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的软硬程度,差上一分都不行。
一边思量着,萧逸一边启动了火龙鼎。
没多久,那块赤金便被彻底熔炼了,成了一小团金色的熔液,萧逸真元一摄,便把其摄出了火龙鼎。
那金色的熔液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在萧逸的真元摄动下,一番盘旋,直接便被拉伸成了一条长长的细细的金线。
待其彻底冷却之后,可不就是一根足有十几米的金针吗?
不过,萧逸摸了摸那金针上手的软硬度之后,却是皱眉摇了摇头,显然,这金针并不能达到萧逸预期的效果。
果然,只这制针的一关,这其中的度,便极为难以把握。
想到这里,萧逸果断地把那金针揉合起来,重新投入了火龙鼎,再度熔炼成了一团熔液。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萧逸可不希望那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一众灵药,最后失利在这金针之上。
不过,接下来,又一连两次,金针依旧是炼制的不过关。
萧逸不由得眉头紧皱了起来。
把那炼制失败的金针再度投入了火龙鼎,这一次,萧逸却是没有急于再制针,而是干脆盘膝闭目,平心静气,打坐起来。
细细思量,萧逸便知道了,一来,因为这九阴绝脉太过难治了,自己前世飞升在即亦是从未治过这种病,心里不由得就多了一分紧张,二来,那些灵药太难寻找了,一旦失败,再想找齐,便是千难万难,也就再多了一分顾虑,三来,陈圆圆百年的等待,沉重的托付,萧逸看得也太重了。
在这重重顾虑之下,心里怎么可能做到一如以往的那种平静如水,云淡风轻?
而这顾虑重重,无论是在炼器炼丹之际,还是在施救之际,无疑都是大忌。
萧逸一想通了此节,心头难免豁然一惊,知道自己着了相了,这样下去,别说九儿的病治不好,恐怕就制针这一关,自己都过不去,更别提那无极丹的炼制了。
“呼!惭愧!”萧逸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自己对自己默默说道,“这一切的一切,莫不是机缘天道使然,九儿最终能不能活过来,亦是她自己的运数,只不过,老天假我之手而已。我又何必如此执着?这世间事,大莫过于生死,然而,那生是死的开端,死亦是生的开始,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生死有命,我只需尽我所能便是。”
这一念既起,萧逸心里瞬间便安定了下来。
古人有云,医不治己,医不医亲,其实便是这其中的道理。医者越是平静淡然,越是可以客观地施救,而一旦参杂了个人的感情,则往往失却了那客观之心。
天下事也莫过于此,越是看得过分地重,往往越是成不了,而越是淡然处之,反而有意想不到的好结果。正所谓,求之则不得,不求则自得。
萧逸干脆运起了玄医真经,一番修炼之后,但觉得神清气爽,心头平静如水。
不急不躁,无悲无喜,再度熔炼起那块赤金来。
这一次,果然,一次成功,那根足有十三米的金针,细细地缠绕在萧逸的手臂上,比发丝还细,极柔软,却也极坚韧,柔中带刚,刚中带柔。
萧逸满意地点了点头。
手下却是不停,把那二十余种珍贵的辅药投入了火龙鼎之内,细致地熬炼起来。
待那所有的灵药,都熬成了一团翠绿的黏稠汁液之际,萧逸便加入了那无极草、九天水、万年玄珠、不老身。
这四种主药药性不同,却是阴阳相济,相辅相成,一经投入了那火龙鼎,浓郁的灵力,便爆出了一阵轰鸣,把那一团翠绿的汁液轰的四散开来,成了一粒粒细小的颗粒,悬浮在火龙鼎之内。
萧逸忙大火急烹,渐渐地炼除了灵药里的杂质,把所有的灵药,浓缩成了一粒丹丸。
而后,萧逸一敲火龙鼎的边缘,以内力巧妙地打散了这丹丸,再熔炼再凝缩。
足足经过九次这样的不厌其烦的炼制,萧逸才终于缓缓地撤掉了三昧真火。
火龙鼎内,此刻竟是一片通明,铮然有声,仿佛一件灵气十足的物事,正藏身鼎内。
萧逸嘴角微微一笑,一抬手,拂去了火龙鼎的鼎盖。
“嗡”地一声轻响,一道白光即刻冲天而起。
一枚只有龙眼大小的柔白色的丹丸,伴随着那柔光,缓缓地升腾,浮出了大鼎。
其上柔光氤氲,仙乐飘飘,无数幻象,交替出现。
自是那无极丹,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