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子,不懂装懂地看了起来。然后,一挥手,高兴地吩咐待从:“快去告诉二位太医,就按这个方子抓紧煎药。寡人的体重每减一斤,就赏给太医一斤金子。”说完,脸上激动得绽放出满意的笑容。
侍从接过国君批阅的木牍,屁颠屁颠地退出了大殿,向太医传达国君的旨意去了。
两个时辰过后,侍从掂着一个瓦罐子走进了大殿,大声禀报道:“君主,阿胶白芷汤已经煎好,二位太医敬请君主品尝。”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瓦罐放在几案上。
陈桓公看着几案上的瓦罐子,皱了皱眉头嘟囔道:“寡人的药怎么能用破瓦罐煎呢?这档次未免也太低了吧?怎么看上去像是江湖郎中干的活呢?”
见国君挑剔瓦罐子,侍从害怕抱怨自己不会办事,连忙忽悠道:“君主,二位太医怕您嫌瓦罐子老土,还特别交待奴才:阿胶白芷汤碰不得金属器皿,一碰药效就会大减,甚至有毒。”说着,又将手中拿着的瓦缽子放在了几案上。
陈桓公一听有毒,立即转动眼珠起了疑心,颤抖地问:“这药太医尝过了吗?”
“这个……?”侍从心中一楞,连忙点头诓骗道:“君主,当然尝了。他们要是不尝,奴才也不敢将药掂来。”说着,端起瓦罐子倒了一瓦钵子汤药。
陈桓公伸长脖子看了看瓦钵子里橙褐色的药汤,心里直打着小鼓,皱着眉头疑神疑鬼地问:“这阿胶白芷汤的味道如何?很难喝吗?”
侍从端起瓦钵子随便说:“君子,小人不知道。不过,凡是药汤都不会好喝。”说着,准备将瓦钵子递给国君。
陈桓公见侍从将瓦钵子递了过来,连忙摆手阻止道:“甭慌!你先替寡人喝一碗,品品味道如何?然后再盛给寡人。”说完,睁着大眼睛,等待着侍从试药。
待从无奈地憋着气,慢慢喝下了一碗,然后笑着说:“君主,这药汤除了药味儿浓郁外,其它都还行。最起码能咽得下喉咙,比先前的那个巴豆大黄番叶穿稀减肥汤好喝多了。”说完,佯装出一副轻松相,用手帕擦了擦嘴巴。
陈桓公一瞧侍从没事,悬在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于是壮着胆子,伸手接过了侍从递过来的瓦钵子,捏着鼻子慢慢喝下了一碗阿胶白芷汤。“奶奶的,总算咽了下去。”他龇牙咧嘴地暗自庆幸道。
接着,又接住侍从递过来的匜,赶紧用温水漱了漱口。然后,双手摁着几案,准备站起身来。他一边摁着几案,一边寻思道:“他娘的,也不知道这两个货是不是在吹牛皮?阿胶白芷汤真会有那种神奇的功效?”
侍从放下手中的匜,一回头看见国君像头大笨熊,正双手摁在几案上,想要站起来。他赶忙惊呼道:“哎呀,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接着,连忙跑上前蹲好马步,气沉丹田,连拉带拽地搀扶着国君站了起来。
陈桓公站着身子,轻轻活动了一下腿脚胳膊,又试着运了运气。忽然,他感觉一股热气正从胃中升起,逐渐向着全身扩散。很快,他浑身上下开始发起热来,脸庞火辣辣的,额头也渗出了微汗,最令人兴奋的是原先昏沉沉的脑袋也变清醒了。
“他娘的还真神奇,立竿见影啊!”陈桓公龙颜大悦,得意洋洋地嘟哝道。
看着喜形于色的国君,侍从笑嘻嘻地奉承道:“哎呀,君主!瞧您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样子,仿佛又年轻了二十岁。这阿胶白芷汤真是返老还童的仙药啊!”
陈桓公神清气爽地伸伸胳膊跺跺脚,笑呵呵地夸奖道:“呵呵,虽说仍感觉腿脚漂浮,但精神却大好了。”接着,回头吩咐道:“有赏,寡人就喝这个!”
他一连喝了十几天的阿胶白芷汤,直喝得他满嘴大泡,咽喉肿痛,两眼干涩冒金花,双耳嗡嗡蝉鸣声,十指麻木不灵活,最要命的还是大便干结拉不出屎。每一次,他都艰难地蹲在茅坑上,咧着嘴叫苦不迭。
“他娘的,屁眼都挣出血来了,还是拉不出。憋死寡人了!”接着又骂道:“什么鹙毛阿胶白芷汤?喝得寡人天天夜里做恶梦,早已被恶鬼缠上了身。”</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