提取出这些信息来,既可以给对方一个受到重视的惊喜,又可以将信息与本人对号入座,给自己留下一个整体的印象……
星期一上午十点,他突然接到了省委组织部长常颖的电话,说他准备星期二上午到民安市调研,本来是把北山县作为调研第一站的,但徐立忠劝他不要这样做,以免鹿书记知道后心生不快,所以这次他就不来北山了,等以后叶鸣做出了成绩,再来给他加油鼓劲!
叶鸣其实也不想常颖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来北山,以免给人留下一个“扯虎皮做大旗”的印象,所以便向常颖表示感谢,并说回到省城后再请他吃饭。
跟常颖通完电话后,他立即就按照计划,去了两个偏远贫穷的乡镇考察,主要是了解当地的贫困人口数量以及扶贫措施落实情况。
但是,他刚刚走完一个乡,突然接到了许继荣的电话,说于和光在办公室被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县长谢本吾用一只茶杯打伤了额头,请他赶快回去处理这一突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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