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他斟酌着话语:“那天晚上我恰巧病发,不太控制的了自己。”
赵清渠并没有看向自家侄子,而是一直直视着前方,语气平淡,仿佛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赵璋被他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弄得有些不舒服。
“就这样?”
赵清渠皱眉:“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样。”赵璋轻笑一声,觉得脖子上早就消掉的淤青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只觉得精神不稳定这个借口真是比黄马褂还有用。”
“你不信我?”
“赵清渠。”赵璋笑了笑,神色却有些冷:“你要我怎么信你?好,你说你差点强/暴我是因为犯病,这个理由我接受。但是你为什么忽然就犯病了?不要把我当傻子,当时的情况你完全可以不洗澡,或者随便去哪一个宾馆洗,可你选了什么?最后玩出火来一句犯病就搪塞过去,你是在糊弄我还是在糊弄你自己?要不是我揍了你一顿,你是不是真的就把自己的侄子强/暴了?”
赵璋句句都是实话,可就因为每一句都是真的,才让赵清渠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以来回避着的问题。
这种近乎逼迫的质问让赵清渠有些狼狈,心底那些阴暗的心思被大咧咧的翻出来不得不面对的感觉糟糕之极,他把车猛地停在了路边,皱起眉头。
“那你想怎么样?讨伐我?”赵清渠微微前倾,压迫感十足,他微微眯起眼睛,一只手撑在赵璋的椅背上,微妙的放轻了声音:“还是说,你这是在要我负责?”
赵璋被这句话震在当场,赵清渠却也被他的态度挑起了火气,越发的朝他迫近,几乎把他压倒在椅背上。
“我歉也到过了,你的打我也受着,怕你难受我主动躲开这么久,到现在你还在跟我斤斤计较这件事,赵璋,你以为你是旧社会的黄花大闺女,被看光一次就要贴上一辈子?”
赵清渠沉下脸,声音冷的几乎结冰:“还是说,你其实希望我这样?”
他猛地扣住赵璋的下巴,近乎凶狠的吻上去,粗暴的噬咬着对方的嘴唇,舔舐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心底升腾起近乎扭曲的快感。
早该这样了。
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无论他做什么,侄子都不会对他有任何改观,那还拼命的压抑着、忍着作甚么呢,既然在对方眼里他本来就是一个恶人,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放纵心底的*,顺从真实的想法,将想要得到的彻底抢到手呢?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不是么?
淡淡的血腥气在舌尖弥漫开,萦绕在口腔里,赵清渠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瞳孔微缩,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
这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亲吻对方,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没有了以往强烈的精神波动带来的不算愉快的刺激和干扰,他的内心出乎意料的宁静平和,让他更加耐心的去体会如今的感觉近乎美妙的感觉。
细细密密的啃噬,对方柔软的唇瓣湿润而冰凉,反复的啃咬让原本略微苍白的嘴唇呈现出艳丽的红色,仿佛沾上露水的玫瑰,在初阳中盛开,美丽的惊心动魄。
这一刻,压在他心底的一切晦涩而灰暗的沉重都仿佛入被初阳蒸发的露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暖洋洋的舒适。
什么血缘,什么伦理,这一切将他压抑的几乎无法喘息的东西,在这一瞬间被尽数抛弃。直到放下了一切背负着的东西,他才真的察觉,自己竟然是真的如此喜爱这个侄子。
那样的单纯,那样的干净,也许并不适合在如今的社会生存,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无可救药的吸引。让他的感情从一开始的羡慕到蓄意的接触,再到最后无法自拔的成瘾。
吴医生曾经跟他说,赵璋是治疗他顽疾的良药,而现在,这剂良药却成了诱发他疯狂的药引。
垂下双眼,赵清渠眼底涌动着晦涩难明的色彩,他缓缓闭眼,心底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的悠长叹息。
赵璋在赵清渠压过来的时候挣扎了一瞬,察觉到双方力量的差距之后,立刻平静下来。
他不受控制的回想起那天晚上遭受的痛苦,心底隐隐产生了后悔,他明明知道小叔是那个样子的精神状况,却依然忍不住在刚才用激烈的语言刺激他,他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似乎重生以后,他再也无法用平常心看待周围的一切,上一世的枉死让他这一世对所有的人或者物都抱有怨恨和敌意,无法相信任何人,觉得周围一切的示好和善意都带着丑恶而阴暗的目的,这种心态非常不对,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放任它进入一团糟的死循环。
他浑身紧绷,僵硬的靠在椅背上,想起脖子上好不容易才散去的淤青心底苦笑。
他自己惹出来的,只能自己受着,怪不得别人。
他以为小叔在失常的精神状况下会再次带给他难以忍受的疼痛,甚至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赵清渠扣着他下巴的手只是用力了一瞬,却又立刻放松下来。
原本粗暴的啃噬变得平和,到了最后变成浅浅的相贴,温柔辗转,仿佛情侣之间亲昵而不带丝毫色彩的亲近。
赵璋惊诧的睁开眼,瞬间撞入赵清渠漆黑的眼瞳,被里面的感情惊得心中一颤,霎时忘记了呼吸。
惊诧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而来的,让人浑身颤抖的恐惧。
那不是疯子的眼神,赵璋可以肯定。
赵清渠很清醒,甚至比以往还要清醒,清醒到埋藏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情感,他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他早就不是一个感情单纯还停留在校园的大学生,在情感上经历的挫折和跌宕让他对于赵清渠此刻眼中的感情十分敏感,也因此产生了近乎灭顶的恐惧。
赵清渠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却带着淡淡的温情,轻柔的动作全然不似上一辈子董家辉单纯因为欲/望而产生的霸道和强势;赵清渠的动作柔和中甚至带上了一丝亲昵的讨好,仿佛全然为他考虑,担心他因此产生的任何不适。
不应该是这样的。
赵璋彻底陷入混乱,他们不应该是这样。
这个时候的赵清渠应该是疯狂而失去理智的,只有这样,他现在的举动才合理,才能被接受。
而现在,赵清渠竟然是清醒的,这就代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自我的意愿,这又算什么!
他们是叔侄!
伸手推向对方的胸膛,赵璋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赵清渠顺着他的动作拉开两人距离,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神情平静。
“赵璋。”他看着对方有些慌乱的眼神,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我……”
“什么都别说。”赵璋伸出手打断他,微微往后退了退,呼吸紊乱:“你又犯疯病了,控制不了自己,我都懂。”
赵清渠眼神暗了暗,放轻声音:“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赵璋微微虚了虚眼,勉强的笑了笑:“小叔,你这一犯病就侵/犯别人的毛病,要是被你家情人陈瑞知道了,那可该如何是好?”
见赵璋的确一副装作不在意的神情,赵清渠挑挑眉,第一次觉得自家侄子竟然还有缩头乌龟的属性,既然他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他陪他玩一玩也无妨。
“我什么时候说过陈瑞是我情人。”赵清渠挑眉,露出好笑的神色:“我们只是认识的比较久而已。”
赵璋不可置否的看着他。
赵清渠也懒得解释,见自家侄子只穿着短袖,两手空空,再次发动汽车。
“走,我带你买衣服和生活用品。”
见赵清渠不再谈刚才的话题,赵璋心底松了一口气,神情顿时轻松起来,表情也恢复自然。
赵清渠见他一副逃出生天的模样,微微垂眼,掩去了眼底的笑意。
既然侄子喜欢,那么就陪着他玩一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