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一下上级,一会给你答复。”
我挂了电话之后又马不停蹄地通知王铮和剧组各工种调整结果,一个星期对我们来说非常关键,提前播出时间就意味所有人工作量必须加大。众人在听了我这个惊世骇俗的决定以后也都表示了震惊和诧异,但都表示了支持,毕竟都付出了辛苦,在可能的情况下大家还是愿意让更多人关注。
不一会王市长回过电话来,说在他的再三努力下省领导也同意了,老头这次是豁出老脸去帮我说和,不过这点牺牲他还是付得起的——他把chun晚的项目给我原本是奔着被双规去的。
第二天我马上开始为新计划奔波起来,少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让我和剧组都有点措手不及,首先我们还没有一次完整的彩排,这里面最致命的问题就是不但主持人没有敲定而且没有整场串词,也就是说晚会的时间也随之飘忽不定——它有可能在10点多就结束,也有可能严重超时!这在同行看来无疑是一个笑柄!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去给银角大王找一个花瓶主持,再抱着慢工出细活的心态是肯定不行了,好在我也算上层路线走得好,一个电话就从本地电视台调来一个女主持人,脸熟,长得也够花瓶,听说一些党政机关的内部文艺汇演都是由她主持的。
银角大王还没到的时候女主持先一步由打台里跟我报到,漂亮的脸上挂着临危受命的责任和舍我其谁的矜持,剧组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跟她打过交道,我才知道她叫孙苗。<b送喜,爆竹贺岁,在这个万家团聚的ri子里,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年!”她语气铿锵声音洪亮,配上像打了鸡血的表情,有股上纲上线的欢快劲儿,就这做派换两句词儿去主持开国大典都富裕!
我忍不住走过去小声道:“孙小姐,那个……给你提点建议。”
孙苗抬起头道:“怎么了?”
我措了半天词,支吾道:“我先给你说说咱们这台晚会的定义,我是想办成联欢会那种模式,就像是一家人或几家人围坐在一起自己找开心那种,你能理解吧?就是再接点地气再自然一点就好了……”
孙苗不悦道:“我不自然吗?”
“我的意思是说不用太红太专,自自然然的就行了。”<晚啊?”
我结巴道:“不是,喜庆是对的,但是别像带着任务那么来——是打心底里发出来的那种感觉,就好比你儿子明天就要娶媳『妇』啦,你闺女明天就要嫁人啦。”
孙苗沉着脸道:“我还没结婚呢,你觉得我要有那么大的儿子还能在一线当主持吗?再说你这词儿就是这么写的。”
我无语,主持人台词确实是很枯燥很机械的,那只代表流程,润se就完全靠主持人本身的素质和理解力了,可我又不能反驳她,人家一个名牌主持要你教?况且她是我没辙了才请来的救兵,不能得罪。
我争辩道:“我是希望你的喜庆哪怕世俗一点——想想你今天就中了500万,主持完这场节目就去辞职,以后就混吃等死……”
孙苗翻个白眼道:“真够世俗的!”
我彻底没招了,你确实没法让一个二线城市主持政治演出的主持人像奥斯卡颁奖晚会那种风格,那些人可是啥都敢说!遇上跟自己私交不好的明星还能顺便吐吐槽,在中国谁敢?
好在这时银角大王来了,我赶紧让俩人对词,有个搭子或许效果好一点。
孙苗见搭档脸生,试探地问:“你主持节目几年了?哪个学校毕业的?我是咱们省传媒大学的。”
银角大王笑嘻嘻道:“刚入行,以前不是干这个的。”
我说:“咱们先对一遍词儿?”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按实战那么来!”<送喜,爆竹贺岁,在这个万家团聚的ri子里,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银角大王台词也不看,随口调侃道:“虽然今天没几个人放炮,但是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乐了起来。
孙苗愤然道:“不是对词吗?你这是哪门子的台词?”
银角大王嘿嘿一笑道:“咱们主持晚会那天是腊月二十三,本来就没几个人放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