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借风势必然向山丘的西南方扑来;而且野鹿一旦被火烧,也势必要朝西南方逃跑。结果就会是大火撵着野鹿,一起冲向国君和百官。”
说着,又回头看了看包围小山的齐军,一本正经地说:“此时,俺真不知道齐军将士是继续狩猎呢?还是赶紧前来救驾?”
“哈哈,似乎有点道理。”齐景公两眼看着田武,心里盘算道:“不过,还不能令人完全信服。寡人不妨逗他一逗?”于是一手扶着横木,一手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说:“呵呵,这有何难?东北角不能放火,可以从其它方向放火嘛。”
“国君怎么会这么愚蠢?竟然缺乏基本常识。”田武吃惊地连连摆手说:“君主,假若从其它方向放火,火随风势就根本烧不到山丘,反而会直接烧向西南方。这结果更糟糕,不但烧不到野鹿,而且同样会烧了国君和百官。”
说着,他环顾众人将手一挥说:“试问:谁敢放这把火?”
齐景公嘿嘿一笑,摆着手说:“嘿嘿,小娃娃伶牙俐齿,真还没人敢放这把火。”
田武得到了国君的首肯,立即将小胸脯挺了一挺,趾高气扬地说:“君主,所以小臣才敢说放火本身就是一个馊主意。”
接着,他十分得意地一扬小手说:“不过,要想大获全胜,俺到是有一个好办法。既可以训练军队,又不至于赶尽杀绝,最要命的是还特别好玩。”
“喔,真的吗?”一听说好玩,齐景公顿时眼睛一亮来了精神,连忙兴奋地许愿道:“小娃娃,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寡人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事成之后赏赐你一头野鹿作为战利品。怎么样啊?”
一听有赏赐,田武立马来了精神,似乎忘记了面对的是一国之君,竟脱口而出道:“君主,这当然是真的。”接着,又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圈,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君主答应小臣一个小小请求,小臣可以不要赏赐。”
“呵呵,这孩子毛病还真不少呢?”一听田武提出了条件,立即勾起了齐景公童真贪玩的本性。他在心里暗笑:“嘻嘻,除了吃和玩,这小子还能有啥请求?大不了寡人答应他好了。”
于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还真是个鬼头精,竟然附带着请求?”接着,又一挥手,大度地说:“想吃还是想玩?说吧,寡人全答应你。”
听了国君爽快的表态,田武连连摆手说:“君主,小臣的请求并不是这些。”接着,又学着大人的样子,正儿八经地拱手说:“君主,小臣请求让小臣的爷爷调动齐军,指挥这场逐鹿之战。”
“哈哈,太给老子长脸了!”田书听得真切,当即高兴得合不拢嘴。“指挥齐军?这孙子真没白养,老子做梦都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太得瑟死老子了!”
没等田书咧嘴笑出来,忽然听见“呔”的一声呵斥。他赶忙扭头一看,只见高张恼羞成怒,满脸胀得通红,手指田武训斥道:“大胆娃娃,竟敢跟国君提条件?齐军的最高统帅是国君,可不是你爷。还想调动齐军?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田书一皱眉头,心里思量道:“糟糕,高氏一伸头,事情就麻烦了。表面上虽说是子良这个二蛋货出头,但站在背后给他撑腰的却是高偃。完了,美梦又要落空了。”
田书正准备打退堂鼓,忽然听见有人反驳高张:“高将军,此言差矣。”
他心里暗喜,连忙扭头伸长脖子观望,只见鲍国正向齐景公拱手施礼说:“君主,老臣有几句话想说。”
齐景公看着鲍国,笑眯眯地伸手示意道:“老爱卿,有话请讲。”
鲍国见国君点头同意,立即又躬身施礼说:“君主天经地义地是齐军的统帅。但是,面对一场小小的战斗,国君也可以委派得力的干将去执行。”
“哦,这意思已经不言自明。”齐景公一时拿不定主意,连忙斜眼瞅着晏婴。</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