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宣他进来。”
不一会儿,吕光拿着一本奏折一脸凝重的走进来,“微臣吕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帝抬抬手,“平身。吕爱卿现在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吕光躬身,捧着奏折双手举过头顶,“朔方方城八百里加急传信,梁国昭毅将军覃鞍率十万大军来犯,朔方城守将桓锡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德宝接过吕光手中的奏折递给昭帝。
昭帝一目三行的看完,脸色沉下来。
梁国在夏朝正南方,中间隔着岷江。
永帝不是有野心的皇帝,从他登基后南方就一直少有战争,故此,夏朝并没有在南方布置太多的兵力。
年前他听了白非凡的话,命锦衣卫打探梁国的消息。打探回来的消息果如白非凡所言,永帝在年前立了二皇子罗辩为太子,并给了罗辩监国之权。
平白无故的向南方派兵,必然引起朝堂的动荡。他原本想着罗辩刚坐上太子之位,一定会先巩固他的位置,不会急着发兵。
在这个缓冲的时间里,他再找个理由向南边调兵,加强南边的防守。
没想到他这边还没有动作,罗辩居然在刚出了正月就迅疾的向朔方城出兵。这样急迫的做法,不像是攻城略地,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急于报仇一般。
他就不怕这举动引起梁国朝臣的不满,尚未坐稳的太子之位被其余几个皇子联手挤掉?
把奏折放到一边,昭帝看着吕光道,“依吕爱卿所见,该派何人出征?”
“广安伯武旻老当益壮,作战经验丰富,之前曾数次带兵击退过昌国的进攻,其膝下有三子,个个骁勇,武艺出众。微臣以为,可派广安伯领兵出征。”
广安伯武旻原是西北的守将,后来姜战擅权,排挤打压非姜系党派的人。先帝辨人不明,听信谗言,召武旻回京,给了武旻一个广安伯的虚爵,没收了武旻的兵权。
自此,武旻被困在京城十余年,再也没上过战场。
关于武旻,昭帝也听说过,眉心微蹙,“朕听闻,广安伯时常醉酒后口出愤懑之言……”原先他也是打算启用武旻的,就是因为听说武旻时常抱怨,才熄了任用武旻的心思。身为臣子,愚笨一些可以,但必须要忠心。雷霆雨露俱为君恩,一个人因为上面处置不公就心怀怨恨,这样的人谁敢重用?万一上了战场他因为怨恨临阵倒戈怎么办?
吕光躬身道,“这一点皇上大可放心。据微臣所知,武旻这个人除了嘴巴不好以外,并没有旁的心思,为人也还忠贞。当初先帝召他回京,也是因为他说话不当,被姜战拿住了把柄。现在朝中可用的武将不多,皇上不妨先令武旻为前锋,带领一支队伍赶赴朔方城,解了朔方城之围,然后再从朝中筛选出一个合格的将领领大军赶赴西陵州,驱逐梁国贼寇。”
去年清理兰陵侯一党时,朝中武将被牵扯进去了十之六七,剩下的也多是一些不入流没有上过站战场的。
昭帝没有立刻答应,“此事再议,召李首辅、户部尚书、左丞、右丞、太傅入宫。”
几个朝堂大佬聚在养心殿里商议了一个时辰,挑来选去,除了吕光提议的武旻之外竟没有一个合适的带兵人选。
昭帝的本意是召甄裕回京,西北那边交由副将周舫监管。这个提议刚一提出来,就被群臣否决。
昌国虽然去年吃了败仗,完全是因为没有提前做好准备的原因。现在梁国出兵,昌国得到了消息没准会浑水摸鱼,再次派兵进犯。甄裕身为西北守将,年前才收拢了西北的军心,这种时候不宜挪动,严防昌国。
昭帝没法,只好采用吕光的意见,重新启用武旻,封为正五品武略将军,作为先锋官先带五万人赶赴塑方城,解塑方城之围。看表现再酌情提拔。同时令西陵州都督全力配合武旻。
事情定下,众臣告退。户部和兵部各自回去核算经费,分拨粮草饷银,铠甲兵器。
昭帝坐在空旷的养心殿内,无奈的捏捏鼻根。上一世到他死梁国都没有立太子,更没有派兵进犯边境、这一世因为他的重生,无形中改变了这么多事情。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逮到机会,兰陵侯一党该除掉他也会除掉。只是兰陵侯一党杀完了,他又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要是再能多给他两年,挑选出合格的武将来,任谁来犯,他都半点无惧。
昭帝心事重重,到了晚膳的时候被阿玖看出来。
“可是朝堂上又有什么烦心事?”
昭帝叹口气,“烦心事倒也不至于。被白非凡说中了,梁国派十万大军攻打西陵州,现在正在朔方城胶着。朔方城告急,八百里加急文书发到京城请求支援。南边二十多年的时间没有打过仗,守军不多,将领的才干平平。我听从朝臣们的建议,派了广安伯领兵出征,暂时为先锋,只是这统帅的人选一时半会定不下来。现在朝廷里能拿出手的武将不多,若是再选不出合适的人选,朕就御驾亲征。到时候留了你自己在宫里……”
阿玖正听着昭帝说话,一听要把她留在京城,立刻不乐意了,“为什么要留我在宫里啊?朝堂上的政事我一窍不通,留在京城里也没用。不如我代替你出征吧,打仗是我的强项,保证不管来多少人我都把他打出去,你只管放心就行。”