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夫妻双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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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玖好心的解释，“因为我大哥的关系，高崇被太子赶出太子府。我看那个高崇的面相，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他因为我大哥丢了人，会不找我大哥麻烦？说不定，现在就派人盯着我们呢？”

    卧槽，这是把他当现成的挡箭牌用啊！

    狂风暴雨已经不足以形容查木此时的心情，若不是计不如人，他现在就想扑上去把这两个煞星咬死。

    但是，

    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要是真敢反抗，还没弄死这俩煞星，他就先被这俩煞星给弄死了，而且还会死的凄惨无比。

    查木一脸生无可恋，“你们到底打算利用我到什么时候？”

    姬赢淡然道，“等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查木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要不要说的这么直接？！

    咬牙，“你们硬逼着我带你们去太子府，是不是想对太子或皇长孙不利？”

    姬赢没有理会他。

    阿玖笑眯眯，“你猜。”

    查木一口气哽在胸口，憋胀的胸口要爆，伸手使劲揉两下，把这口气揉散，气狠狠道，“我不管你们打什么主意。但你们要想利用我来对付太子和皇长孙，我就是死，也不会帮你们的。大不了我被你们弄死，但你们也别想讨了好去！”

    阿玖诧异，“看不出来，你对太子和皇长孙倒是忠心。”

    查木哼哼，“要是你们真的做了什么伤害太子和皇长孙的事情出来，我连同我的家族都要受到牵连，一个死罪是跑不了的。早晚都要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个痛快，我父亲知道后，还能替我报仇！”

    姬赢讥笑，“你为了家族宁肯去死，就是不知道你生母知道后，会不会伤心。”

    查木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

    查木脸色沉沉的看着姬赢，没有说话。

    阿玖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拉拉姬赢的胳膊，“你们在说什么？”

    姬赢笑向阿玖，解释，“其实查木不是庶出。”

    阿玖惊诧，“不是庶出，难道他还是嫡出？”他们来到平城后，对卫国公府也做过了解。查木的父亲是卫国公的嫡次子，兄弟排行居三，娶的是户部侍郎的嫡次女为妻。而查木的生母原本是其父身边的一个通房丫头，后因怀孕被提成姨娘，生下查木后不久就去世。

    姬赢看着查木，“你的生母，真的是一个通房丫头？”

    查木下巴紧绷，额头有青筋暴起，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双眼死死的盯着姬赢，“你都知道些什么？”阴沉的气势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惊惧怯懦。

    姬赢把玩着阿玖的手指，“我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说，你的生母根本不是你父亲身边的通房丫头，而是一个落魄举子之女，且你的生母和你父亲真心相爱，换了庚帖，在官府立了结契文书，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阿玖小嘴微张，不可思议的看向查木。就见查木的脸色更加难看，嘴唇紧抿，并没有反驳。

    “这是真的？”阿玖惊愕的问，“那他母亲怎么成了通房丫鬟？”通房丫鬟就是奴才，如同牛羊一样可以任意买卖打杀，社会地位十分低贱。

    姬赢继续道，“他的生母从始至终都没有当通房丫鬟。当年，虽然他父亲和他母亲真心相爱，但一个是百年家族的世家公子，一个是落魄度日的举人之女，身份相差悬殊，他父亲根本不能娶他母亲入府。但是两人又真心相爱，他父亲就想了一个主意，先换了庚帖，到官府立了文书，拜堂成亲，等他母亲生下儿子后，再带着妻子回府。这样，卫国公和卫国公夫人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跟他计较。”

    “不得不说，他这个想法太过天真。在这种世家大族里面，向来是利益为重，卫国公和卫国公夫人岂能为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儿和一个平民女子妥协？逼着他父亲休妻，并将他生母赶了出去。他父亲在荣华富贵和真爱之前选择了荣华富贵。就这样，查木成了通房丫头生的，而他父亲也在当年另娶娇妻。可怜他母亲，大好年华的少女，怀揣对未来美好的期望，内心忐忑的跟着丈夫进了世家大族，不但受尽嘲讽奚落，还一夜之间被倾心相待的丈夫舍弃，失夫失子，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羞愤郁结而死。”这也是为什么查木明明出身低，不受宠，却能恣意妄为的原因。旁的不论，他的生父始终欠他生母一条性命。为了这点亏欠，他生父哪怕不亲近他，也得护着他。

    阿玖听得义愤填膺，“竟然还有这种渣男？就该把他弄死！先阉了，再弄死！”

    姬赢安抚的摸摸阿玖的手背，继续道，“据说查六公子生而早慧，少时聪颖绝伦，过目成诵。后来随着年长，慢慢变得蠢笨纨绔，放浪形骸，不受教化。不知道查六公子可否说说是什么原因？”

