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丽上前一步,上上下下打量着赵璋,脸色越来越不好,质问一般的看向赵清渠。
“他有什么资格呆在这!”
赵清渠缓缓站起,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神情阴郁,极富有压迫感。
“李媛丽,你管的太多了。”
“是我多事,还是你昏头?”李媛丽咬唇,恨恨的瞪着自己的未婚夫:“你不听我的话可以,难道连姑姑的话你也不听?”
李媛丽口中的姑姑,自然是赵清渠的生母李落芳,赵家的赵老太太。
赵璋心底嗤笑不已,李媛丽只晓得拿李落芳来压赵清渠,哪曾注意到赵清渠那极度不快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一旦成为赵清渠的助理,自然要经受流言蜚语,但李媛丽这样明目张胆的行径,未免太不把他放眼里了。
区区一个李家,如今也敢骑到他头上了!
李媛丽没察觉赵清渠越来越黑的脸色,自顾自的高声斥责。在李家看来,赵家是赵清渠的,赵清渠是李家的,所以赵家的一切迟早都要落到李家手里,赵璋这个顶着继承人名头的家伙,滚得越远越好,哪有像赵清渠这么蠢,竟然录入公司,还放到眼皮子底下!
赵清渠生怕赵璋不夺回赵家么!
赵璋的身份敏感,此刻不宜和李家发生冲突,神色冷漠,转身就走。不料李媛丽不屈不挠,见未婚夫不理自己,赵璋竟然也敢无视她,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就伸手去抓,被赵璋侧身一躲,灵巧躲避。
虽然闪得快,可赵璋的手臂还是被尖利的指甲刮出了三条血印。
李媛丽力道不小,自己也吃了亏,中指的指甲断裂,血从裂口流出,疼得钻心。
“你竟然伤我!”
她越发看赵璋不顺眼,跋扈惯了,何曾看到过这种浅浅淡淡完全不把她当回事的模样,怒火中烧,举起包就要往对方身上砸,一只手忽然从一旁伸过来,稳稳扣住她的双腕。
“够了。”
赵璋第一次见到赵清渠表情如此阴沉。
“要撒泼回李家去。”他顿了顿,仿佛竭力压抑着怒火:“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敢打。”
“你竟然要为了他打我!”
“不要以为我不会取消婚约!”
赵清渠猛地抬高声音,扫过她的眼神极为冷厉,仿佛泛着寒光的刀刃,带着野兽般的血腥和恐吓。
赵清渠以往虽然也发过怒,但从来都不曾出现过这种仿佛看尸体一般的眼神,那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拥有的。
李媛丽顿时被吓住了,就连赵璋也暗中吃了一惊。
这样的眼神,他很久以前见过一次。那个时候他仓惶逃亡,最终被董家辉逮住,董家辉踩着一地的尸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露出的就是这样的眼神。
室内顿时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一声抽噎打破了死寂,李媛丽哭哭啼啼的甩开赵清渠的手,掩面转身冲了出去。
“我要告诉姑姑!赵清渠你给我等着!”
一场闹剧终于平息,赵清渠脸色铁青,扶墙闭眼,脸部肌肉微微绷紧。
他气得不轻。
本来就是母亲强加的婚事,加上这么个泼妇般的未婚妻,他简直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的*。
睁开眼,赵清渠面上浮出一丝冷意。
这群人威风不了多久,能掌控他的人,目前为止恐怕还未出生。
见赵璋立在面前,赵清渠漠然道:“你也出去吧。”
赵璋面色平静,脸上的愤怒早已不见踪影,他看了一会儿赵清渠,忽然伸出手,展示渗血的抓痕。
“这个算不算工伤?”
那伤口又红又肿,长长的三条盘桓在肌肤上,乍一看去颇为恐怖。
这伤口跟赵清渠毕竟也有些关系,他收回眼中的厉色,放缓语气。
“去找罗执,他会带你去治疗,费用从公司里扣。”
“不算严重,抹些药就好。”赵璋看了一眼赵清渠狼藉的办公室:“你这儿有药么。”
赵清渠神情难辨,看了赵璋一会儿。
“书架下面的柜子里。”
赵璋不再言语,三两步走到书架前,蹲下打开柜子,把全新的药膏拿了出来,三两下利落的给自己的伤口抹上了一层。
然后,他站在一旁,盯着赵清渠直看。
赵清渠实在无法忽视如此有存在感的视线,黝黑的眸子对上赵璋的视线,冷声道:“还有事?”
赵璋不言不语的和他对视片刻,忽然指着衣服上的水渍道:“赵总,你被烫伤了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句,却满是肯定的味道。
胸口与后背火辣辣的感觉已经持续了许久,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但赵清渠依旧冷冷淡淡,面不改色。
“涂好药就出去。”
赵璋双脚仿佛生了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此刻却赖着不走,一方面刚刚发生的事和他有莫大关联,另一方面他想尝试着从赵清渠这儿探听些消息。
毕竟他因此受伤,借着这事,他没准真能从赵清渠嘴里撬出些东西。
“小叔。”赵璋唤了一声:“烫伤后要尽快治疗,我帮你抹药。”
赵清渠本想强行赶他走,但听到那一声“小叔”,到嘴边的话顿时卡了壳。
说到底,他的侄子是在关心他。
见赵清渠不说话,赵璋当他默认,顿时厚着脸皮贴上来,伸手就要解对方的扣子。
赵璋手碰到衣襟的那一刻,赵清渠忽然一个激灵,一把握住对方手腕。
“出去。”
赵璋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动作。
“赵璋,出去。”
赵璋皱起眉,赵清渠此刻眼中满是戒备,甚至有一丝埋藏在最深处,可能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恐惧。
他顿时心中一动。
“小叔。”赵璋抿唇,心思一转,决定赌一把,压低声音:“是因为你背后的那些……”
话未说完,他就闭了嘴。
他看见赵清渠万年不变的表情忽然如冰川开裂,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剧增,一脸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赵璋。”赵清渠一字一顿,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有些东西,不知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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