    查木袖子中的双手紧紧攥紧，脸上紧绷的面容慢慢放松，依然阴沉。自嘲道，“若非如此，我岂能平安长大！他们害了我母亲，当然怕我长大后有出息了，知道了往事后对家族心存怨恨，进而报复他们。所以，他们不敢让我有出息，我表现的越优秀，他们越害怕，越想把我养成废物。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一个纨绔废物好了。他们以为我年纪小，不记事，却不知道我把这些事情记得清清楚楚！”说着，看着姬赢，“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你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些事情查清楚，看来，你不简简单单的是一个行脚商。”

    姬赢道，“你不是也从来没把我当成行脚商吗？至于你说你自己是纨绔废物，不见得吧？”

    查木瞳孔微缩，“你还知道什么？！”

    姬赢一脸淡然，“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查木沉默，判断姬赢这话的真假。

    姬赢继续道，“我知道你想为你生母报仇，拿回你嫡子的身份。但是，以你自己的力量，你觉得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卫国公府可是连烈帝都要头疼的所在。不是我小瞧你，以你自己的力量，想要动摇卫国公府，无疑是蚍蜉撼树。”

    查木嘴唇紧抿，半晌道，“你说错了，我虽然想为生母报仇，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撼动卫国公府。覆巢之下无完卵，我现在的身份低位都是来自卫国公府，一旦卫国公府倒了，我也落不了好。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我不会做。”

    阿玖愤愤讥讽，“你想替生母报仇，又舍不得荣华富贵，那你还抱个屁的仇啊？！我看你就跟你那个自私虚伪的渣爹一样。你母亲遇到你那个渣爹父亲，再生下你这个渣儿子，才是倒了八辈子霉！”

    查木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瞬间愤怒起来，“你懂什么？我从小在卫国公府长大，这些人虽然对不起我生母，却始终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里的人因为我的私怨而毁了？！”

    阿玖撇嘴，“那些伪君子总会为自己的私心找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做掩饰。”原本还有点同情查木，现在半点同情都没了。

    查木双眼圆瞪，喘着粗气，好像受了极大的侮辱似得，“我只是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

    阿玖嗤笑，“对待杀母仇人，谈什么忘恩负义？只有认贼作父！”

    查木还要反驳，被姬赢打断，“你要是想拿回你嫡子的身份，就跟我们合作，乖乖听我们安排。我保证，你不但可以拿回嫡子的身份，还能继承卫国公府。”

    这个诱惑太大，查木一时连怒火都顾不得发了，怀疑的瞅着姬赢，“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但是前提是，你必须要听我们的话。”

    查木不信，“你怎么帮我继承卫国公府？我上面还有两个嫡亲的伯父，他们都有嫡子，且我二伯父的女儿是太子妃，就算我拿回嫡子的身份，也没有资格继承卫国公府。”

    姬赢轻笑，带着云淡风轻的随意，“要是你大伯父和二伯父一家都没了呢？你的父亲也失去继承人资格呢？”

    查木喉头发紧，“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要想清楚，即便你拿回了嫡子的身份，依着卫国公夫人和卫国公对你的厌恶，你又能得了什么好处？你现在虽然是庶出身份，但你父亲对你心怀愧疚，处处照拂你，你的祖母祖父也因为当年的事情，自知对不起你，对你的恣意妄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说，除了你的婚事上艰难一些，以后分出府后日子过得苦一些，你现在的日子比那些嫡子还要随意。但如果你揭露当年之事，逼着你父亲和你祖父祖母承认你嫡子的身份，承认你的生母，那你现在这些因为他们心虚愧疚而得到的实惠可就全没了。”

    姬赢越说，查木脸色越难看，“难道我就要一辈子当庶子，我的母亲死就白死了？”

    “所以说，你要跟我们合作，听我们的话。到时候你大伯父和二伯父两家都没了，你自然可以继承卫国公府。那会儿的卫国公府肯定比不上现在煊赫，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便是卫国公府再不济，也要比那些二流世家好许多。而你作为卫国公府的继承人，不管卫国公和卫国公夫人喜不喜欢你，都得培养你，因为他们没得选。有什么比让你的杀母仇人日夜看着你，明明不喜欢你，却不得不培养你来得痛快？”

    查木呼吸粗重起来，这次却是兴奋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姬赢道，“机会只有一次，信不信随你。你应该知道，现在皇长孙已经对我产生兴趣，说不定现在就在派人调查我。即便没有你，皇长孙这条线我也搭上了。现在有你和没有你，对我来说区别不大。且你的命还握在我们手中，我们要是想让你做些什么，你敢反抗？基于这些，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偏你？”

    查木早被姬赢抛出来的馅饼砸晕，脑袋里浑浑噩噩的，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咬咬牙，“好，我和你们合作！你们要是最后敢骗我，就是拼的玉石俱焚，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只要能让他继承卫国公府，这些人就算是把太子从太子的位置上推下去，他也跟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